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趁乱,捏了一个剑诀,刚才严豪传给他的灵力还有剩余,彼岸十分给面子地应声出鞘,在空中变为一把细剑和四片刀刃,发出鲜红的光。
这时,许愿又在腰间摩挲一番,将傲梅扇也拿了出来。
严豪听不见,但他无声地看着许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未待严豪说点什么,许愿竟施力将傲梅在掌间化成了一推齑粉,严豪顿时一惊,他惊讶地看到许愿掌中的齑粉竟主动向上飘于空中,寻到彼岸身边,将其团团围住。
彼岸与被碾成渣的傲梅渐渐融为一体,它发出的光愈发强烈,竟有些刺目,严豪眯起双眼,看不清许愿在干什么。
但愿管用啊,许愿心道。
随后,许愿二指并拢向蝙蝠王方向猛地一挥,彼岸反应极快,几乎与许愿的指令同时行动起来,蝙蝠王刚刚生成,五感想必还未真正打通,要想打败它,此刻正是最佳时机。
蝙蝠王反应明显很慢,这个全新的身体在这种时候只会给它自己带来不便,许愿抓住机会,用彼岸迎击。
彼岸直取蝙蝠王的心脏,这一剑下去,本足以致命,可谁知那蝙蝠王虽智商不高,却颇有些刀枪不入,彼岸这用尽全力的一下竟未能伤它分毫!
许愿也不急,他周身渐渐发出与彼岸相同的红色光芒,这红光本无甚好说的,看在严豪眼中却是诡谲、绝望。
可能是他失去了听觉,视觉便更加灵敏了,在他眼中,许愿周身的光刺目得简直让人心痛。
此时,严豪的心中满是:师尊的灵力回来了?为何力量如此之大?
许愿周身泛起阵阵强大气流,严豪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这时,蝙蝠王那边也有了动静,随着许愿手指的灵动,彼岸轨迹多变,剑锋转来转去,不愧是许愿的法宝,跟他主人一样活泼可爱,也难招架得很。
须臾,彼岸终于老实,对着蝙蝠王的左眼狠狠地刺了进去。
蝙蝠王发出尖叫,许愿趁着这时,又废了它的右眼,蝙蝠王的双翅来回摆动,许愿感到地面传来的震动,头顶又有石子滑下,威力实在大得惊人,若再不解决,他们怕是要被埋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许愿放出最后一招,这次使了狠劲,他身上的光强到严豪根本看不见光里的人,在严豪看来,许愿这根本就是强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他没有即将胜利的激动,没有脱离苦难的兴奋。
严豪担心,担心,担心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许愿简直像是在玩命。
“师……”严豪刚发出声,许愿口中猛地一喝,将彼岸推进了蝙蝠王的嘴中,最后,彼岸整个连带那四片尖锐剑刃一起刺穿了蝙蝠王的喉咙,从其后颈处飞出。
这一剑带出大量鲜血,蝙蝠王一动不动,过了片刻,终于向前一倾,整个庞然大物猛地砸在地上,将其身下的大多白骨砸了个粉碎。
许愿最后终于呼出口气,此时的他虚弱得很,被蝙蝠王倒地的一下差点震出去,严豪及时扶住他的手臂,才让许愿不至于那么难堪,当着心仪的人的面飞出去。
蝙蝠王倒地后,正化作微光一点点消解着,这表示,蝙蝠王死绝了,这个危险也算是解除了。
许愿正欲呼出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散完,他突然被严豪往其近前狠狠一拽,他这一下没把舌头咬出血就是万幸。
不是他吹,他本来就累得要死,这一下把他那口虚弱的气又打散了几分,把他弄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严豪终于能把闭着的气打开了,他的耳朵先是鸣了一会,听不太真切,他连这几秒都没闲着,一直瞪着许愿,许愿正闭着眼休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好似招了什么仇恨……
到底是谁跟他这般苦大仇深?
这么想着,许愿把眼睛努力地撑开一条缝,他没看见什么值得注意的敌人,倒是意外地看见一只狗在瞪他。
许愿被瞪得莫名其妙,他竟是生出一点力气,趔趄着站直了身,将严豪手臂振开,自认为气势很足道:“你瞪我作甚?”
反了你了?
严豪半天没说话,许愿等得快不耐烦了,严豪终于出了声:“师尊的灵力不是被锁住了吗?刚才那招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许愿自是心虚,他不敢直视严豪的眼睛,跟个小孩子似的有些无所适从。
许愿的谎话很容易辨认出来,师尊这人简单得很,严豪想。
严豪不放弃,接着道:“到底是什么?”
许愿看严豪这么嚣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想用傲梅狠狠敲顿严豪脑袋,他以前教导弟子时就爱这样,不听话就敲头,但他伸手往腰间一模时,想起傲梅已经被他碾成齑粉,吸收到彼岸中去了。
“傲梅不在了,”严豪替许愿回道,“师尊为何要这么做?又为何如此这般过后灵力大增?请你告诉我。”
许愿看严豪追问得太紧,脑子更转不过来,他只得瞎说:“不知道!”
许愿都想一走了之,谁知他刚一转身,严豪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许愿本来就在气头上,他猛地将手臂抽出,还不小心打到了严豪的脸。
“!”许愿赶紧转回来,心疼地捧着严豪的脸:“伤到没?!”
严豪没说话,而是不似从前般羞涩地抓住了许愿的手,将其轻轻移开,随后温柔道:“师尊为何什么都不愿跟我说?师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完全不知道的?”
严豪眼神道尽委屈,把许愿看得那叫一个心疼。
严豪:“从我遇见师尊那天开始,师尊对我来说就充满了神秘,尽管我五年来非常厚脸皮地将师尊观察仔细,但师尊还是会经常出乎我的意料,师尊其实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许愿:“……”
严豪:“师尊为何什么都不愿与我说?为何什么事都要瞒着我?是我不可信任吗?还是我不够强不够努力?是我不配知道师尊的事吗?”
听着严豪的嘴滔滔不绝,许愿心中也感慨万分。
他是有秘密,还是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秘密。
严豪:“……那天师尊醉酒,说‘看着小妹和胡府,我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个活得悲惨的自己,受了那么多罪……’,师尊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许愿心想。
严豪:“可以告诉我吗?师尊,我不想你总是自己一个人顶着,一个人硬撑,虽然我没用,但我发过誓,一定护你周全。”
许愿一怔,他想起那日那个青涩的青年对自己说尽肉麻话,发誓一定让他这辈子都好过。
许愿终于放下了什么重物般,停了好半天,这才叹了口气,轻声道:“现在不是告诉你这些的时候。”
许愿只是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告诉严豪他是穿过来的这个毫无可信度的事实,但严豪却以为许愿的过去会是个很长的故事,既然许愿愿意告诉他,再晚些也不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