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都一一答应,她本来是打算租一年的,可是看这鲁氏是个不好相处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先将就在鲁大叔的饭馆里卖早点,骑驴找马,等找到一家合适的饭馆就离开这里。
鲁大叔这才起草了合约,双方盖了手印,采薇交了一个月的租金,鲁大叔给了她店门的钥匙,她便离开了。
采薇先去杂货店买了十斤白糖,一般庄稼人买白糖就只买个半斤,买两斤就算大主顾了,采薇一买十斤,杂货铺老板简直喜出望外,采薇要求优惠,他就每斤给她优惠了一个铜钱。
接着,采薇又来到她经常光顾的那家粮油铺子。
天冷了,粮油铺子的生意也不好,现在家家户户都以豆包为主食,来买粮食的顾客不多。
采薇进店的时候,粮油铺的掌柜赵老板正两手插在棉袄的袖笼子里,无精打采的发着呆,见到采薇,马上满脸堆笑的站了起来,先问了几句冷不冷的话,接着便道:“好久都没看见采薇姑娘到大叔的店里来了。”
什么叫好久没来?自己家搬新居时在他店里买了不少粮食呢!
采薇笑着道:“我今天不是来了吗?”
赵老板也乐呵呵地笑着道:“采薇姑娘真是能干,一个点心方子就卖了五百两银子,又是置房又是置地的,比个小子还厉害,你娘有福了!”
奉承完了,便转到正题上:“这次姑娘想买些什么,我要证秤给得足。”
采薇道:“我想买一百五十斤大米,大叔能给个什么价?”
一百五十斤大米,别说是卖粮食的淡季,就是春夏卖粮食的旺季,这也不是单小生意,赵大叔认真的想了想,道:“你也知道,我这里当年出的新米,是每斤十二文钱,你买一百五十斤,我就再送你十斤怎么样。”
采薇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这就相当一斤便宜了一文钱,于是笑着道:“那我买三百斤呢?”
赵老板微怔,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孩子这么狡猾呢,先说买一百五十斤,现在又说买三百斤,这不是逼着自己再让价吗,只得一咬牙,道:“那就再送十五斤。”怕她又报出个比三百还大的数目,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论姑娘买多少,这是我能给的最低价。”
采薇微笑着点头,又买了十斤豆油,问:“大叔能送货上门吗?”
赵老板家里做的粮油生意,肯定经常要拖货,所以家里有一辆骡子车,于是答应给采薇送货,采薇付了钱,看着赵老板指挥着店里的伙计把三百斤大米和十斤豆油装上了车,她坐上车带着送货的伙计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伙计们帮她把大米和豆油扛进她家挡贮藏间的耳房就走了。
母女三个关好院门进了东屋。
林氏叫采薇赶紧上炕坐着,小满懂事的给采薇倒了一碗热水喝,她是跟车回来的,在路上被冷风吹得手脚冰凉,喝碗热水可以暖和暖和。
林氏坐到织布机前继续织布,问采薇道:“你这么快就找到门面了?”
采薇“嗯”了一声,把租门面的过程讲给林氏和小满听。
林氏道:“我们得买一个石磨,不能老去借你义父家的石磨。”然后母子三个商量既然开早点铺,采薇一个人不一定忙得过来,每天早上林氏和小满都去帮忙,反正过了辰时就回来了,根本就不耽误什么。
母女几个都认为只卖一种早点容易跑生意,多卖几种早点就能多吸引些顾客。
那卖什么好呢,大家正商量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猛烈地推着她家的院门,高声咒骂:‘你们一家不得好死的贱人,把从老娘家偷的银子吐出来,不然老娘天天在这里骂!”
是魏氏的声音,小满反感的说道:“还有完没完,咱们都跟田家断亲了,她怎么还来骂?”
采薇倒没怎么生气,只是说:“疯狗不咬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然后走出了屋子,林氏和小满也都跟了出来。
采薇老远就冲着魏氏厉声喝到:“你趁早住手,要是推坏了我家的院门,我定要叫你赔!”
马氏陪着魏氏来的,这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魏氏这才停止了推搡院门,怒气冲冲道:“推你家院门都算轻的,你要是不把从我这里偷走的银子还给我,我就拆了你家的房子!”
采薇道:“你是不是看见我们家的日子过起来了,眼红,所以隔三差五来狂吠一顿,生怕这村里有人忘记了你是属狗的,这是提醒大家呢。”
就在魏氏高声痛骂的时候,就有许多在家闲得无聊的村民走出来看热闹,听见采薇这么说,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魏氏一张老脸黑透了,往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口水:“眼红你们!就你们也配!”
“那你来狂吠什么?”
“你才狂吠!我是来要被你偷走的银子!”
采薇冷冷道:“这村里谁人不知,你肥头大耳的宝贝女儿才爱偷东西,你要是不见了什么,就该问她去,怎么赖上我们了?”
“我赖上你们!你家现在种着的那十三亩麦子地是怎么回事?那些田地可不是分家后买的!那就肯定是偷我家的银子在你们没离开田家时就买了的,既然是你们还在田家时买的,那就是我们田家的!”
采薇撑头而笑,对着看热闹的乡亲们道:“你们谁愿意帮我去请里正爷爷,让他来说明我家的那些田地是从哪里来的。”
好几个好事的妇人就结伴跑去请里正。
不一会儿,那几个妇人回来了,魏氏和马氏一看她们并没有请来里正,不由大喜,刚才一直不吭声的马氏和魏氏一起狂吠:“里正都不敢来了,可见这田地就真的是你母女几个偷我田家的银子买的!我们这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