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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仁慈心里的那个人叫刘宇,他们是初、高中同学,整整六年的相处,也只是偶然间的微笑示意与数不清的擦肩而过,连刘宇自己都怀疑着居然有个人暗恋自己好多年。
    平平淡淡地度过了两年大学后,李仁慈仿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联系对方的心,随即开始了不停地搜索,翻看qq群,注册校内网,历经许久,锲而不舍,如愿以偿地找到他,只要看到对方在线,她会立马传讯,这种生活持续了她剩下的大学时光。一方想着毕业后与心上的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一方纳闷着怎么会有这么傻呼呼的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天涯海角,各此一方。
    “毕业后有何打算吗?回去吗?”好几次想问,到手指间,也没有敲打出内心的焦虑,毕业在即也不得不问,略显尴尬,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很久的疑问,“也许吧!”“其实家乡这几年的发展也不错呢。”“嗯!李仁慈,你学业忙不?最近是不是在准备答辩?”对方的避而不答,如此明显,“是的呢!”一贯不加语气词的她在与暗恋的人互动时,也无所不用极其。
    “我也是,不多聊,太累,准备休息了!” “好,晚安。”不过结果如仁慈所求,他们都回到了那个互相认识的地方,只要回去就好,只是刘宇并非因为她,可以推测到的原因和她无关。
    边咀嚼着口中的饭菜边目不转睛盯着手机,“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李民关切地问道,仁慈发现她自己将口中的饭嚼成了粥,甚感恶心。“没有,只是刚刚回想起以前的些事了。”“吃吧,有什么饭后再想!”
    忽闪的手机屏幕一下子夺去了她的注意力,“嗯,不过我上午去湾区,下午在县区。”不假思索,满心欢乐“嗯嗯,我正好下午才有时间呢。”
    李民看着忽然喜笑颜开的女儿,眉头紧锁,或许他懂了,但没有说出,仁慈的表情将她出卖。“老爸,新闻里刚说东盟和我们关系如何的了?”“老挝挺好,泰国也不错。关系好的就是好,不好的也莫强求,女儿。”“哦,难怪去泰国旅游的人如此多。”“那边有很多华人,去那边也亲切,我和你妈也有这个打算。”
    “老李,再说说对现如今房地产的看法呢?”“要是当初再买一套,就好了,其它没什么想法。”“哦,同事这几天在看房子,来我们小区,说小区里的销售都不怎么搭理,好硬气啊。”“我去外面散步了,你那些求知欲等你妈回来再好好问吧。”从小到大,她与父亲李民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那些诸如爱看新闻、讨论时事的特点或许就是这么带出来的。
    如平常,仁慈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骑着小白出发,不同的是,没有驶向单位而是停靠在附近的公交站台,那遥远的地方是她非去不可的地方,倚靠站台边的柱子上,算着需要经过多少站点,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
    坐上大巴车,路边的风景不断映入眼帘,晃悠悠地把人整得昏昏欲睡,就快要好好享受微风吹来深深睡去时,车子驶入终点,稳稳地停下来,伸了个懒腰,司机的眼神使她以迅雷不及之势跳下车,陌生环境,让人找不着东西南北,但抵挡不住她对这里的偏爱。
    “师傅,去市中心多少钱?”“这样吧,你给六元!”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三轮车在她面前已调好头,停在脚前。
    逛着一遍又一遍的商场,照着一次又一次的镜子,微微一笑的模样,那刻仁慈觉得自己很美,看到了希望,既然他愿意来,就意味着不讨厌自己,至少这个机会得抓住。
    坐在快餐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间在溜,景色未变,他喜欢吃什么,我等下要点些什么东西呢?不停地思索,坐立难安,有时候等待也是种甜蜜的负担,太阳努力地爬上了当头,离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不敢吃油腻的东西,也不敢喝太多的饮料,那么漫长的时间被过得转瞬即逝,觉得自己都没有准备好,却又不知道再做些什么。
    “唉,在这里!”他安静地路过,被目不转睛地她叫住。“好久不见!”“嗯呢,你好!”“李仁慈你们会议挺多啊!”“我们刚进来,有很多要学习的规章制度吧!”不敢与刘宇对视,害怕被他看出,她就是为了他而来,在这里坐了一天。
    “吃些什么?”“我不饿!”“那得多尴尬,点点东西来吃,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的,我也喜,我不挑食!”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那我随意点喽!”刘宇边吃着炸鸡,边大口喝着可乐,眼神不时地忘向窗外,仁慈准备的很多话题都未开得了口,相反这样看着对方,岁月静好,静默如初,她就很心满意足。
    “我上次路过你们单位,看到的那个女同事,前天出去吃饭还看到了她。”“你说的是青青吧,嗯,她住在这附近!很漂亮呢,比我们大两岁,之前在股份制商业银行,跳槽过来,我们是同一天报道的。”“嗯,蛮好的,银行工作很不错!”“哦,刘宇那你介意谈比你大的姑娘嘛?”“不介意啊!”“有空帮你问问,她也没有结婚呢!”
