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芙估计他会觉得她出于结交朋友和拓展人脉的原因,才加上了他。
钱星宇是经管系的体育部部长,他和程煜霖都是经管篮球队的一员。
加入系篮球拉拉队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纪芙面容姣好,身材窈窕。更何况,她有多年的舞蹈功底。
校内篮球赛自然少不了两方拉拉队助兴和比拼,良好的开场舞更能渲染气氛。
一舞过后,纪芙收到了不少来自观众席上的目光。有喜欢,有艳羡,有欣赏。
她今天难得没有披头发,纪芙扎了一个高马尾,特地用卷发棒夹过。
她跳舞扭动时,发尾的弧度随着身体的摆动幅度越发摇晃,棕咖的发色着实吸引眼球。
上半场结束后,钱星宇喝了一口矿泉水,对程煜霖说:“好险,这场差点输了。”
程煜霖看了一眼刚才与之交手的队伍,“他们队伍中重换了一个人,实力还蛮强。”
钱星宇点头,瞥向之前为篮球队助兴的拉拉队,“小师妹确实长得漂亮,为咱们篮球队挣了不少面子。”
程煜霖疑惑,“你说的哪个师妹?”
“就是我们拉拉队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钱星宇一脸怀疑,“你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程煜霖喝了半瓶水,思索道:“扎高马尾的那个师妹吗?我对她有印象。”
钱星宇揶揄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没有印象。”
他又说,“都一年多了,你还记挂着你的初恋啊?”
程煜霖脸上的神色不明,只说:“你有这份闲心,不如多去关心关心滕师妹。”
坐在看台上的纪芙清晰地看见程煜霖投过来的目光,不过转瞬即逝。
旁边有女生夸赞道:“纪芙,你今天太好看啦,跳舞也好棒!”
纪芙温柔地笑笑,收下夸奖。但令她有些烦闷的是,程煜霖的眼底并没有半分波澜。
再见到程煜霖时,纪芙在图书馆四楼复习平日的功课。
四楼的人较少,主要是楼层稍微高些,许多学生不愿意爬楼。
纪芙喜欢这样的安静,和难得静下心来读书学习的时光。
只是在起身到另一侧书架上找书时,她注意到书桌旁坐着的一人。
想不注意到他都很难,侧脸更显优越,可此刻也只是独自一人坐在这。
在这一瞬间,纪芙的心头冒出一个想法,就算要刻意接近他,也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回到刚才待过的书桌旁,收拾好书包,然后静静地走到程煜霖那一桌。
纪芙用极轻的声音问:“好巧,程师兄。你对面有人吗?我一直在找一个有插孔的地方。”
程煜霖抬头看她,稍微楞了一下,“没有,你坐吧。这一层楼有插孔的地方没有几个,有的几乎都被占了。”
纪芙先将包放到椅子上,然后轻轻按住裙摆坐下。
她的手机所剩电量确实不多,她将充电器的一端插入手机孔,然后另一端插入插孔。
纪芙看着他认真操作笔记本电脑的模样,问:“程师兄,你经常来四楼吗?”
程煜霖的视线离开电脑屏幕,“一般来图书馆就来四楼,底下楼层人太多,不好占座。”
“我也是这样想的。”她也没再多说话。
图书馆是很安静的学习场所,来这的人大多是为了寻求安静。学习也好,睡觉也罢,不过是图一份安静。
后来,纪芙总能来这碰到程煜霖。图书馆里,他们倒是交流较少。
出了图书馆后,两人并肩而行,相谈甚欢。天色不早,该是吃晚餐的时候了。
纪芙问他:“程师兄,你现在回宿舍吗?”
“不,我去吃晚饭,然后去教室,七点还有晚自习要上。”
她的唇角带着笑,“那好,我也准备不回宿舍的。那咱俩就顺便做个饭友?”
程煜霖应道:“好。”
相熟以后,程煜霖让她不用总称呼他为程师兄,直接叫名字即可。
可纪芙叫得太过习惯,有些难以改口。
其实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他们真正在一起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他别的称呼,更为亲密、别人叫不到的称呼。
纪芙从来都喜欢主动,她觉得主动没什么不好,这是占先机的可能性。
但成为男女朋友需要双方情感的自然过渡,不能操之过急。
她喜欢看他的笑,笑及眼底,清浅温柔。她更喜欢若有若无地碰到他的手,然后一脸无辜地表示不好意思。
纪芙终于忍不住告白,这样的事情,她不介意做表白方。谁都可以,在一段感情里,并没有谁先主动谁就会最后认输。
更何况,她相信,程煜霖对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似乎在逃避些什么。
纪芙的表白干脆利落,程煜霖稍稍讶异了一下,但良久后才开口。
“你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漂亮得很特别,很有想法。”
“所以呢?”她忍不住期待他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话往往是拒绝人的开头。
程煜霖帮她捋了捋发丝,那几根发丝很调皮,挂在耳后还是“蹦”了出来。
纪芙忍不住贴上他的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
他笑,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说的自然算数。”
程煜霖很宠她,纪芙知道他高中时谈过恋爱,不算长久,她有信心两人可以走得更远。
中学时代的那些男生们远远没有程煜霖这般出色,令她心颤又着迷。
她知道不少女孩子喜欢他,她们的目光总是追逐着她。
钱星宇知晓两人谈恋爱的事后,打趣道:“老程终于脱单了,还要多亏小师妹。”
程煜霖毫不客气地还击道:“你的师妹呢?怎么不理你?”
热恋期的时候,两人像所有男女朋友一样黏在一起。门禁前半小时,宿舍楼底下有好一些难舍难分的情侣。
她喜欢叫他煜霖,不带姓地呼唤他。她不知道他的父母如何叫他,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呢。
到现在,她以为还像从前那样叫他,他就还在自己的身边,就像他们从未分开一样。
这生出的错觉,让她百般惆怅,却又难以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