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崇思睿答,“按照法律法规,是这样没错。”
温皓雪反倒是无言以对。半晌,温皓雪道:“是的,但只要我们分居的时间足够久,还是能够离得掉的。”
“是的,”崇思睿点头,“所以我不想与你分居。”
温皓雪没好气地笑了:“这倒不是你不想就办得成的。难道你还能把我锁在这儿吗?”
“我确实这么考虑过。”崇思睿道,“律师劝我不要。”
温皓雪怔了怔,心想:没想到崇思睿还能有这么野蛮的想法!
崇思睿拉着温皓雪的手,说:“其实你刚刚在非人科那儿对我口不择言也挺好的。你不如留下来,和我多说几句心里话。就算伤害我,我也乐意。”
温皓雪的眼眶不争气地湿润起来:“我可不想伤害你。”
崇思睿却说:“这就奇怪了,我以为你刚刚那样激烈地说话,能够痛快一些。”
温皓雪摇摇头:“伤害你不能使我愉快。不如你也试试,对我说一些明知是不对的、但却又很想和我说的话,那你就知道了。”
崇思睿思考半晌,便放开了温皓雪的手,碧蓝的眼睛如同温柔的海:“不,我不要伤害你。”说着,崇思睿淡淡说道:“如果你不想留下,便先回去吧。当然,你喜欢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但不要不回来。”
温皓雪几乎立即要哭出来,为免露出狼狈的洋相,他便夺门而出了,仿佛屋内有什么毒蛇猛兽一样——啊,这屋内确实是有猛兽。
崇思睿是猛虎,却又那么温柔。
温皓雪忽然想起一句话——巴尔扎克《高老头》里的一句话:“你是个漂亮的年轻人,像狮子一样骄傲,像少女一样温柔。”他觉得崇思睿很类似,他甚至总在心里说,崇思睿如同老虎一样孤高,又像是月光一样温柔。
但月光的温柔是冷的。
温皓雪踩着月光与路灯遗落的影子,慢悠悠地往某处走去。
他不愿形容那处是他的家,那是温启初的家,不是他的。
他离开温家、到了大猫屋的时候兴高采烈,如走进了春天,那份喜悦如今回忆却是恍若隔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