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就算皇后太子逼宫做了皇帝,百姓不服,百官不服气,士兵起义,皇后和太子只会落得个众叛亲离,闻人世玉顺理成章坐上高座赢得天下赢得人心。
“这是威胁我?”
傅凉城放下瓷杯,一举一动皆是风雅悠然,眸中未升丝毫情绪,淡淡的看着竹香,低磁的声音犹如百年纯酿。
竹香眸中闪过痴迷,收回眸子压下心中悸动,摇曳着身姿走到傅凉城跟前道:
“瞧傅庄主说的,您是个明白人,如今局势早已定下,未来主上之位已是太子囊中之物,傅庄主若是弃暗投明,你以往的大逆行事主子不会计较,日后还会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
竹香说道此番话时神色全然是得意和沾沾自喜,白皙的手腕从袖口中显露,一丝奇异的幽香散播四周,纤细的手指推着桌上的锦盒,目光不言而喻。
傅凉城眸子闪烁,突然哑然失笑,随后起身拂袖,眸子一沉,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看向门外,悠长的声音传来:
“与我何干!来人,送客!”
竹香原本深情的眸子一瞬变得清亮,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面露怒色,目光凶狠的凝视着傅凉城笔挺的背脊,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和太子敌对,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主子不伤你,做了……”
竹香话未说完便被傅凉城打断,他沉声道:“送客!”语毕抬脚直径离开,独留竹香一人不甘的站在厅堂。
“竹香姑娘,请。”
小厮垂着鄙视的眸子,面上恭敬站在一边,竹香目光如蛇信子般凝视着傅凉城离开的方向,她嘲笑一声后踹开跟前的小厮,拿起桌上的锦盒周身发着寒气,眸中布满诡异的光芒。
“撤!”
傅凉城,你如此对我就别怪我日后无情!是你逼我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哪怕是尸体也要!
“主子。”
老管家将泡好的茶放在案桌上,眸光担忧的看着执笔写画的傅凉城,欲语还说的张张嘴。
“何事?”
傅凉城写下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抬手,一面净手一面问道,老管家手里握着圆盘,语气担忧道:
“老奴只是担心太子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听前院儿小厮说,竹香姑娘走的时候很是生气,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容易打发。”
傅凉城端着茶杯吹了吹,抿上一口浅笑道:“还是老管家泡的茶好喝。”
放下杯盏走至一边的合欢花前,此时枝叶间已有一些新的花骨朵,眸底染上笑意。
这是前一段时间合欢无赖非要在他书房摆上一株合欢花,说要他时时刻刻都能看见,这样就不会忽视她的存在,想想至今许久未见她来山庄,也不知她又到那处去祸害他人了。
“不必担忧,我有分寸,他现在不过是个跳蚤,死到临头也不知,便让他得意几日,过不了多久天又是另一番情景。”
“是,老奴告退。”老管家听他有计划便安下心来,黯然失笑自己果真是老糊涂了,主子既然能如此拒绝太子若不是心中有筹码也不会这般大胆。
“叮,碎片好感度55,任务完成度55。”
“嘭!”
“哎呦喂!你是不是想撞死你老娘!”
合欢听到系统提示,一个不注意踉跄一步直直撞到美人娘亲背脊上,美人娘亲没注意被撞倒在地,老爹赶紧上前扶起她。
“美人娘亲你没事吧!”
“啪!”
手被拍下,合欢委屈的握着泛红的手背控诉的看着一脸疼惜的检查美人娘亲的老爹,委屈巴巴道:“不扶就不扶嘛,打我干嘛。”
老爹冷哼一声,翘着胡子对着合欢道:“你还有理,不知道你娘身子弱,你这么一撞,撞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合欢瘪瘪嘴,鄙视的翻白眼,眸子转了个圈儿,心中诽言道:“她弱?后山那块儿大石头是谁劈的,寨子里的楼架是谁搭的?这都叫弱,那世间的女人都不都是渣渣!”
“在哪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
合欢忙跑出门,一副讨好的模样将手伸出去,油腔滑调道:“诶,小姐请上轿,小的给你扶好咯。”
美人娘亲一脸恶心,伸出一根手指推开合欢凑过来的脸,恨铁不成钢道:“你要是这幅模样对男人,他早就是你囊中之物,少在我跟儿前作,有时间赶紧去给我弄女婿去!老娘还等着抱孙子!”
“是是,小姐教训的极是,小的谨遵小姐嘱咐!早日拿下让您抱孙子!”
