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近的西里斯忍不住湿了眼眶——我很抱歉,哈利,因为我,才让你变成一个人。
这么近的距离,对于西里斯而言,是感动,对于一边的旁观者而言,则是警惕。
“ Petrificus Totalus——”
彻底控制住了黑狗,脸上冰霜密布的斯莱特林漠然的收回了魔杖,不再去看那一人一狗,转身离开。
墨绿色的斗篷在风雪里渐行渐远。
哈利默默注视着那个墨绿色的小点越来越小,却没有出手攻击。他很清楚,那个骄傲的铂金少爷不可能像看起来那样毫无防备,而且,哈利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刚才,他算是帮了他……
难以置信那个马尔福竟然会这么好心的哈利盯着脚下的积雪,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有怀疑,有不屑,还有,一点点的,莫名的,开心……
然而,等变脸完的哈利再抬起头时,却愕然的发现,那条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石化狗,不见了!Σ( ° △ °|||)!
尽管身体无法动弹,但西里斯还是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一脸欣喜的少年——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靠近他的!
趁着哈利神游的时候把黑狗偷了过来的池默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太好了,有了这个,他的小宠物们就可以变成人了~~\(≧▽≦)/~
“别担心,西里斯。”池默笑眯眯的摸了摸因为被石化,所以摸起来也像是石头一样的狗头,“我只是,找你帮点小忙罢了~^_^~”
“!!!!!”
如果不是被石化了,西里斯这会一定要跳起来了——他的身份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小鬼揭穿了!这不可能!他压根就没见过这个小鬼!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噬魂怪是不是也知道了?马上就会过来抓他回去吗?!不!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池默轻轻挥了挥魔杖。
绳子无声的脱落,被石化的身体也恢复了原状,西里斯想都不想的扭头就跑,却惊恐的发现,迈出的脚步无法再前进分毫。低下头,两条碗口粗的蛇正紧紧缠绕在他的四肢上,让他寸步难行。
“不行哦~西里斯~”
西里斯愣愣的看着那个黑发的少年微笑,听见了恶魔的低喃。
“你要是这么走了,我可就伤脑筋了呢。乖乖的,恩?”半是威胁,半是诱惑的把夏无伏阴抵在黑狗的喉间,“快,变成人形给我瞧瞧。”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宠物们马上就能变成人,池默就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灵蛇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心绪,伸出尾巴尖,挠了挠池默的手腕,像是雀跃。
和这一主二宠之间温馨的互动不同,在听到池默最后那一句话时,西里斯心里最后的一丁点侥幸都被碾为尘埃,打入深渊。
不!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完!怎么能就这样被抓回去?!
原本的深灰色眼眸渐渐被染上了血色,即将要被抓回阿兹卡班接受摄魂怪之吻的威胁终于让西里斯体内的疯血沸腾了起来。
原本体型巨大的黑狗在池默惊叹的眼神下渐渐收缩,拉长,最后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个子高挑,衣衫褴褛的男人出现在池默的面前。
几乎是一瞬间,刺眼的白色光芒和鬼魅的深紫争锋相对的碰撞到了一起,互不相让。
状态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糟糕一词来形容的西里斯不顾后果的疯狂的向池默发起了攻击,即使是耗尽身上仅剩的魔力,他也要离开这里!在事情没有完成之前,所有阻拦他的人通通都要消失!
不管你有多难对付!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让你乖乖的交出变身的办法!池默咬紧牙关,顶住巨大的压力,挣扎着从包裹里掏出了几个小玩意。
这还是他当初用几个冰蚕和一个唐门弟子换来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池默毫不迟疑的扬起了手臂。
把池默的动作看在眼里,知道不好的西里斯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再一次加大了魔力的输出。
毫无征兆的,原本的白色和深紫在一瞬间消失无踪,空气中就连一丝的魔力都不曾残留。
那两个巨大的能量体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西里斯和池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会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被人近身,这比刚才突然消失的招式更让池默震惊,僵硬着背脊,额上瞬时流下了一滴冷汗。
突然出现在池默身后的人一手按住了池默手中的夏无伏阴,一手抓住池默扬起的手腕,把抓着一把雷震子的手掌包裹在手里,嘴唇贴近池默的耳边,引起后者一阵战栗。
“虽然觉得很抱歉,不过,这个人,不能交给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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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狗的归属
这个声音,池默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因为他每天都会听上无数次,已经熟悉到,对方只说了第一个字,他就能清楚的知道,来人是谁了。
这种彻底受制于人的姿势让池默不安的动了动,身后的人似是明白,很快就松开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身体重获自由的池默飞快的闪到一边,侧首看去,对方依旧是一袭从头遮到脚的黑色斗篷,什么都没让别人见到。池默不由有些泄气,不满的看着对方,想着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换了其他人在这时候来阻扰,池默绝对先下手为强,一切凭借实力说话。可现在来劫人的是R,池默不得不先礼让三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个人,我也有用。如果,你也要的话,那等我用完,我再把人给你送过去,这样,可以接受吧?”
池默提出了解决办法,想着这下,R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雷古勒斯好笑的摇摇头。“我现在就得把人带走。”
“不行!我不答应!”池默瞬间就炸毛了!气鼓鼓的瞪着那个始终不肯扒下那身黑皮的男人,“你说带走就带走啊!我都追了他一个下午了!才把人抓到,你就出来截胡!有你这样的吗?!”
