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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的身躯因为凌非焉的爱抚而轻微紧绷着, 这让数次被初一侵略得逞的凌非焉充满了“复仇”的愉悦。不过仁慈的凌非焉很快便想到一个让身下人缓解放松的办法,她灵巧的开解着初一白莲青云袍衣襟上的纽绊,让初一身上端庄的首徒之裳向她敞开邀约。
    凌非焉的双唇也在这时离开了初一的唇瓣,向下游移着缓缓贴近了初一纤细白皙的颈间。她要给身下这个动不动就失心忘情,害她心绪烦乱的混蛋做个印记。一个无需像锁魂咒一样还要催动真气才能显现的私人契约。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让初一无论变成如何模样, 都能清晰的把她记起。
    凌非焉的唇狠狠抵在初一锁骨边, 几乎难控力度的亲吻和吸吮着那寸白皙肌肤。她能感受初一因为轻微的疼痛而晃动着身体,但她更喜欢初一的双手情不自禁揽上她腰际的征服感。
    ……(此处省略529字)……
    凌非焉从未这般紧张过, 她坐起身子深深吸了口气。身下人亦如她一样无声的喘息着, 锁骨边那颗殷红吻痕映衬着在雪白肌肤上,就像一朵凌寒绽放的腊梅盛开在无暇的雪色中。
    “非一……”凌非焉唤着爱人的名字,因为太过压抑的想要拥有, 声音竟低哑得魅惑万分。
    “非焉,爱我。”初一亦惺忪微睁双眸, 氤氲满雾气的眼中充满了对欢愉的渴求。
    一瞬间, 凌非焉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彻底断了。她喉咙里的燥热干渴,似乎只有初一口中以爱为名酿出的甘泉才能化解。
    凌非焉闭上眼睛, 再次深深埋头,深深吻下,深深汲取。与牵绊了千年之久的爱人深深纠缠在唇齿间, 让无限的甘甜清冽滋润着她干涸的心田。
    “非一, 非一……”凌非焉呢喃出声。
    再睁开眼睛, 凌非焉的心脏差点停了跳动。一道冷色明晃晃的刺在眼前, 那是只有锋利凶器才有的寒光!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撑起身体躲避,却发现已被利刃的主人狠狠按在沙砾中。
    “别动。”初一冷冷低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惊愕的凌非焉终于看清眼前的利器正是歌风扇犀利的扇骨尖端。但让凌非焉感到万分绝望而根本不想反击的,竟是初一那双依然金如光赤如血的三环邪瞳。
    哪有什么最初清澈,哪有什么重归深情。初一还是那个初一,那个冷淡难测、最熟悉的陌生人。想来方才那番放纵云雨不过是她擅动欲念后的一场荒唐春梦。
    一时间,凌非焉羞愤极了,苦笑着抬手挡住眼睛。她既不愿面对初一的邪眸,也不愿面对自己的不堪,只得颓丧问道:“怎么,你想杀我。”
    初一只死死按着凌非焉,也不动手,也不应声。
    凌非焉正要再问,一张口,便有颗清爽水滴落在她干涸的嘴唇上。凌非焉一怔,似乎明了初一为何用歌风扇指在她的面前。
    “杀你?”初一收回歌风扇,也松开了紧按着凌非焉的手,坐回之前躺卧休息的地方,淡然道:“我这么爱你,怎会杀你。”
    “呵,爱我……”凌非焉笑得更加为难。这可能是她与初一互通心意后,听过的最干涩无情的表白。
    得了自由,凌非焉从沙漠上坐起身,忽觉口中倒是比入睡前清爽了不少。再看远方天色已渐初蓝,更加确定初一方才是在以歌风扇寒锋凝聚空气中的水气,待水汽汇聚成水珠后,低落她的唇上为她缓解焦渴。
    不过大漠干燥异常,用空气中的水气汇成一滴水珠也不知要僵僵擎着手臂等待多久。如此,凌非焉心中反倒泛起嘀咕,初一此时既对她已无情感,为何还会对她照看入微至此。而自己也明知此初一已非彼时初一,又为何仍能背对着她昏昏睡去,还做了那般莫可名状的浑噩之梦呢。
    凌非焉怔怔望着天空出神,余光中,初一伸手递过个什么来。凌非焉转头看去,但见初一手中捏着的是朵仅有三片花瓣的奇怪花朵。
    那花儿花瓣两边狭长中间略宽,花瓣上下布满暗红色的细密茸毛。且不说叶片给人的感觉十分恐怖,便是那叶片中部还有块金黄色的斑点。乍一看,就像三只金黄色的眼睛环绕在花蕊周围。
    初一把花朵递了过来,就像三只狰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凌非焉的一举一动。再加上初一自己还有双赤金相间的眼睛,便是见过不少奇闻异物的凌非焉,也难免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惹得浑身一阵恶寒。
    凌非焉犹豫着该不该接过这朵恶心的小花,尤其那花朵看起来十分鲜嫩。如果是初一从入大漠前就带进来的,早就该被高温蒸发了水分而枯萎。如果说是初一刚刚采的……凌非焉环顾四周,四周依然是荒凉一片,哪有半点草木的影子。
    “别找了,这是沙脊花。”初一猜透凌非焉心思,一语道破。
    “沙脊花……”凌非焉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疑惑道:“为何闻圣阁的书中全无记载?”
