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于是,三人对饮,变成四人。
“苍怀兄,我带了你最中意的桂花酿。”玉兔眉眼带笑,拿出两小坛,递给苍怀。玉兔那笑容和声音,简直让人酥到了骨头里。
瞧着这画面,闲云与涳泠纷纷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缓解这股酥麻感。
“多谢。”苍怀客气地接下,对玉兔笑了笑。
“苍怀兄同我,不必见外。”玉兔眨了眨那红宝石般的双眼,似有千百种柔情在其双目流转,并顺势往苍怀身旁挪了挪,紧贴着苍怀坐下。
苍怀轻咳两声,不动神色地往边儿上挪了挪。拂袖化出一只酒碗,抬袖满上酒,递给一旁的玉兔,笑道,“因最近天庭在开道法会,听说满天庭的神仙都忙得团团转,我这山神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没有派帖给你,玉兔兄莫怪。”
玉兔双手接过酒碗,笑着摇摇头,“我这不是自己来了吗,怎会怪苍怀兄?”
闲云与涳泠在一旁瞧着,觉得颇有意思。于是,这月下酒会,变成了闲云与涳泠端着酒碗,看热闹。玉兔对苍怀明送秋波,苍怀咳嗽着躲开秋波。玉兔这秋波送了一晚,苍怀也跟着咳嗽了一晚,闲云与涳泠喝了一晚。最终,这酒会,以玉兔率先醉倒,而告终。
苍怀本打算将玉兔,直接送回广寒宫,奈何玉兔耍赖,挂在苍怀身上,无论如何不肯下来,苍怀只好将玉兔先抱回玉昆洞天。
下山的路上,苍怀抱着睡着的玉兔,闲云用折扇敲打着手心,与涳泠慢悠悠跟着,醒着的三人谁也不说话,直到苍怀先开了口,“这热闹,也看了一晚,想笑就笑吧。”
“哈哈,”闲云笑出声,同涳泠交换个眼神道,“苍怀啊苍怀,你说玉兔哪点儿不好,模样儿不输嫦娥,情还比金坚。千年如一日的,对你一心一意。之前还听吴刚跟我絮叨,说玉兔为了酿你最爱的桂花酿,几乎要将桂树给拔秃了。”
涳泠听了,不禁感慨道,“玉兔仙这心意,可真是难得。”
一直到回了玉昆洞天,苍怀都没接茬。
许是刚才喝多了,涳泠上床躺下后,涨肚得厉害,十分需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无奈,只好去推睡在一旁的闲云。
闲云睡得正香,感觉有人扰了自己的清梦,十分不爽,口齿不清道,“干嘛?”
“我内急,这玉昆洞天有——”涳泠还没说完,就听到闲云重新坠入睡眠的呼吸声。没办法,涳泠从床上爬起来,摸出门去。
所谓“无巧不成书”,三更半夜起夜,难免看见或听见些,不该看的、不该听的。好巧不巧,涳泠就赶上玉兔跟苍怀撒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