听的人都是一头黑线。
红梅长安一脸蒙圈,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不就吃个饭,怎么人就“快没了”?
这是要准备后事的节奏!
什么时候,吃个饭也成了这么危险的事了?
家里什么时候没人设了埋伏……啊,不对!
红梅突然转着眼珠没吱声,刘全安是个过来人,但他也不敢脑补太过,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让红梅先别进去。
瞬间,除了觉得自家小姐快和肘子一样,就要被人”啃”完的长顺,其余几人纷纷回去吃饭。
至于堂屋的那两个,等他们“啃”得尽兴了,自然会出来。
长安开解了长顺几句,长顺半懂不懂的,继续回去“啃”肘子。
那边,堂屋的两人角逐良久,却难分胜负。
屋子里两人大眼瞪小眼,却依旧相拥而立,呼吸可闻,咫尺相距。
沈瑜同学胜在腹有诗书,没有经验也有见识,虽说照书籍照搬照抄开始还有些生疏,但解元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他活学活用,举一反三,试图让对手三招内臣服,但意图未果,被对手仅用一招干翻,最后秉持科举读书精神,再接再厉,勇往直前。
而顾甄同学胜在体力强悍精力旺盛,动力好耐力足,体内如有小马达永动不息,精神力源源不断,虽然说前世忙着打仗干架没时间研究宇宙终极奥秘,但领悟力却不是盖的,她迎难而上,不卑不亢,对手看似娇弱但强在脑袋灵活心思灵敏,不过,再花哨的招式在顾甄上将眼中,那都是浮云,一招干翻后将对手置于云雨之巅、巫山之际,浑浑噩噩,让她予取予求,毫无怨言。
“你对我的惩罚有异议吗?”顾甄上将破天荒亲自惩罚小兵蛋子,语气虽然有些难得的宽容,但听上去还是非常严厉。
沈瑜此刻白皙的俊脸上粉红一片,丹凤眼里有弥漫朦胧的水雾,嘴唇似乎有些红肿,整个人还在娇喘连连,听见自家娘子如此询问,忍不住柔弱地将脑袋低垂,靠在她的肩膀上,“为、为夫没有、没有异议!”
顾甄很满意:“嗯,没有异议就好。小小惩戒,不要放在心上!”
沈瑜很受教:“知道了,娘子,如果下次再犯错,娘子一定要再次狠狠惩罚我!”
顾甄严肃的认为,沈瑜这句话是绝对有歧义的,但歧义在哪里,她也没怎么多想。
小妖精,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红梅几人来收拾好了屋子,沈瑜突然想起,柴房里还有一只粽子,遂问起。
顾甄微微皱眉,下意识不喜欢沈瑜提起别的女人,又是那还是浑身都水的娇滴滴女人:“你想干嘛?”
沈瑜笑得狡猾:“尤氏一族,该付出点代价,这个人太有用了!”
顾甄舒展眉头:“我之前调查了一下,此人名尤玲,是你的一个表姐,嫁人前和一个读书人有纠葛,后来嫁给了一个富商,期间倒还安分,富商死后没有回家,两年中和邻居屠夫有暧昧关系,你继母找到她之前,正打算做一个老员外的外室!”
沈瑜极为惊讶:“这个人,不简单。”
后续沈瑜想要怎么用这个不简单的尤玲,顾甄没再问,沈瑜说起了买地盖新房的事。
成了举人老爷,光是免掉的徭役和赋税都极为可观,起个新宅子不在话下。
目前刘全安四人和长安兄弟已经挤得没地方住,盖新房迫在眉睫。
沈瑜心里早就想好了新宅子要三进的,小厮护院都是现成的,但给娘子添几个使唤的丫头却是必须的,自己中举后有很多事情,还要准备会试,恐怕不会有太多时间陪着娘子,如果娘子身边有人陪她玩,给她做好吃的,她也就不会寂寞。
说了起新宅子的想法,顾甄没有意见。
来回一趟乡试,沈瑜得了个解元,顾甄得了一大笔巨款。
但顾甄建议直接买个现成的,钱全部从她这里出。
沈瑜见顾甄坚持,也就同意了,心里暗暗决定,等他考上进士做官,一定加倍还给她,后宅的女人手里有钱才心安,虽然他沈瑜的娘子不一样,没钱也照样安心。
晚上还是一个人独守空房,沈瑜熄灭烛火,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心里咬牙,明天天一亮就马上找人买宅子。
顾甄洗漱完毕,散了头发,赤了脚丫,独自在西厢的大床上舒服地打滚。
可睡觉是舒服了,一个人能占领一个大床,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怎么的,就怀念起乡试路上的客栈里,身边有个人总在不停翻烙饼的情形。
刚要下床去找沈瑜一起睡,顾甄想想又算了,书房那狭窄的小床,沈瑜翻一个烙饼就能掉下去,还是等买了大宅子再说吧。
第二天睡了个自然醒,顾甄伸个懒腰出起来吃早饭。
又是何芳斋香喷喷的点心,顾甄瞬间清醒,心情犹如枝头欢叫的鸟儿。
今天何芳斋出了新款,老掌柜知道举人娘子爱吃,派了小伙计送货上门,还说从今往后,每天都送。
不用举人老爷亲自出面,长安接待了这个小伙计,话里话外告知小伙计,那老掌柜的小孙子若是要考试,他家举人老爷一定亲自作保,还不收一文钱。
小伙子乐呵呵的走了,留下一包香喷喷的点心。
顾甄听红梅在一旁八卦,一边吃得不亦乐乎。
“姑爷这举人老爷的派头啊,一天比一天神气,连他身边的小厮都被人赞不绝口呢,”红梅一脸得意,“长安越来越被姑爷看中呢!”
沈瑜笑眯眯看着自家娘子吃完了点心还舔爪子,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帕子给她把手指上的碎屑仔细擦干净,“不够吃,让长安他们再去买,管够!”
顾甄眨眨眼,又点点头,看上去一副乖巧配合的样子,其实心里在骂沈瑜暗搓搓用手指刮她掌心,痒!
看身边没人,沈瑜飞速地又亲亲娘子脸颊,笑容满面地刘全安和长安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