    初一依然捏着那朵花,悠然道:“沙脊花种子宛如沙粒,只长在魔坳不远处的荒漠中。寻常人难到此处见得,也根本分不清脚下茫茫大漠里,哪一粒是黄沙,哪一颗是沙脊花的花种。”
    凌非焉谨慎道:“既如此,我们在此处休息时并未见四周有沙脊花的踪迹,为何忽然之间会冒出这么一朵花来。”
    初一似有所指道:“因为沙脊花并非依赖阳光雨露生长,唯独会被心中存有郁结的人吸引,趁其入睡拓其梦境。待梦主深陷梦中便摄满梦华,一夜花开。”
    “拓梦?”凌非焉道:“何谓拓梦?”
    初一举起那朵小花仔细端详,邪邪道:“沙脊花的种子嗅到郁结的味道,便会从沙中浮现出来。混入梦主的发丝,再将种子里的毒素渗入到梦主脑部,让梦主美美做上一梦供它汲取梦华。然后……”
    “这花有毒?”凌非焉闻言,下意识打断初一的陈述,关切道:“可对人有什么危害,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初一一怔,笑吟吟摇头道:“说是毒素,不过是沙脊花为了生存演化出的雕虫小技罢了。沙脊花的妙处就是它的毒素会刺激梦主的大脑,让人身临其境梦见心底里最直白的渴望。”
    “最直白的渴望……”凌非焉呢喃重复,又见初一一直森森的看着她怪笑,便不客气道:“你笑什么?我不是关心你,只是身为天御宗弟子,一向悲天悯人而已。”
    初一闻言笑得更灿,用歌风扇指着凌非焉的头顶道:“这花,是我从你头顶上摘下来的。”
    “我的?”凌非焉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一下子忆起什么,脸颊瞬间变得通红。难怪自己会梦见初一变回了最初的模样,自己还对她……
    原来竟是这该死的沙脊花在作怪!
    “凌尊梦到什么?”初一见凌非焉忽然羞赧得可爱,故意逗她。
    “当然是……”凌非焉吱唔道:“当然是梦见明日冲进魔坳,活捉赵青然,夺回夜幽石!”
    初一坏笑道:“看凌尊欲言又止的样子,恐怕不止梦得这么简单吧?”
    凌非焉一惊。想让初一变回原样,的确是她心中的渴望。况且这念头潜藏在心底已不止三天两日。从初一在东海初入魔道开始,她就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寻到由魔归人的方法,让初一解脱。
    但梦境的后半程么……
    凌非焉从没想到自己竟会对如何反守为攻,彻底占有初一这种事耿耿于怀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做个梦都被这劳什子的沙脊花给看穿了心事。可这样活色生香的梦境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尤其是春梦中的正主就在面前虎视眈眈的询问打量。
    于是,凌非焉强行镇定又不由自主的嗔怒道:“随你信与不信,我梦到的就是这样!”
