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
鹿晓晓站起了身，手尴尬地搅在一起，看着上面的天文数字，她感觉自己瞬间头脑发热，四肢无力。
她委屈地看着向小葵，悲切地说：“老师，我真的不会啊。”
“这道题是有些难度，下课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向小葵示意她坐下之后接着讲题。
我最近没旷课啊，怎么有要去办公室了。
鹿晓晓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下巴埋进臂弯里，长叹一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鹿晓晓心如死灰地来到办公室。
向小葵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就不知道老师为什么最近老点你起来吗？”
鹿晓晓摇了摇头，委屈扒拉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啊老师……”
向小葵从柜子里抽出两张检讨出来，“你觉得老师会看不出来这是两张一模一样字迹的检讨吗？”
鹿晓晓差点忘记这茬了，平时班里人数基数大，一般老师不细查都不会发现，上次检讨一共就四个人交，字迹肯定很容易露出马脚。
鹿晓晓火速低下头，诚恳道歉：“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隐瞒老师，还一直这样。”
“你帮顾丞年写作业应该不止最近这一段时间了吧？这孩子是不是上课从来不听讲。”向小葵揉了揉眉心。
鹿晓晓虽然觉得顾丞年很损，但她还是做不出来卖人的事，“老师，那也没有……”他偶尔还是会听讲的。
“作为他的同桌，老师希望你可以帮助他学习，而且顾丞年这小孩，一直以来就你这个朋友。”
……
鹿晓晓带着忐忑地心情离开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种责任感肩负在身上。
她在回班级的一路上在纠结自己要怎么帮助他学习，左思右想，好不容易决定去沟通一下，一进班级看到空荡荡的座位她愣住了。
“果果……顾丞年呢？”鹿晓晓压低声音问。
“啊，我也不太清楚，他好像下课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吧。”
鹿晓晓只好坐在位置上等待顾丞年回来。
一直到中午放学的时候，顾丞年才回来。
他左手拎着外套，嘴角渗着血丝，蓝白间的校服中掺着些泥泞，看起来有些狼狈。
班里的同学像是见怪不怪，只有少数人会在他身上打量几番。
顾丞年眼里满是漠然，直往位置走去。
拉开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一气呵成。
鹿晓晓犹豫好一会，还是问了出口，“顾丞年，你是不是给欺负了？要不要去校医室检查啊。”
顾丞年将脸庞翻向另一面，鹿晓晓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鹿晓晓不死心地问道：“你校服都脏了，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啊？”
顾丞年不耐烦地抬起头，拧着眉看过来，“你烦不烦？”
鹿晓晓被突如其来地一吼吓住了，她清明的杏眸有些愠怒，“要不是向老师让我多劝劝你，我才不理你呢。”
顾丞年沉默了两秒，忍不住低笑一声，有点像是嘲笑，“你能把你自己管好都不错了。”
鹿晓晓心中甚是窝火，索性扭头不再搭理他。
两人就这么开始陷入了冷战，谁也没搭理过谁。
余甜果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她传了张纸条递给鹿晓晓，“怎么了你俩，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鹿晓晓看了看纸条的内容，心里原先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火气，又再次腾然升起，她潦草地写上，“没什么事，是我自作多情。”
余甜果还想多问些什么，鹿晓晓已经趴在桌子上，显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八卦情绪萦绕在她心里，她瞅了瞅，见顾丞年难得没在睡觉，她问：“顾丞年，你跟鹿晓晓怎么啦？”
鹿晓晓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抖了抖，但她仍然紧闭着眼睛。
顾丞年放下书本，撇了一眼旁边睫毛不停扑闪的某人，他冷嗤一声，“没怎么，她不一直从小到大都这样。”
鹿晓晓一听，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啊，我都说了我是被老师叫去谈话了，不然谁想搭理你啊，以后你就自己去吃你的饭，我才不帮你打饭，作业你也自己写，谁稀罕？”
顾丞年冷淡扫她一眼，致命一击：“那就别稀罕。”
余甜果扶了扶额，这下好了，吃什么瓜，瓜越吃越大。
鹿晓晓深深抽了一口气，扫了教室一圈，最后在江大愚的位置停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书本走到江大愚旁边，生气道：“江大愚，给你个去跟你大哥坐同桌的机会。”
不懂脸色的江大愚：“啊！好啊！大哥我这就跟你坐——”
余甜果彻底崩溃了，这是摊上了什么猪队友。
一直到第二天向小葵来到教室，才发现换了位置。
她挑了挑眉，问道：“班上怎么有同学擅自换位置了？”
鹿晓晓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怂，但想到昨天顾丞年的态度，她又有了些底气，“老师，我觉得我跟顾丞年不适合坐同桌，我现在的同桌就挺好的，能跟我共同进步。”
向小葵将视线落在了顾丞年身上，只见他趴在桌子上，默不作声，她一时间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测，“那也是不行的哦，我们下个月考之后会重新分配座位，现在还是要按照原来的座位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