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钺是外来户,慕教练也是新官上任,俩人和其他人都不太熟,也说不上太多话。再说young刚夺了冠,官方又突然大改规则,指不定全都在等着看笑话呢。
把表面功夫做完俩人就撤了,打车去机场坐飞机回海市。在路上秦时钺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口吐芬芳,“加个锤子哦加油,我看官方就是想让我们死。决策人是多想玩儿刺激啊?我真tm想给那些畜生玩意儿送个游乐场一日游,什么跳楼机大摆锤过山车给轮一遍,哦还有终极奥义海盗船。”
慕教练劝他:“淡定淡定,这种情况我们又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是更差点,你还不相信咱队员的实力?赢了吹输了喷,不就这么简单?”
秦时钺把情绪控制下来,等到觉得没那么操蛋之后,他对慕教练说:“你先回去吧,帮我改签下一个航班,我一会儿有事。”
慕教练有点担心他回去把中国赛区分部大楼给炸了,颤巍巍地说:“你又要作什么妖,这可是在中国,法治社会!”
秦时钺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跟看傻子似的。慕教练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打着哈哈帮老板改航班去了。
秦时钺想起来这片儿距离他们原来的家很近,他让司机把他放下来,一个人慢悠悠地晃到故居门口。秦时钺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然而这里早就易了主,换进了另外的家庭,连带着隔壁也是。
这个院子易主秦时钺清楚,因为他们全家搬到国外,房子被妈妈卖掉了。
而隔壁,秦时钺向那边望了望,他从回来后到现在也没去那边看一下。只是想想就太难受了:隔壁又是为什么换了人家呢?他的卿卿又去哪儿了呢?
秦时钺向学校走去,六年的变化使记忆里的学校早已消失不见。秦时钺之前来看过,还去了那间逃课去的网吧,网吧换了个主人,更新换代成了比较气派的网咖。
秦时钺只是想顺着这几条路走走,他知道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包括建筑还有这边的人。最主要的是,他的卿卿丢了,他的宝宝丢了,他找不到。
秦时钺打车去机场,在路上望着窗外,他已经派人去找卿卿了,甚至还用了不太能见光的手段,可是那边一直没有个回信。
秦时钺做过最坏的打算,最差也不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去世了,那他…他不知道会怎样,死亡是让人最无奈的事情了,所有都是未知的。
其他情况他都能接受,只要活着就好,活着才能谈其他的。
乐子修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惊得章姨一哆嗦,章姨拍着胸脯回神,边拍着边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这么大声儿,天气刚稍微凉一点你就感冒了?”
乐子修冤枉死了,他解释:没有,就是突然鼻子有点痒,现在一点事都没了,说不定是哪个小朋友在背后编排我坏话呢。
章姨酸他:“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群小孩儿哪个不喜欢你,你说?也不知道你跟他们灌什么迷魂汤了,他们才舍不得说你坏话呢。你就是感冒了,赶紧去多穿个衣服。”
秦时钺坐上飞机回海市,“神枪杯”在即,他不能乱跑,先把心思收一收比赛,他们这一关可不好过。
回了基地,惯例赛前动员。秦时钺把人集中起来,想了想,说:“各位,大家也能明白这次的比赛我们会有多艰难,赛制问题就是一座大山,不过我们也有准备,别被吓到了。”
“至于被针对,毕竟没有说的那么夸张。大家就加油吧,赢了庆祝输了分锅。赛后还有一段自由时间,不就是让我们查漏补缺的吗?我相信大家,赛场上听冷宁的,我们可以的。”
“神枪杯”赛程是这样的,一共打十局,平分成两天,下午三局晚上两局。每局地图随机,一天fpp模式(第一人称视角)一天tpp模式(第三人称视角)。
比赛第一天,乐子修发来消息,秦时钺看了下,只有四个字“稳住别浪”。秦时钺笑得眉眼弯弯,回了一句“承您吉言。”
第一局,young战队突然暴毙,镜头没给到那边。解说和观众众脸懵逼,导播贴心地切了回放,只见young战队几位清完机场后向桥上摸,被前后夹击收了快递,全灭。
安雷直接炸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下一步就是准备要摔耳机。秦时钺动动嘴唇没说话,只见冷宁说:“坐下!”安雷不动,裁判那边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想要过来查看,冷宁又重复了一遍“坐下”,声音毫无起伏。
安雷理智回笼,灰溜溜地坐下。冷宁在麦里说:“我是指挥,在场上,你们只能听我的。”
队内语音了一片安静,少顷,响起安雷的声音“对不起,可是他们也太明显了吧,我们屁股后面那队人,那么空旷的地方竟然没人狙?这是怎么放过来的?瞎吗?多好的靶子!”
