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白若尘把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拿走,“我能听见他说话,他还有未尽之言,让我跟他说。”
季泽一听这话,近乎偏执的拉着白若尘不松手:“他说了什么!阿宇说了什么啊?”
“季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戈雁声把这个风度尽失的男人扒拉到了一边,“你确定你听见了?他才修炼了不到二十年,身上这点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说话。”
“我确定,”白若尘笃定的看着自己的老板,“戈雁声,你把他放开,我应该知道怎么化解他身上的怨气了。”
戈雁声盯着面色凝重的白若尘看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为了以防万一,戈雁声还是在地上画了一个不小的阵法。这才解开了何宇,一反常态的是,何宇的怨灵这次分外老实,不跑也不闹,他悬停在白若尘的面前,身上的黑烟规律的跃动着。
白若尘距离他有半米远,轻轻地开口:“你想跟我说什么?”
何宇连个像样的人型都没有,哪怕只是跟白若尘对话,也颇为费劲,他酝酿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的表示:“我……我想再、再跟季泽说说话……”
白若尘思前想后,找到了一个方法,他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面前的那团怨灵。
戈雁声见状,伸出手就要拦,可终究是晚了一步,何宇的怨灵直接钻到了白若尘的身体里,白若尘立刻软软的载了下去。
戈雁声只能顺手把白若尘扶到了怀里,然后开始咬着后槽牙絮叨:“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种上赶着找事的人。”
季泽更是担心到不行:“何宇呢?是被白先生吃掉了吗?你们不是要送他去投胎吗?去哪投胎啊?去白先生的肚子里吗?”
戈雁声的脑袋被白若尘气的嗡嗡的,季泽还跟个老和尚一样追着他念经,一连串的问号把戈雁声烦的啊,他抱起白若尘就走:“起开!白若尘又不是食人花,吃你对象干嘛!”
季泽被凶了一句,委屈巴巴又焦急万分的让到了一旁。
戈雁声把白若尘放到了屋里的沙发上,等了有一分多钟,‘白若尘’醒了。他一醒,直接就哭了:“季大傻……”
季泽彻底呆了,还谈着恋爱那会儿,何宇过生日,他实在是不知道送些什么好,思前想后的权衡了一个多星期,最后拿自己的奖学金给何宇买了一份——
保险。
因为这事儿何宇嘲笑了他好几年,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何宇一直叫他“季大傻”。
季泽呆呆的看着‘白若尘’,懵逼了好一会儿,这才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声:“何宇?”
听见这嗓子的一瞬间,占据了别人身体的何宇起身就要往季泽那边跑,奈何身体终归不是自己的,不怎么灵活,还是软软的摔到了沙发上。
季泽心疼坏了,上前就打算把人扶起来。戈雁声错了一下身,正好挡在季泽面前:“麻烦睁大眼看清楚,那边坐着的不是你男朋友,是我的员工,你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季泽这才冷静了一下,他激动地看着何宇,何宇也激动地看着他,戈雁声叼着烟淡定的看着这俩人,想听听他们打算说什么。
季泽脸红脖子粗的憋了一分钟,这才吭哧吭哧的憋出来一句话:“我爱你……”
戈雁声气的猛吸了一大口烟,险些把自己呛死,他恨铁不成钢的捶了季泽一下:“何宇不能占据别人的身体太长时间,要不然会有大/麻烦,情话以后再说,你问问他执念最深的是什么。”
季泽担心何宇的安危,赶忙把话题拐到了正确的方向:“你最深的执念是不是沈明杰?我跟你说他现在过的可惨了,都疯了,要不是我……”
季泽说不下去了。
因为何宇微笑着朝他摇了摇头:“哎……季泽啊,要不我喊你大傻呢,我根本就不在乎沈明杰的下场。是他害死我的不假,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他。”
季泽看着面前的爱人,明显慢了半拍:“啊?那是啥?”
何宇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脸憋得通红,胸腔都鼓了起来,用他自己最大的力气吼出来了一句话:“季泽你个傻逼!!老子的戒指呢!?”
季泽被吼了一句,手忙脚乱的开始翻口袋:“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就在我钱夹里!”
何宇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叉着腰指着急的团团转的季泽,凶相毕露:“我临死都没见着你的戒指,只能自己纹了一个,可我下葬的时候你竟然还没有给我套上!你可真是够憨的!我怎么跟你这个傻子看对眼了啊我去!”
季泽精明强干的霸总人设彻底崩塌了,他把口袋摸了个遍没找到钱夹,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早上被秘书催的急,换衣服的时候没带钱夹。
他手足无措的奔向了床头柜,期间着急的左脚拌右脚,来了一个偶像剧里经典的平地摔。
戈雁声无语的扶了扶额,这个人类真是憨的让他没眼看。
季泽手忙脚乱的不得章法,开抽屉的时候直接把一整个抽屉拽了出来,他撅着屁股跪在地上扒了半天,终于翻到了自己的钱夹,他拉开里面的隔层,在一个透明的自封袋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
这个戒指跟季泽手上的那个款式一样,都是很朴实的素色戒面,只在最中间镶了一颗碎钻,季泽把这枚戒指捏在手里,走了回去。
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这才半跪到了何宇的面前:“这颗钻石的净度不高,克数也……但这是我当年省吃俭用很久买的,后来虽然有钱买更好的戒指了,你却……所以我一直戴的这个。”
何宇撇了撇嘴,伸出了手:“我又不嫌弃你。”
季泽手笨的不行,哆哆嗦嗦的给何宇套了上去,何宇举起手,迎着光挑剔的看了半晌,点了点头:“你这审美,也还凑合。”
季泽终于咧嘴笑了,不是那种扣在脸上的冰冷面具,而是真真正正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何宇笑的放肆,“季大傻你笑起来好蠢啊!”
戈雁声没出声,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季泽这种克制的人,会喜欢上何宇了。
何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本大爷我的执念只有这一个,现在拿到了,我就该走了。”他伸出手抱住了季泽的脸:“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要不我就亲你了。季泽,我要走了,你放心,我在天上一定会保佑你赚大钱的!”
说完,何宇高高兴兴的笑了笑,眯起来的圆眼弯出了一个调皮的弧度,然后他直接一闭眼,睡了过去。
在白若尘身体的上方,何宇那透明的魂魄缓缓的飘了起来,不再是那黑漆漆的一团扭曲的尸体,也不再怨气滔天,他站在阳光下面,剔透的灵魂散发出耀眼的光。他如此的通透,仿佛早就看尽了世态炎凉,却仍旧不改初心。
何宇站在季泽面前,看着季泽抓着那只戴了戒指的手埋头痛哭,这一刻,何宇终于坚持不住了,他崩溃的哭了出来,跑到季泽的面前抱住了他。可季泽无知无觉,仍旧跪在地上大哭。
何宇愣了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从今往后,他的爱人,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何宇怅然的蹲在季泽面前,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何宇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他轻轻地低头,吻了吻季泽的面颊。
季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看向了何宇蹲着的方向,暖黄色的阳光打在地上,光柱里飞舞着细小的灰尘,一阵空灵而又悠远的声音猛地钻到了季泽的耳中:“大傻,我爱你。”
季泽泣不成声。
他这一辈子都奉行着克己复礼的君子之风,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何宇,最幸运的一件事,也是爱上了何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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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头不哭,都是好孩子,一定会幸福的!
讲个笑话哦,papi酱的老公,胡先生,也在papi酱生日的时候送了她一份保险哈哈哈哈,希望papi酱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产,这样我又可以在b站看到她的不定期放送了~
问:papi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呢?
b站宝才答曰:中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