“哼!一个个儿的都不让我省心,你还杵在哪儿干嘛,等着女儿招呼你吃晚饭啊!耽搁了我看花灯,你就等着睡书房吧。”
“来了来了!”
老爹推开合欢,纵身一跃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前对着合欢低声道:“不孝女啊,可得给你爹我省点儿心吧,唉,造孽哦,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语毕摇头晃脑不忍直视的进了马车,合欢嘴角抽了抽,墙头草一般的男人,果然她是当初美人娘亲劈石头捡来的吧!
“少主,你加油,莫叔看好你哦。”
莫叔语重心长的拍拍合欢的肩膀,咬着手帕依依不舍的目带泪光,合欢一激灵,跳出八丈远,赶紧摆摆手:
“您赶紧走吧,保重身体!”
………………次日……………………
“给本公主清场!”
热闹的酒楼里突然涌入一匹官兵,众人吓得纷纷散去,唯有靠窗一黑衣女子面不改色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官兵领头的正是安惠公主!只见她一席鲜黄色齐襦裙头插宝石珠钗,面容薄怒,趾高气昂的指着合欢。
官兵听令竟合欢围的是水泄不通!中间让出一人过道,闻人安惠被婢女搀扶着走到合欢桌前。
“合欢姑娘真是好雅兴,这般景色也能面不改色的吃喝。”
合欢仰头豪壮的喝下杯中梨花酿,慵懒的斜靠在窗沿上,示意闻人安惠入座,精致美艳的脸上释放着绚烂的璀璨笑意:
“抵不过公主雅兴,来个酒楼也能如此兴师动众。”
“恩。”闻人安惠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官兵们将酒楼围得水泄不通。
跟在闻人安惠身边的贴身婢女对着她福福身退居门口,此时的酒楼大堂只剩下合欢以及闻人安惠二人。
“你可知罪!”
闻人安惠落座,一巴掌拍在桌上,巨大的响动让人注目纷纷,外面的酒客叽叽喳喳的言论着合欢如何得罪了当朝公主。
合欢瞟了一眼闻人安惠,她虽面露恼意眸子却无半丝怒气,官兵前来不是一下子将她抓住而是围在四周,不过是声张声势罢了。
提着酒壶将桌上干净的碗拿出两个,到了一碗给闻人安惠,一碗则是摆放在自己眼前。
“草民不知何罪之有。”
放下酒壶时说道,眸子也一瞬不瞬的看着跟前儿的公主,一副看戏的样子,闻人安惠眸中闪过欣赏,板着脸硬声道:
“哼,你耍花招,你故意让姓肖的来,好让我无心去找傅哥哥,你好趁机在傅哥哥身边!你说你有没有罪!”
合欢挑挑眉,没有否认,反而一瞬不瞬的看着闻人安惠,或许她自己不知道说道肖家公子时那眉眼间的娇嗔多么的明显。
漫不经心的挑着菜放入嘴里,缓缓说道:“哦,那肖公子心悦公主已久,草民不过是见不得那些痴情人落得惨淡下场牵了根线,至于肖公子会如何做就不是草民能决定的。”
“哼,承认了吧!当初是你于本公主说要公平竞争的,如今却如此使无赖招数,你说本公主该不该定你的罪!”
闻人安惠从筷子桶里拿出一双筷子,那婢女见状小跑上前,忙从怀里拿出一双金筷递给闻人安惠,闻人安惠拂手让她退下。
学着合欢那般不拘小节的吃喝起来,说实在的,看着她吃那么香,她早就想尝尝她桌上的吃的是不是真如那般好吃。
合欢嘴角上扬,眉眼间满是笑意,纯澈黑亮的眼珠子坏心眼的转了转故作悲伤的叹息。
“恩?”
闻人安惠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合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放下筷子,优雅的擦擦唇瓣,坐的笔直的看着她。
合欢快意的喝了一口酒,好似无数烦心事一般,闷声声的开口道:“公主,您说草民耍无赖,您可知草民本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傅庄主,可那一日在河桥上见过肖公子那偏偏姿态后便一见倾心。
合欢才知,原来草民对傅庄主只是敬仰,又错把敬仰当做欢喜,才和公主闹出那么多笑话。
草民如今心系肖公子,当初原想着和肖公子能有一桩情缘,谁道肖公子说此生只欢喜公主一人,心中在容不下旁人。
我为情所困,在家暗自疗伤,草民自从那日后再也未去找过傅公子,只因草民心中早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