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黛明眸香唇,长霞清馨瘦月,肌肤雪白粉嫩,淡金长发随风微动,头戴金色桂冠,上镶七彩宝石,穿银底金边裙衣,握三尺流光法杖,仰头向天空张望。
阳恒瞧得目不转睛,只觉心脏扑通扑通猛跳不止,暗道:“好可爱的女孩,几万年也难得遇见!莫非是在角色扮演?”他本想去要电话微信,却又怕过于唐突,实因这女孩太过貌美可爱,让人自惭形秽,觉得若是冒犯于她,就仿佛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这时天空中轰鸣巨响、红光闪闪,周围行人惊呼连连,要么四散奔逃,要么顿足哀嚎。他抬头一看,只见空中巨型火球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砸将下来。
阳恒瞧着周围奔逃的人们,喃喃自语道:“卧槽,这还有什么好跑?”他又看了看那女孩,叹道:“可惜如此可爱的女孩,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大家就都要死了...”
那少女听他说话,转头朝他微微一笑。阳恒只觉得天地仿佛都失了颜色,满脑子只有她的笑容,甚至觉得迫在眉睫的死亡也不那么可怕。眨眼间的功夫,那巨大火球便遮盖了天空,激烈的气流将他顶在卷帘门上,只见那少女一手点在额头,好似从眉心抽出了光辉,接着向他一指。
阳恒眼前充斥着光芒,空气变得粘稠,一切都好似凝固,他感觉意识渐渐涣散,如同陷入梦魇一般。
或是永恒,或是刹那,忽然间他清醒过来,只觉身体一轻,便朝下坠去,他还未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就掉进水里。
事发突然,他又不会游泳,双手胡抓乱舞,连声呼救,也不知呛了多少口水。好在这水流虽然颇急,他浮浮沉沉却也不至沉河落底,途中人品爆发,竟让他抱住一截浮木,随着激流直冲而下。
日渐东升,河道渐宽,阳恒不知被冲出多远,水流才慢了下来,他这时已筋疲力尽,只见不远处岸上有炊烟升起,有人在河边忙碌,想来是有人在此露营,正在河边取水。
阳恒心下大喜,攒足气力大声呼救,有人看了过来,其中一人呼喝几句,便转身匆忙离去,另有两人大呼小叫,却不愿下河救人,跑去寻了长杆,将阳恒捞上岸来。他被人搀扶着靠近岸边,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剩几片破布,他在激流中胡乱挣扎,衣物早已损坏。
阳恒满脸窘迫,双手遮蔽隐私,朝搀扶着他的两人道:“多谢哥们救命,能借条裤子么?”
这两人一言不发,只是将他扶到岸上,阳恒上下打量,只见这两人衣物简单,不过是褴褛的粗织上衣与满是窟窿的麻布长裤,脚下着一双草鞋,便是穷苦人家也不至这般寒酸。
这时数人快步而来,当先一人是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白人,瞧起来像是首领,他身着皮甲,背负长剑,如狼般的眼神打量着阳恒,呼喝几句,立即有人拿来粗布麻衣仍了过去。阳恒听的分明,那人说的应是英语,却又好像略有不同,大概意思是拿奴隶的衣服给他,带去由老爷发落。
奴隶?阳恒心中疑惑,但不管如何,自然先穿上衣服。那人挥了下手,身后立刻站出个白人武士,这武士腰间挎着短剑,手上拿着麻绳,二话不说就要捆他。
阳恒吓得后退两步,连连摆手,急道:“你们要干什么?有话好说!”
武士见这人说话,却压根听不懂在说些什么,脸上露出疑惑,回头向那首领看去,首领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武士疾走两步,一把抓住阳恒胳膊,轻轻一扭将他制住。
阳恒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个都是白人,自然听不懂汉语,急忙用蹩脚的英语叫道:“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有话好说!感谢你们救了我,但打扰拍电影也不用绑起来啊!我去给你们导演道歉...呃...”他话未说完,那首领上来便是一大耳刮子,此人手劲极大,这一下只抽的他眼冒金星,满嘴血腥。
那首领喝道:“该死的奴隶,狗屎!你的主人没教你规矩么?哪里有你个奴隶说话的份?绑了,带去见老爷。”
制住阳恒的武士立即将他双手捆住,扯着绳子跟在那首领背后。不多时便从河边走到一处开阔地,只见十一辆篷车呈直线摆放,每个篷车边上围坐着六人,均是粗布麻衣打扮,都是黄肤黑发之人。车队旁生着篝火,似乎正在准备早餐,周围或站或坐着携带短剑的白人。
阳恒粗略数了一下,携带武器的白人约莫有三十余个,黄肤之人大约七十左右。他被带到车队首位的篷车旁,那篷车与众不同,稍微大了一号,旁边围坐的白人也较多,只听那首领朝着篷车恭敬的道:“肖恩老爷,我们从大河里捞了个奴隶,听从您的发落。”
篷车里的肖恩老爷笑道:“真神在上!露宿也能拣到奴隶?看来今次的运气真不错,此去西源城的货物一定大卖!”说话中肖恩老爷挑开篷车帆布,篷车里有桌有凳,除此外再无他物,倒是显得朴素。
那首领打个手势,阳恒便被推到车前,他向那肖恩老爷瞧去,只见他穿着白色长袍,面目显得慈祥,额头半秃,留着黑白相间的胡须,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那首领见阳恒目不转睛地瞧着老爷,上前来左右开工抽他耳光,大声嚷道:“下贱的奴隶,肮脏的狗屎,你竟敢直视老爷?不想活了?赶紧低头!”
阳恒被抽的鼻血牙血乱飞,多亏旁边的武士将他提住,才不至于跌倒,这时那肖恩老爷慢吞吞的道:“曼苏尔,这奴隶在河里没有淹死,意味着好运,这是真神的旨意!带下去教教规矩,他之前的主人太仁慈了!”
曼苏尔躬身应道:“是,肖恩老爷!”他从武士手上接过绳子,拽着阳恒走到一边教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