    只想他,想为他做很多事,包括追求他喜欢的人,是不是可以做到这样,看到眼里放光的他,她很愉悦,不知所以然的感觉。原来不对的东西就是会停止,即使仁慈想着也许我是个好人,真心付出,他会感动留意到,但她要的就是这样而已吗?所以这就是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喜爱古诗词的她,特别喜欢这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哪管风雨,继续等在公交站台,守候着返程的公交车,她好开心,想来虽也无风雨也无睛,但是如此相处也好好。
    “小李,昨天怎么打发时间的?”“容我想想,在家呆呆。”“也够无聊,你那个同学,昨天还来开户的。”“我同学,哪个?叫什么?”“就上次来开卡,不苟言笑的那个,我看下票,对,叫王子然!”“哦。”“要是姐姐没有男朋友,我可要追求了。”
    “青青,你有男朋友了?”“都一年多了,你也抓紧谈个。”“也想呢!”“原来你想谈恋爱啊,还以为你压根就不想谈呢。”仁慈噗嗤一笑,用狡黠的眼神看向坐在身后的同事,“我怎么表现得不想谈了,邱青青你倒说说看呢?”“哈哈,没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严肃整洁的营业间不时传来阵阵笑声,穿插着柜面服务标准话术,嘈杂声中跳动的是人生美好乐章。
    “扇面不要把打开的那么大,否则手拨动的幅度也会随之大,点到最后,手更累。”仁慈将青青手中的练功券合紧了些,“好,我再试试!”“准备好了?”“嗯,开始!”
    中午一小时的休息,总是如此匆匆而过,对于人生中工作的第一站,我们都心怀敬畏,痛并快乐着。“青青,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聪明,负责,可爱,和你搭档放心!”“说缺点!”“我也不知道,又不和你天天在一起啊,非要说的话,对自己好点,工作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啦!”
    “咦?有笔差错来了?我看看是你们哪个的?”老员工陈锋立马放下手上的业务,一贯积极且八卦的他跑到后方,“哟,青青的!法人身份证有误?哪里不对,往下看看?青青你把系统里法人身份证号码录错了。我还以为是我的呢,哈哈哈,虚惊一场,可这个问题要怎么改呢?”
    “青青,你下班后打个电话,叫对方再提供下法人身份证,另外还要一套印章及经办人身份证。”“主任,我这边都有现成的复印件,就是昨天开的账户,我在系统里改下不可以吗?”“不行,你知会客户,一定叫对方过来,否则我的授权是不会通过。整改后再交100元罚款。”
    此时涨红了脸的青青,迅速抄下电话便打了过去,心情还未平息的情况下,一不小心联系到了法人本人,却被告知不在本地,挂完电话,她精致的脸庞便流下了眼泪,“小李不是认识那个男孩儿吗?叫小李帮忙联系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了。“说完,主任便消失在营业间。
    仁慈偷偷塞了一张纸条给青青,听到后面传来一丝笑声,紧张又悬着的心终于缓下来。乘着上厕所的时间,翻看着手机,“天哪,我怎么没有备注他的手机号,这么长时间,还能找到吗?对了,主任那边应该有。”
    “放心,他说明天过来。”“你同学?确定?不是说法人在外地吗?”“他亲口和我承诺,应该可以!”“你们是同学吗?他他他的,还承诺,感觉像是陌生人。”“哦,不怎么联系,偶然遇到。”“多谢啦,此事办妥,姐姐重赏。”
    “看到了没?外边停了辆奔驰,没见过啊。”陈锋想透过重重玻璃看清里门外车里坐的人,“不要看了,准备开门迎客!”仁慈把款包递到同事眼前,仍是抵挡不了他好奇的心。除了要将所属区域的环境打扫干净,还要测试下硬件设备的运转及凭证的短缺,三十分钟的整理时间也捉襟见肘。“陈锋,你动起来,每次你最慢!”主任虽然对此司空见惯,但不知为何今天尤为光火。“小李,是你同学!”“这么快?”卷闸门缓慢升起,“早上好,欢迎光临!”
    “谢谢,还这么及时,身份证拿好。”青青递出相关证件,“没事儿,举手之劳。那我走了。”“额,你们不打个招呼吗?”指指前面纹丝不动的同事,仁慈肩膀微微一颤,“哈哈哈,我们网上再慢慢聊,走了!”王子然故意绕到她的面前,无法避免的四目对视。他依旧上扬嘴唇,她仍是面无表情,心里想着:我们何时私下联系了?这不是在诬蔑我吗?
    中午心情大好的青青,乘着休息买甜品去了,诺大的营业间,连同值班的同事,空落落的,坐在里面的仁慈,思索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她也不会让人触及,手指划动,明明已有所行动,却还是将手机黑屏。
    “小李吃这个,深藏不露的巧克力,切开里面的芝心会流出来哦!”“好好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男朋友送过来的。”“走了吗?”“走了,啥时候约你一块儿吃饭,对了,叫今天这么给力的帅哥一起过来?”“啊?什么?”“你们不是同学吗?有关系吗?”“额,同学哪能都熟悉,还是别了!”
