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又打了个哈欠。
王一珉换上球服，忍不住开玩笑：“你晚上是做贼去了吗？困成这样。”
顾铮扶着额角低头：“做完作业练琴，练了琴画图，在图上费了点时间。”
“得，还是十项全能。”
哪知顾铮回得认真：“我语文不好。”
王一珉噗嗤笑出声，又说：“哎，对了，你之前那封情书是帮余欢给陈城送的吗？”
“……怎么？”
“我们班有人在图书馆撞见他们俩了，嗯，看着关系不错，就起哄问了陈城，他没否认。”王一珉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顾铮和余欢是一对呢。
见顾铮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王一珉觉得没意思，又转回到篮球上说：“我听说寒假好像有集训，省队的要下来挑人，我们篮球队也在里面。”
“我得出国比赛。”顾铮压着嗓音，似是困倦，听起来毫无起伏。
“你这样忙得过来吗？”王一珉是真的佩服，也打心底好奇，他爸妈给他安排的课外学习就已经够多的了，顾铮虽然看起来少只有大提琴和美术两项，可这两样钻得都够深，更别提还有各种理科竞赛和不止是英文的外语原版书了。
“还好。”顾铮抬头，眼底有些麻木，“高一结束我应该就退队了，以后就体育课玩一玩。”
“不说以后了，打球去。”王一珉把手里的篮球扔给顾铮，招呼了他离开更衣室。
即便是邻居还同校，但如果有心避让，几天也未必能碰上一次。
余欢恼吗，那当然是恼的，可有时看着他的房间一整夜一整夜地亮着灯，对他的恼里又会多出几分无力感。
修养了一个多星期，全身上下都好了再没一点毛病后，余欢就忍不住借着送宵夜的理由跑去了隔壁。
一推开顾铮的房门，她就看见了他趴在办公桌上的身影。
放轻脚步走过去，余欢放下托盘，伸手点在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上。
“以为躲着看不见就有用了吗？连声对不起都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果然还是气他的，说完低头，轻轻咬住他的唇吮了下。
余欢重新端了东西下楼，找到秦女士说：“阿姨，顾铮他睡着了，就不要和他说我来过啦。”
过了半个多小时，顾铮从梦里惊醒。一抬头发现自己还在桌子前，便起来去拿衣服洗澡。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余欢了，却没哪次像这次这么真实的，身体肌肤仿佛都还残留着与她纠缠的记忆。
顾铮摸了摸自己的唇，打开花洒，任还没来得及加热的冷水自头顶冲刷而过。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还是越来越烫。
他撑了一臂在墙上，一手往下握住已全然勃起的性器，闭上眼，张着嘴喘息。
如果不是最后她离开他转身扑进陈城的怀里，这可真是个美梦。
洗完澡，顾铮头顶搭了个毛巾下楼去厨房拿喝的。打开冰箱刚拿了瓶提神饮料，他就注意到隔层上放着的水晶碗。除了水果和喝的，他们家的这个冰箱从不放其他吃的，连食材都是另外存放，这是家里阿姨不小心放错了？
顾铮将东西端了出来，自然也就看见了保鲜膜上的便利贴。
“这是欢欢给你送来的，晚上饿了可以吃。”
她今天……来过了吗？
顾铮抿唇，眼底略有浅浅的茫然。
景庭国际作为本地起势的企业之一，顾铮也和余欢一样，得陪着自家爸妈出席这个名为慈善拍卖，但更像交际往来的晚宴。
顾铮换好衣服出门，余欢也从隔壁小跑着出现，只是这一次她不像从前那样是朝着他跑来，而是直奔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一辆陌生的车。
下一秒，陈城打开后座的门下车，拿了条围巾给余欢裹上。
可真是刺眼。
顾铮正要转身回屋，陈城就抬头朝他这看了来，问：“要不要一起过去？”
“不……”
余欢也一并转身，抱着陈城的手臂打断他，眉眼弯弯，像极了从前：“来啊顾铮，爸妈他们去了还要先谈事情，跟着多无聊，你和我们一起啊！”
顾铮缓缓呼出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