果然是生气了。
雷古勒斯有些无奈,虽然知道小家伙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人,但看见他现在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又有些好笑。
比起那天在翻倒巷伏在他怀里咽哽着说想家的男孩,他更喜欢男孩像现在这样有活力的样子,恩,虽然小家伙这会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眼前这两个人西里斯一个人都不认识,但是他很清楚,不管是先出现把他从哈利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的黑发少年,还是在他和黑发少年都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出现,只凭一己之力就轻易的化解了他们招式的男人,实力都不容小觑。
尤其是那个从头到脚都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西里斯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他。
上一次,他去戈德里克山谷看望詹姆斯他们时暴露了行踪,引来了他最尊敬的校长。没有人愿意和本世纪最强大的巫师对上,更何况,那也是他最尊敬的教授啊。
可是,他毫无办法,在没有抓住那个叛徒之前,他一切的解释都是狡辩。他要抓到那个至今还逍遥法外的背叛者,他不能在这里束手就擒。
战斗,是他唯一的选择。
而在那一触即发时,第三个人出现了。
……
即使是在全盛状态下,对上他,西里斯都不得不小心谨慎,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
光一个就够让他吃力的了,如果再来一个话,那他绝对是无处可逃。
眼看着两个人一言不合,快要动起手来,西里斯不动声色的调动着体内不多的魔力,抓住机会,准备幻影移行离开。
“Apparate——”
西里斯在心底默念着咒语,还有他想去的地方,尖叫棚屋。身为一个在逃犯,西里斯并没有那么多能去的地方,等待着那即将出现的扭曲与窒息感。
预想中的扭曲与窒息感如期而至,西里斯却全身僵硬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张熟悉无比的,永远挂着嘲讽与不满的,满是褶皱的脸。
“你……”
未尽的话语破碎在了空中,徒留一地寂静。
被克利切拉扯着离开的前一秒,西里斯恍惚看见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向他看了一眼……
在克利切出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妙的池默下意识的追了过去,却只能在那一尺之遥的空中堪堪扑了个空。
池默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忽然意识到什么,扭过头,R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一瞬间,池默全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
池默气的眼眶泛红,他没想到,R竟然会骗他。在引开自己的注意后,却叫其他人带走了西里斯。“耍我很好玩吗?!”
虽然知道男孩会生气,但没想到会气成这样,雷古勒斯伸出手,想揉揉男孩的发顶。却被男孩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开。
“别碰我!”
池默愤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是技不如人,他认输;如果R真的是找西里斯有急事,他也不是不能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用这种方式?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雷古勒斯能听出男孩愤怒下的失望和委屈。心里不由后悔起来,不应该怕引来噬魂怪而直接让克利切带人走。
人都已经被带走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池默面无表情的动了动手臂,宽大的斗篷下面,苍白的指尖几不可查的颤抖着。转身离开。
他还可以回霍格沃茨去找斯普特劳院长,找弗立维教授,总会有办法的。
再在这待下去,估计他只会忍不住和R动手。
雷古勒斯瞳孔猛地一缩,在那个单薄的身影迈出第一步时,一把把人揽进怀里,不待池默有所反应,就直接幻影移行离开了这里。
纷飞的大雪很快就掩盖了两人之前的脚印,天地间一片苍茫,好像从一开始就没人来过一般。
从冰天雪地到温暖的室内,相差甚大的温度让池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身后的人很快离开,取而代之的,是披在身上的一条暖和的羊毛毯。
雷古勒斯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想摸摸身边男孩的头发,只可惜隔着龙皮手套,感觉不到那份细腻的柔软,他神情温暖柔和,,语气也轻柔和缓。“刚才是我不对,我道歉,别生气,好吗?”
池默侧过脸,没说话。
雷古勒斯没再勉强他,转而说起了别的。
“变形术是变形魔法中最常见的一种。最常见的,就是把某种物体变成另一种物体,例如你们在课上学的,把火柴变成一根针,或者把老鼠变成鲜花,这些简单的变形,所需要的魔力很小。越是艰难的变形,所需要的魔力越多。““将一个人变成一只动物,所需要的魔法力量就异乎强大。”
池默默默的把脸转了过来,听R接着往下说,他有预感,接下来R所讲到的,正是他所需要的。
“在巫师界,我们称其为,阿尼马格斯。”
“阿尼马格斯不能随意地变成任何动物,且所变化的动物与巫师的性格和体重有关。同时,阿尼玛格斯变形通常限定于非魔法生物。”
“西里斯就是个阿尼马格斯,你所看见的黑狗,就是他变身后的模样。”
男孩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雷古勒斯看,眼底隐藏的期待,令这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比夜晚的星子更加闪亮。
雷古勒斯顿了顿,他很清楚,他的男孩注定要失望了。
“但是默。不管是在巫师界,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把动物变成人,都是不可能的。”
只一句话,身边的人就僵住了。大概是因为激动,脸色涨红,呼吸有些急促,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握了握。
“可是我看见过卢平教授……”
“默,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他和西里斯一样,从来都不是从动物变成的人,动物,只是他们的另一种形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