    凝望着青青一脸甜蜜地玩着手机,仁慈莫名有种想滔滔不绝的冲动,“你帮我分析看看!”“分析什么?”“比如啊,一个女生时不时地找一个男生聊天?男生会是什么想法?”“女追男啊!”“很明显,对吧?”“是啊,这有什么好想的,比如你就是那个比如,是吧?小李”“不和你聊了,看书,今年报了中级职称!”“谁啊?和我说说呗?”青青一个劲儿的凑过来,仁慈迅速拿起耳机,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但有个问题分明地在问她:难道忙到和我发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是没有时间还是没有我?
    夜深人静,父母皆已睡去,整个小区被安静写实,黑暗笼罩,拉开窗帘,站在窗前,仁慈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平和:“我这是在期盼着什么奇迹发生?他不喜欢这么明显,作为男生,点破不说破,我这是要撞了南墙,头破血流,还要继续翻墙吗?”蹑手蹑脚地跑去卫生间,想照照镜子,却又后怕,还是缩了回去。
    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那么刺耳,瞬间关掉,继续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惊醒,慌慌张张,拿起衣服套上,冲到卫生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凉水直接上脸,刘丽站在身旁,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拿着水杯:“不要着急,和平时差不多!”“唉,不该贪睡几分钟,我以为过了好久呢?妈,你怎么忽然起床了?”“我今天也要出差!慢点,把这个带上,路上小心!”“好!”
    原本就忐忑的心情,以为可以用业务平复,哪知这一天也过得惊心动魄。“小姑娘,把那个钱还给我,我来换一张给你!” “不好意思,这是张□□,按规章制度,我不能给。”“什么玩意儿,我叫你给我,听不懂人话吗?你不给我,我就把这儿砸了!”随之而来的怦怦声、叫骂声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主任站在仁慈身旁,漫不经心地将□□反复看了看,并在点钞机里过了两遍,玻璃之隔,一面义愤填膺,一面淡定如水,仁慈试探性地看了看主任,“收吧!”客户眼睁睁的看着被默默加盖印章的□□,忽然号啕大哭起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我辛辛苦苦一年来的收入。哪个不要脸的孙子骗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履行完所有程序,客户仍占着柜台不肯离去,“大妈,您还存吗?”“不存了,把钱还给我,哼!”“不要生气嘛,于情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真是些社会败类,竟然骗到农民头上来了。于理我不得不这样做,请你理解。对了,最近存款利率调整了呢?存吧?现金放在家里也不安全啊?”
    大妈听到感兴趣的,语气一下子平和起来,马上问道:“利率多少了?”“右手边,看下。”“哦,你看存几年呢?”“如果近期要用,存个短期的,如果不用,三年利率是相对高些,这个还是要您自己抉择。”“不用,三年吧!”
    听到如是回答,仁慈眉开眼笑,“好勒,如果你还有关于人民币防伪不懂的地方,随时来咨询。”“服气了,叫你给我都不肯,唉!”待客户离开,这里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往常的秩序模样,来之不易,也如履薄冰。
    “在吗?”边吃着饭,瞄了眼手机,心情大好,刘宇的信息扑面而来,“在的,啥事儿?”“想咨询下有关房贷利率的事。”“哦,贷款的细则我不是很清楚,稍等,我去问下,你是要买房了吗?”“有这个打算,为结婚准备。”“要结婚了?”仁慈的心像发生了地震般,她知道这应该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但除了吃惊与难过,她别无其他。“没定呢,父母比较心急。”
    下午,青青喊了几次李仁慈,眼神无光还发着呆,若有所思,不知为何。“现在房价比较高,随着政府的限价限购等政策,房贷利率也居高不下,国家已经严控资金流向房地产领域,银行不止在规模上加以控制,连效率也大不如前,你看还是再等等?不是刚需的话,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买,当然如果是必然,那是无所谓的。”
    李仁慈躺在沙发上,精心组织的文字,删删减减,好不容易发出去了,只这一次,她不再苦苦守候对方的回音,吃完饭便和老爸出去散步,小区外的小区,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不断划破天际,没有最高只有更高的理念,催人奋进也让人焦虑。
    手机响起,纳闷着:青青怎么这个时候来电了?
    “小李,我分手了,心情好难过,想找你说说话的。”“好,我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其实我已经哭了好久,认识快两年,无论是性格还是兴趣,我们都很相近,期间有不愉悦的地方,但吵吵总会好,我以为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是怎么我一提结婚,见家长之类的话题,就被训斥,不接电话,变成无法沟通的人了,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不谈这个呢?”
    话说到这儿,仁慈对此脱口而出道:“对啊,那他就不着急吗?”“他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好,不想改变,如果结婚的话,他说会感到负担。”“既然三观不同,那还是早点分开比较好。”“可我还是很喜欢他,两年多的相处,说分就分,我到底哪里不好?改还不行吗?”“青青,有的东西是不那么容易改的!”
    关于自身,仁慈也说不清她为什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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