冷宁训他:“你可以想象一下,就因为你那一站,外面会说成什么,我们下去争取要说法的时候,有理也被说成没理。”
忍到一局结束,选手回到休息室,秦时钺随手将外套扔到摄像头上,嘴里吐出一句国骂。他不能气太长时间,还要安慰队友。
秦时钺开口:“卖惨谁不会,下一把我们跳野区苟名次,等下午比赛结束了我让教练去讨说法,大家别急。”
后面两把,young跳到野区苟名次,最后结果不错,分别第二和第四。但是人头没拿几个,再加上这几局的几个人头分,暂居第八。
吃晚饭时间,近百个选手在一起啃盒饭,几个搞事的混子围到一起偷笑,秦时钺路过时看了他们一眼,几个人瞬间噤声。就一瞬间,他们仿佛被野兽盯上了一样,不敢呼吸。
秦时钺小声地留下一句“别太过分了”,然后找队友蹲着吃盒饭去了。也太难吃了叭,秦大少爷不管多少次,还是吃不惯。
正吃着呢,安雷的老东家jf战队的人过来了,他们和安雷倒是没有什么怨气,关系还挺不错。只是当时安雷不再适合jf的体系,所以好聚好散,又换了个新的突击手罢了。
两边人因为安雷在,经常联系着约训练赛,jf看到他们有点小尴尬就过来凑一下,交个朋友总比敌人强。其他战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人家的冠军可是实打实的,唉~人啊。
慕教练带上小经理去找官方的人,最后气得俩人一肚子气,人家一句轻飘飘的“我看还行啊,是你们太敏感了吧?”就把他俩打发走了。慕教练现在严重怀疑别的战队真的勾结起来买通官方了。
晚上,比赛准备,冷宁发话:“尽量做到最好吧,我们练了那么久的运营,总不会被人给打爆了,我们可以的。队长说过,我们可是冠军战队!”
姜课本来蔫儿唧唧的,一听到冠军这俩字,瞬间满血复活,他在语音里说:“对呀,我们可是冠军,一群酸鸡在这里瞎蹦哒,干死他们!”
那天晚上,他们一局第四,一局吃鸡,排名升到第二。
比赛的最后,young战队排名第二,因为第二天下午的第二把秦时钺落地成盒了,运气不好没捡到枪,这把排名第十。晚上最后一把冷宁被高空打鸟,全程ob指挥,最后第六。
剩下三局成绩不错,吃了一只鸡、两个鸡屁股,每局的人头数也不算少。
但是黑子不干,电子竞技可没有第二,你没拿第一就要被嘲,即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young都快被针对成狗了。
乐子修这两天准时准点地看了比赛,为此还少去上了一节课。他还花钱充值了珍珠,看的是付费线路,秦时钺的第一视角。
最后这个结果比乐子修预估的要好很多,如果每场都跟第一局一样被前后夹击,比赛都可以直接不看了。
乐子修拿起手机给秦时钺发消息,他斟酌了一下,打道:你们打的比我预计的还要好很多,不枉费我指导了那么久。
秦时钺刚回到休息室坐下,从教练那里拿过手机就看到他鲁弟的消息。他笑了笑,回道:是是是,是我们乐乐陪练指导得好。
秦时钺笑着对队友们说:“我们的陪练老师可说了,我们打的比他预计的还要好,大家再接再砺!”
某关系户经理开始bb:“你们也别哭丧个脸啊,一会儿还要采访,都笑笑行不行?啥时候第二这么没排面了,其他战队少得了?人家不还是高高兴兴,当没事人似的,学学人家嘛。”
一句话把几个人都逗笑了,秦时钺点名让冷宁和姜课去接受采访,按顺序该他俩了,安雷却主动提出来,说他想去。
秦时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这次去采访可不是好差事,更何况安雷第一天还私自站起来差点犯规,可以预见他要受到什么样的刁难。
安雷却不在乎地说:“害!我打职业时间比你们还要长,结果最后犯事儿的反而是我,我该去锻炼一下抗压能力的,都别跟我抢!”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秦时钺说:“那就你去吧,姜课下次和我一起。”姜课的苦瓜脸瞬间消失,有人替他去挨怼,开心!
果然,在采访的时候,记者们百般刁难,主持人还乱带节奏。冷宁倒还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说,都是官腔。安雷有点扛不住,问题都是冲他来的,他紧张得满头是汗。
但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他拿起话筒,说:“昨天的情况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认错。我当时…脑子抽了,以为自己在训练室和队友开黑,一激动就站起来了。按说我在队里打职业时间最长,可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倒成拖后腿的了。”
“这次比赛得了第二,锅都在我身上,我已经做好准备回去挨打了。谁让我们这行不看资历呢,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电子竞技,菜是原罪,我躺平任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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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野排玩家。我们第二名很菜,那你们就是菜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