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后也想吃,苦于没有方子,一直心心念念。 这事他知道后,使了个计从柔妃身边的老嬷嬷口中套出方子,亲自做了送给那个女人,可惜那个女人看也没看,还呵斥他不务正业。之后,又将他亲手做的蜜羹倒在院角。
自那之后,他毁了方子,也毁了对那个女人的期盼。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他不是她疼爱的儿子,只是她生下来抢夺皇位的工具。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这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
徐清钰收回心神,抬头瞧了初元一眼,心底满心欢喜。
初元不是那个女人,不会将他的心意糟蹋。
他有付出,便有回报,这种感觉,真好。
他拿出搅拌的竹筷,收汁,盛出一部分用竹筒装了,接着往竹筒里放了个调羹,把水果蜜羹递给初元,“师父,我许久未做,怕是掌握不好火候,你替我尝尝味道,看有哪需要改动?”
徒弟太贴心,初元连借口都不用找。
她满意地瞧了眼徐清钰,矜持地开口,“我这就替你试试味。”
徐清钰失笑,将剩余的水果蜜羹封好,又开始去做午餐。
辛勤地像个田螺小伙。
“唔,不够甜,有点酸。”初元舔舔嘴角,将唇边的蜜糖都扫进肚,视线落到剩余的水果蜜羹上,蠢蠢欲动。
不行,那是徒弟的。
初元依依不舍又遗憾地移开视线。
徐清钰眼角余光瞧清初元一系列神态变化,心底小人笑得满地打滚,太可爱了。
他又想大逆不道地捏捏初元的腮帮子。
“好,知道了,下次我多放蜂蜜。”徐清钰对初元的嗜甜程度有了直观了解,以后知道如何把握甜度。
午饭已经做好,徐清钰喊初元过来吃饭。
初元视线再次在水果蜜羹上滑过,才走到火架这边,盛汤吃肉。
“师父,熊掌。”徐清钰夹起炖得烂烂的小爪子递给初元。
初元侧侧身,丑拒。
小浣熊爪才不是熊掌。
徐清钰无奈,将熊掌夹回自己碗里,“师父,您先忍忍。等出了宗门试炼,我去后山猎只熊,保管您吃到最正宗的。”
初元将身侧回来,这才差不多。
吃过饭,徐清钰将剩余的水果蜜羹递给初元。 初元接过,没问徒弟怎么不吃的傻话,徒弟没开口,她就装作不知道。她拿起调羹,舀起一勺放进嘴里。
“等等,师父。”徐清钰忽然开口,初元抬眸,不解地望向徒弟。
“这儿有残渣,我替您擦去。”徐清钰伸出大拇指摸摸初元的腮,又胆大包天地用食指托着腮帮肉捏捏。
啊啊啊,摸到师父的腮帮子了,果然和想象中一样软。
徐清钰激动得手颤抖。
不过就算他热血上头,理智还在,他只捏了两下,就克制得收回手。
他心内叹息,遗憾时间太短。他右手藏在身后,摩挲食指指腹,感受腮帮子残留手感,好像那里依旧软软嫩嫩的一般。
他一本正经地开口,“好了,残渣没了。”
初元掀起眼皮扫过徐清钰,又垂下眸,继续吃蜜羹。
徐清钰抱起初元放进竹椅,背着竹椅大步快走。 捏到一直想捏的腮帮子,徐清钰精神亢奋,动力十足,脚程速度十分块,未时三刻就赶到了沼泽地。
沼泽地延绵千里,一望无际,上边并无植物生长,只有湿泥裸露。
往两边望望,没找到边际,不能绕行,只能横渡。
这时有野牛群前来饮水,大部分野牛只在岸边,低头喝浅水,却又有几只玩性重的野牛踏入沼泽地里,渐渐地沉了下去。
越是挣扎沉得越快。
徐清钰想了想,砍了半米宽的木头做成简陋版的小船,将它推到沼泽地里。
沼泽地像是张开嘴的巨兽,无物不吞,小船在沼泽地里不过漂了一息,就彻底沉了下去。
行船不成。
徐清钰又试了竹子、叶子和其余种类的树木,沼泽地来者不拒,全都吞了。
真是“千里沼泽地,鹅毛飘不起。”
“师父,你先坐坐,我去弄晚餐。”徐清钰琢磨着,不能船渡,那可不可以捕捉只野禽飞度?
“好,去吧。”初元挥挥手,示意徐清钰离开。 她背着手站在沼泽地前,脸上带出个微笑。
这沼泽地是她根据西游记里流沙河的特性设计的,流沙河只能借助沙悟净的骷髅项链渡河,这沼泽地也有个专门渡泽的法子,只要细心,就能发现。
她视线落到天地相接偶有起伏的线条上,又很快收回。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草叶摩擦声,有人正拨开芦苇往里走。
初元知道来人是谁,转身等着。
芦苇丛往两边散开,露出里边的少年来。
他朝初元露出个讨好的笑,“嘿,小姑娘,又见面了。”
他从芦苇从里跳出来,他身后又走出一名面相略显老实憨厚的少年。
正是越衡和连烨。
连烨手里还拎着两只扭断脖子的野鸡。
连烨脸皮没越衡厚,中午才被人赶走,现在又厚着脸皮蹭上来,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