    初一也不再逼问,继续举着那朵小花道:“方才说到拓梦,便是说这沙脊花有记录梦境的奇效。梦主梦见什么它就记下什么。而且,只要摘下花瓣轻轻碾碎,更可于瞬息间将梦中的情景重新呈现呢。”
    “胡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植物!”凌非焉嘴里不信,手上却是先人一步,即刻去抢那朵又丑陋又古怪的沙脊花。
    初一闪身躲过,凌非焉出手再夺。两人你来我往不出真气的过了几招,忽闻沙脊后面传来询问声,想来是她们过招的声音惊扰了正在静修的道灵和明陆。
    明陆隔着沙脊道:“非焉,你们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凌非焉一听,害怕他们过来查看状况。万一被师父和太师父看见沙脊花记录的梦境,那可真是尴尬窘迫到极点了。于是她扣紧初一的手腕,平复声音道:“师尊放心,一切安好。”
    争执间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许多。凌非焉为免发出更多声音惹明陆怀疑,回话时便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抢夺沙脊花的姿势,实则已经半依半靠在了初一的怀中。初一乐得美人在怀,便顺势单手拥住了凌非焉。
    沙脊那边,明陆听到凌非焉回应,嘱咐道:“天色已渐明朗,稍后便和非一打点一下,尽快开拔吧。”
    “是,师尊。”凌非焉一边应着,一边从初一的怀中挣脱出来。狠狠夺走那株沙脊花,小心藏进了自己随身的轻囊中。
    不等天明,四人又已出发。走过中午,标示着魔坳方位的海市蜃楼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并非远在天边而是近在咫尺。万顷黄沙上悬着万亩森林的景象实在冲击眼球,仿佛以天地间的空间为线倒影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偌大的海市悬于头顶,众人只觉天色也随之变暗了。
    不久,初一走到一条极高的沙脊前,谨慎道:“翻过这道沙脊就是魔坳的地界。”
    众人相视点头,与初一攀上沙脊。怎料那沙脊的背面并非大漠,而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滚滚黄沙由沙脊上滑下,直落到深谷中,宛如由沙砾构成的瀑布一样,飞流直下蔚为壮观。
    初一幽幽盯着脚下的深谷,开口道:“这就是魔坳的入口,离魂峡。”
    众人收了脚步,仔细观察峡谷。只见谷内浓雾阵阵,魔息缭绕,静谧异常。
    初一亦像发现什么不妥,皱了皱眉,但还是与那三人道:“浓雾之下别有洞天,几位若是信得过我跳下去就是了。”
    道灵道:“信得过,但还是要请小友先带个路。”
    “自然。”初一话音方落,便足下一点纵身跃下。
    道灵、明陆凌非焉亦随之跳下。
    四人伴着飞沙瀑布急速下坠,周身飘扬的细沙打在脸颊传来微微痛感。凌非焉眯着眼睛注意观察周围,但见初一好似并不为沙粒所动,只全神贯注的盯着浓郁魔息的深处。
    果然,没过一会初一忽然大声提醒道:“闭气!”
    众人不敢怠慢,即刻深吸口气屏住了呼吸。凌非焉只觉脚下登时触到了柔软的细沙,还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黄沙掩埋到了腰际。四人仿佛瞬间掉进巨大的沙漏里,身体不受控制的旋转着被推挤到了漩涡的中心,然后就被流沙吞了进去。
    但这流沙并未让人窒息濒死,闭了气的四人也不至吸入满口满鼻的砂石。他们在漆黑流沙里落了须臾,脚下骤然再次悬空。众人即刻睁眼查看,但见脚下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了。
    不用初一提醒,四人各自施以轻功翩然落地。环顾四周,周身已完全换了环境。
    只见此间处处怪石嶙峋,许多仿佛风化千万年岁月的石柱由地面拔空而起。石柱高低不一,高的不见其顶参天入云,矮的丈尺皆有或及膝到腿。还有许多不知何故拦腰折断,就那么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这的天也不似外面碧空如洗,乃是黄沙滚滚一片昏黄。就好像他们跳下离魂峡后,刚刚踩在脚下的黄沙反而成了这里的天空一样。
    “我们到了。”初一说着微微提气,将身上沾染的沙砾悬浮身旁。又一松气,那些沙砾便落在她脚边的地上。再看初一身上,一袭白衣又是素雅胜雪。
    凌非焉见状也要如法炮制。前些日在大漠上沾染些许沙粒便罢,方才竟在黄沙之中染了一身的尘土,这她哪受得了。
    然而初一却是抬手阻拦,并颇有意味的言道:“有些事我做得,凌尊可做不得。”
    凌非焉听出初一话中有话,下意识按了按轻囊中的沙脊花,反问道:“为何?”
    初一斜笑道:“这里是魔坳,我方才用的是魔息。凌尊若是使出真气,怕是立刻就会被寻气而来群魔包围。就算我们打得过,魔坳里来了道师的消息也会一传十十传百,瞬间成为整个魔坳人尽皆知的大事。到那时我们何止是打草惊蛇,简直就是进了蛇窝。”
    “哼。”凌非焉也不知初一说的是真是假,但她毕竟不敢冒险,只得象征性的用手拍拍身上灰尘作罢。
    “小道姑说的没错,不过你们也无需费心隐藏,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一道阴诡的声音突然在魔坳里幽幽回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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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
    嗖——————
    妈耶,好像有什么车子开过去了。
    算了,算了。没看见,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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