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林恍然想起什么事来着,道:“王令宜,我记得你之前用嘴扯我的腰带。”
王令宜的回答有气无力:“你记错了。”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谢宝林一本正经地点头,下一刻,她俯下头去,张嘴咬上了王令宜的腰带。
王令宜当即吓得往后撤,没成想直接躺到了地上,撞得七荤八素。
王令宜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谢宝林的牙被那腰带拽了一下。谢宝林揉揉嘴,嫌弃道:“牙都要拽掉了。”
王令宜躺在地上,原本撞得疼,此刻看见谢宝林的样子,便笑得乐不可支,道:“堂堂皇后娘娘要没牙了。”
然而谢宝林却并没有接她的话。王令宜顺着谢宝林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原来方才那一扯,王令宜的衣服已然被拽开了,此刻在衣衫之中隐隐露出鹅黄色的肚兜来。
王令宜立刻伸手去整理,却被谢宝林按住了手。
谢宝林慢悠悠地问:“这样的天,穿这么少,你冷不冷?”
“不,不冷。”王令宜警惕心大增。
谢宝林俯下身来,认真地说:“怎么办,我冷。”
王令宜扬起笑,眼睛往外看了看,道:“天还亮着。”
“闭上眼,”谢宝林道,“天就黑了。”
王令宜发觉自己居然没有什么话可以用来反驳谢宝林,可是她却陡然想到一件事,忙道:“可是你会吗?”
可是你会吗?
五个字一个一个撞到谢宝林头上,谢宝林就有些愣神了。
看谢宝林的神色,王令宜就可以基本确认,谢宝林不会,于是笑容满面地向她勾勾手,媚笑道:“你不会啊?”
“你会?”谢宝林显然很不习惯王令宜鄙视的语气。
王令宜:“我也不会。”
于是王令宜坐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相顾无言。
然后谢宝林转念一想,解释道:“什么叫也,本宫会。”顿了顿,她继续道:“就是本宫还在小日子里,你懂个什么。”
话音刚落,榕西的声音便从书房门外响起:“娘娘,该吃药了。”
王令宜身上衣衫不整,一时半会也整理不好,便立即起身,蹑手蹑脚地躲到一个隐蔽处了。
谢宝林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很完好,便道:“进来吧。”
榕西端着托盘稳稳当当走了进来,放到方桌之上。托盘上面放置一个小药壶,一小碗清水和一只空碗。
榕西跪坐下,为谢宝林倒了一小碗,双手递了过去。
在谢宝林仰头喝药之时,榕西轻声问道:“娘娘,贵妃娘娘已经走了?我看合姜她们也不在凤仪宫。”
王令宜在里头暗暗赞道:孺子可教。
谢宝林道:“已经走了。”
“可方才久久说贵妃来后院了。”榕西道。
谢宝林多看了榕西一眼,道:“榕西,你好像很关注贵妃。”
榕西垂眸,说的话虽然还算平静,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不情愿:“娘娘,您素来只与志同道合之人来往,何时同贵妃娘娘如此相熟?”
“榕西,你逾越了。”谢宝林放下碗,碗底部边缘便在托盘上落下一声干净清脆的响声。
榕西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止住话头,反而抬眼,目光坚定道:“娘娘,奴婢打小跟在您身边,您什么样的脾性,可以说没有人比奴婢更了解。夏日里头,有段时间您有时的反应根本不像您,贵妃省亲那日当晚,奴婢看到了您没藏好的侍女服,便知道您不在凤仪宫。直到您狩猎大会受伤后才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您与贵妃娘娘交往过密。”
谢宝林蹙起眉头。
“奴婢便大胆猜,是否在您和贵妃身上共同发生了什么?可奴婢想着,既然娘娘后来已经无事,想来也不会跟贵妃娘娘再有瓜葛。可最近看来,好像并非这样。”榕西讲着讲着,声音便哽咽了,“娘娘,贵妃娘娘如何能跟您是一路人?”
谢宝林轻轻按着太阳穴,沉声道:“榕西,本宫知道你心细,聪明,所以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可,你今日全然失态了。”
榕西抿紧了嘴,眸中渐渐泛起水光。
谢宝林道:“罢了,你退下吧。”
“娘娘,只怕贵妃娘娘同公主也是极有渊源的,奴婢怕您受了骗。”榕西伏地,泣道。
谢宝林垂眸瞧她,淡淡道:“你又从何得知?”
“之前有一次,明德公主进宫来,奴婢亲眼看合姜同明德公主站在一处说话,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榕西言辞肯定,“若是平常见面行礼,何至于要这样久?”
谢宝林道:“本宫明白了。”
“娘娘,奴婢是一心一意为了娘娘的。”榕西先直起身,方才又重新行礼,“娘娘三思。”
谢宝林长舒一口气,缓缓道:“今日,本宫就在书房歇着了。”
榕西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看看书房里面的念头,可无奈,只能垂首回道:“是。”
王令宜在里头,听得心中极不是滋味,原来在别人眼中,自己和谢宝林之间竟是隔着天堑。
待到榕西退下,谢宝林来到王令宜藏身之处,但看王令宜坐在角落,抬眼的时候神色迷茫可怜。
“不是她说的那样。”王令宜艰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