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毫无卵用。
活着的时候中年老板就能把他们把满门屠杀,眼下这一家子死了成为厉鬼,也难敌中年老板身上的煞气。
稚嫩的童谣再次响起,小女孩飘在半空,空洞的眼眶里留下两行血泪。然而这次不是为了吓人,而是一种对救赎和解脱的疯狂渴望。
他们死的太惨,又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仇人逼疯背上噩名,身陷炼狱,生不如死。如今终于求救有门,却再次看到恩人身陷险境。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这不公平!
他们绝不允许!
“啊!”凄厉的鬼叫几乎能穿透耳膜。
而那中年老板却像是习惯了一样哈哈大笑:“变成鬼又能怎么样?你们不是每次看我杀人都演这么一出?没用的!全都没用!活着的时候都没用,死了就更是废物!”
“有没有用,好像不是你说的算。”聿九音微微抬高的音量打断了那中年老板的嚣张气焰。而他手里突然响起的铃音也让那中年老板的心跳,跟着不稳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他盯着聿九音的手,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
可聿九音却低笑着回答,“一报还一报,与其关心我,不如你回头看看?”
“看什么?不过都是我的收藏品。”
“可现在,你才是他们的食物啊!”聿九音勾起唇角,手里的招魂铃有节奏的又摇了两下。
这是他最常用的本命法器,用处只有一个,就是招魂。而在这样的情境下,还有另外一个用处,就是快速增加厉鬼怨气。
中年老板终于感受到了情况有变,接着就发觉自己的双脚不能动弹。他低头看去,一向无所畏惧的人,这次却直接吓傻了。
手,各式各样的手,枯瘦的,稚嫩的,纤长的,全都死死的扣在他的脚腕上。而那些手掌连着的断腕下,流出的血迹也已经漫过了他的鞋子。至于在他的背后,更是有无数双眼睛阴测测的盯着他。
竟然是那些原本藏在冰箱里的头颅。
什么情况?中年老板一下子就慌了,过去的画面也在眼前一幅幅轮番转换。
第一幅的主角,就是这家人丢了十年的妻子。也是中年老板杀掉的第一个人。
那其实只是个意外,然而当鲜血迸裂的瞬间,那种刺激却成为了他的渴望,渐渐的变成习惯。凶宅一家老小只是他用来练手的试验品。而后来,他把这里经营成真正的凶宅,吸引着那些追求刺激的年轻人来此冒险。从而获得更大的狩猎快感。
没人能够说他,没有人能够谴责他!物竞天择,弱者就理应成为强者的玩具。杀人怎么了?那些吃着胎盘美容的女人,分明比他还要恶心,她们把人肉当成食物啊!
中年老板胡乱的挥舞着手里的斧子,想要将缠住自己腿的那些鬼手挪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滚!你们抓不住我,没人能抓住我!”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三个大学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他们身边的聿九音却默默收起了招魂铃不愿再看。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鬼就是一种令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可谁又能想到,人恶起来,就连鬼都显得可爱许多。
“时间差不多了。”聿九音低声开口,紧接着,那些抓住中年老板的鬼手便跟着消散开来。就在这时,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正是之前接到老二报警电话赶过来的警察。
因为电话打了一半就逃命去了,所以他们废了些时间才确定聿九音四人所在的方位。
一场噩梦终于结束。看着被警察抓起来铐住双手的中年男人,三个大学生瞬间软了腿,跪坐在地上。
——
作为受害人,聿九音和三个大学生跟着一起回去警局辅助调查。当他们做完笔录从询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聿九音的神色还算正常,可那三个大学生却已经坚持不住。这两天又惊又吓他们已经快要虚脱,但是一想到那个邻居的残忍暴戾,又让他们更加心凉。
据调查的警察说,在那个中年老板的床铺下面,竟然藏着一本名册,上面详细记载着他的每一次狩猎过程。那些鲜血淋漓的场景以及受害者恐惧的哀嚎,每一幕都被他细致的记录下来。只要一翻开,就能满足他的兴奋。
至于聿九音他们意外发现的冰柜,就是中年老板的藏尸处。里面密密麻麻的藏满了尸体,就连骨头敲碎后的骨髓,都用饭盒仔细收集保存起来。而白天的那个老太太也的确没有找错。她丢失的女儿就是被这个中年老板杀害的。
人怎么就能坏成这样!三个大学生惨白着脸,只感觉三观都被颠覆了。可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样罪大恶极的人,竟然还能够找来律师。而且那律师还带来了一个人模狗样的精神病专家,说中年老板很早之前就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并且出示了证明,要求保释。
“不是吧!”有冲动的年轻警察直接就气得拍了桌子。然而他身边的老干警却示意他安静,八面玲珑的打了个官腔:“人您不能带走,因为我们需要确定这份精神疾病证明的真伪。如果事实如此,那么按照华国律法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您可以申请保释。”
所以杀了人,就用一句神经病就可以躲掉惩罚?三个大学生诧异的睁大了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都听见了什么。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就因为那中年老板有病,他做得一切罪孽就都可以一笔勾销?
如果这种败类都能被律法宽容,那那些破碎的家庭的仇怨又由谁来平息?那些死去的孩子又由谁来祭奠?那些被他活生生逼疯的人又由谁来怜悯?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