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司机老王早就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接应。
看到沈瑢轩扶着苏云裳出来,赶紧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
“沈总,苏总怎么又喝了这么多?”
沈瑢轩斯文俊秀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几分强忍着的屈辱和愤怒。
声音低低地吩咐了一句,“老王叔,别问了,一会儿路上开慢点,苏总今天几乎什么都没吃,全喝的酒,胃里肯定难受的很,车速太快,怕是要吐了!”
“哎!知道,沈总您也赶紧上车吧!”
车子缓缓地驶离金海湾酒店大门口后没多久,几乎整个人都靠在沈瑢轩怀里的苏云裳。
终于抚了抚头疼欲裂的额头,强行撑起了沉重的脑袋。
睁开被酒气氤氲的有些对不准焦距的眼眸,疏懒却也疲惫到了极点地问了一声,“瑢轩,到哪了?”
沈瑢轩连忙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心疼地给她按摩起了两边的太阳穴,只是那温柔的眼神,却不敢让苏云裳看见。
口中只温和地回答,“刚离开金海湾,上了大道,离到家还早着呢!您再眯着眼睛休息会儿,到了我叫您。”
“嗯!”
苏云裳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再多问,习惯的享受着他熟练并老道的按摩,重把身子歪进了沈瑢轩年轻干净的胸膛里。
自从和那个绝情负义的男人离婚后,她的生活,她的一切就已经陷入了满是泥沼的困局。
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的不易和辛酸。
时至今日,她还倔强的不肯离开这座让她伤透心也失去了一切的城市。
一来固然是在寻找一个打垮和报复那个男人的机会。
二来也是想要让那个人看看,离开了他方陌阳,她依旧能活得好好的。
她苏云裳也并非他认为中的没用的,只知道顶着前郡长千金名头的可怜女人。
她苏云裳也是个能叱咤商场的名女人,女强人。
可惜,十年了,越努力,越看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有多么的大。
她的贸易公司,听起来似乎在本城,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都是数得着名头的。
可那个男人——她的前夫方陌阳所执掌的陌阳集团,却已经在全宁江州,乃至全唐国,都是有名的明星企业了。
而方陌阳本人,更是被评为了全州十佳青年企业家,慈善家,全国百强明星企业家之一等等的一系列称号。
当她还要为了一单单生意,整天如同一个高级交际花一般的,出没于各种饭局和酒会的时候,他只需要坐在明亮的高层办公室里,摁摁电话机上的数字按钮,自有无数订单和企业排队等着送上门,和陌阳集团做生意。
这就是区别!
是她苏云裳不想承认,却一天天都在不停地拉开鸿沟,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的区别。
她和他之间,早不复当初他们家求着她家的时候了。
对整个宁海郡的人们来说,已经没人记得十年前,还曾经有个第一副郡长叫苏牧业了。
也自然没有人还记得他还有个叫苏云裳的女儿了。
官场上的事情,向来是人走茶凉。
到点退休的领导,都保不齐后面继任的官员,会不会卖一个面子照应一下自己的子女后人。
更何况她的父亲苏牧业,是被人举报了,以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罪名才下台的腐|败份子?
所谓墙倒众人推!
她苏云裳不怨天,不怨地,更不会胡乱怨他人。
只是有一个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就是她的前夫——方陌阳。
若不是他的亲手出卖,她的父亲,那个一贯都疼她如掌心珍宝的慈父。
又怎么会以那样一个不光彩的形象,去留给了全宁海郡的400万郡民?
她苏云裳又如何会落到如今这样要靠强颜欢笑,奉迎交游才能维持全家生计的地步?
还有那个她期盼已久……以为是爱的结晶……
结果却连存在都被不屑了的孩子……
那个她倾注了无数的心血,费了不少的周折,想要在结婚纪念日给他的惊喜的孩子……
到头来,不过是化作了一滩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地默送走了那个男人绝情的背影。
而他,甚至连回头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一个还未出生,就已经彻底被他的亲生父亲给无视了的孩子……
时至如今,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她结婚前装修时,亲自选择的核桃色的实木楼梯,原来也是那么的冰冷。
而这,她以为已经是末日,却不知,害她失去孩子,与她离婚,不过是他方陌阳绝情负义的开始……
当第二天一早,她还面色苍白的独自躺在郡城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病房内,孤独地喝着护工送来的白粥的时候。
早间新闻里放映着的画面,却正好是她的父亲,宁海郡第一副郡长苏牧业,被【州督廉】的人带走的画面。
一夕间,天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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