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银子落在了季氏手里,救回来的是田家平,她与季氏不和,季氏不会让田家平救回田家乐的,那时自己母子境地就会很悲惨。
最后还是秀枝拼死护着季氏从田家逃了出来,一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逃到镇上,坐了一辆驶往县城的马车赶往县衙,马车上男女女七八名都吃惊地看着季氏,以为她是被人强了逃出来的,因此看她的目光很不屑。
古代就是这样,在这种事情上,即使女方是受害者,可人们还是会用有色眼光看待受害人。
被人误解,季氏心里苦,可是也没办法解释,婆媳打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终于到了县城,季氏忍受着路人异样的眼光,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县衙。
守县衙的两个差人看见季氏这般模样,就用手里的木棍把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打走,季氏挨了好几棍子,疼得她呲牙咧嘴,大喊大叫,那些差人好不容易听到她是来交罚金的,这才放了她进去,季氏得以交了罚金终于救出了田家平。
古代衙门很黑,如果不给差人好处,在大牢里就会受苦,差人会不时寻点错来给不拿钱孝敬他们的人犯,还有同牢房里人犯的欺负,虽然只有十天时间不到,田家平已经被折磨的瘦了一个圈,整个人也很憔悴,夫妻两个见面抱头大哭。
哭了很久,夫妻两个才勉强擦了泪水,田家平见父亲和弟弟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就问季氏原因。
季氏哭着道:“就这十两银子还是我上采薇家磕头求来的,哪有多的钱救老爷子和家乐?”
田家平惊讶道:“怎么?采薇这么过分!要你这个做长辈的磕头才肯拿出这十两银子救我?”
季氏来的这一路上想了很多,魏氏这人绝情绝义,她自己的丈夫儿子被抓进大牢里将近十天,她都不肯卖了田地先把人救出来再说,那还不如巴结住采薇,再怎么说,采薇比田家那些人心还是要善一些,再说了,采薇现在发达了,抱住她的金大腿多少能捞到一些好处。
魏氏气愤的把自己听从魏氏的话要自己的兄弟跑到采薇家门口闹事的事情说了:“这是我做的过分了,也难怪采薇会生气,可最终肯拿钱救你的却是她,娘死守着田地不肯卖,就算大哥求她她都不松口,田地难道还比人命重要吗?”
她故意说采薇的好话,就是想不动声色的挑拨田家平和魏氏的母子关系。
田家平长叹一声,这时方才注意到季氏狼狈不堪的模样,惊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
季氏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把为了救他,自己和女儿跟魏氏等人厮打的事情告诉了田家平:“咱们女儿为了救你,拿起板凳把金菊砸晕了,我这才得以脱身的,只怕现在秀枝肯定被她奶奶往死里打!”
田家平一听紧张起来,不敢再耽搁,和季氏急匆匆的往回赶,直到天黑尽了才到家,秀枝已经被魏氏和金菊打得奄奄一息,就那么扔在堂屋的地上,魏氏坐在炕上骂骂咧咧,金菊不时踢秀枝一脚。
马氏自从见季氏逃脱了,就带着自己的自己个孩子回娘家避难去了,等田家平夫妇回来,他们也许不敢把魏氏和金菊怎样,可是却敢把自己撕成碎片!
季氏嗷的一声嚎哭着冲上去抱住秀枝哭了起来,秀枝听到声音睁开眼来,问季氏:“爹救出来了吗?”
“救出来了。”季氏哽咽着答道,说着指了指田家平。
田家平已经气疯了,指着魏氏的鼻子厉声道:“你怎么把秀枝打成这样了?”
金菊当即把胸一挺,站到了田家平的跟前:“她刚才还把我打晕了呢!我和娘没把她打死都算是好的!大哥可不能护短,得好好教训秀枝一顿!”
田家平挥起蒲扇大的手掌扇在金菊的脸上:“要教训一顿的人是你!”
田家平这一掌的力量十分大,金菊即使肥硕,也被打得往旁边一栽,额头撞在炕沿上,顿时鼓起了个大包。
魏氏一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打了,一头向田家平的怀里顶来,嘶声力竭的哭喊:“你这畜生,通过只有一个妹子,你就下的狠手,你先把我打死了,再打死你妹子,你就清净了!”
田家平一掌就把魏氏给推开了,冷冷道:“你只有一个闺女爱若珍宝,我也只有一个闺女,也是我的心头肉,你打我的闺女我就不心疼了!”
魏氏一怔,大儿子田家平还算听她的话,像今天这样顶撞她还是第一次,心中顿时闪过千百种念头,最后都化为绝对不能让田家平得逞,不然以后自己就控制不了他的念头,于是厉声道:“谁教你闺女连她老姑都敢打!要是换做采薇那几个贱人,我早就直接打死了,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留着秀枝一口气,你不说感恩,反倒跟我横!你这该遭雷劈的不孝子,怎不死在牢里头!”
田家平心里一寒,这村子里不是没有那种无理取闹的老人,特别是老妇人,因为愚昧无知,活动的范围只在村里,就连镇上都去的少,听到的看到的接触到的,全是谁家儿子儿媳不孝,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这类话经常从这些老太太的嘴里蹦出来,所以总想控制儿子拿捏媳妇,因此也爱家里胡闹。
可是像魏氏这样动不动就诅咒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得好死的话却没有谁会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即使心中再不满也没有哪个做娘的希望自己的孩子遭遇不幸,但是魏氏是个例外,你稍稍不顺她的意了,她就恨不能你立刻死在她的面前!
田家平冷声道:“娘怎么不说秀枝为什么打她老姑!”
魏氏哑了哑,随即理直气壮道:“你妹妹抢银子还不是为了救你们的爹,难道是她自己要花!你这不孝子,你是不是觉得你闺女做得对,把钱抢去了,把你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