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回为了能顺利把方依然从这里带回去,林匀不得不扛下封痕的低气压,假装神色平静地道:“阿然向我借了银钱来此处赎身。”
“赎身?”
封痕早已猜到林匀说这话的意图,却还是忍不住怒了,看向某女人的眼睛里都带了火。
他以为发生了早上的那段小插曲,她会稍微不那么折腾,没想到,她反而更折腾了。立刻带着对她图谋不轨的人上门赎身?哼!想得美!
“哼!你走吧!他们两个人,谁都走不了。”
方依然根本不敢看他那双要吃人的眸子,硬着头皮抓着扶桑的手就往门口去,然而门口立刻就有两尊门神叉着大刀挡在他们面前,方依然抬眸看了几眼两个凶神恶煞的暗卫,默默地退了回来。
“王爷……说好的,我有钱,就能给桑桑赎身的。”
尽管她怕死了这个人,她还是得据理力争。她可是厚着脸皮才狮子大开口借了人家林匀这么多钱,就差临门一脚的事,她不愿轻易放弃。
“他一日是我的人,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你凭什么认为只要有钱,我就会把他放走?”
封痕居高临下地看着方依然,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方依然甚至能从他眼里看到阵阵杀意,这个认知让她脖子一缩,拉着扶桑退了一步,仍旧感觉心口压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来。
扶桑见她有些紧张,握着她的手稍微松了松,以此来安抚她的惊慌,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抬起脚步挡在了她的身前,语带婉转地道:“王爷……您既已娶正妻……留我一无用之人在此,又有何用?”
“哼!你可是忘了,你曾经多么盼望来本王身边?”
封痕那锐利的视线,扫了一眼他们相握的双手,“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以后,怎样?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
面对封痕的质问,扶桑自己也怔住了。
若说不爱,见不到会心慌,若说爱,他曾经与他那段未了的情愫又是什么?
“我……”
“你不必再说,匀,你恐怕是白走了一趟。人,本王不会放!”
封痕狠狠瞪了扶桑一眼,接着便半转身对着泰然自若的林匀不容置喙地说道。
要想他放他们走?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方依然见此,心情再次沉到谷底。钱对他来说算什么,他哪里会缺这点钱。重点是,他对扶桑的执着程度,可能比她脑中的资料显示,要深得多了……
既然钱这条路她走不通,必须得另想法子了!
“你……”
林匀也有点生气,自己从未与他争过什么,虽然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如真兄弟,但是林匀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平民,与他再亲,身份也是有差异的。所以,他从不与他争……
封痕又不喜欢女人,为何又执意不肯放她走?
“阿匀,算了,谢谢你的慷慨,你走吧!”
方依然自顾自吐了一口浊气,终于平复了自己不甘的情绪,面色平静地对着林匀说道。
林匀此刻只恨自己没有什么大权力,略带不甘地看了一眼封痕,眼底氤氲着怒气,不过最终还是忍下了自己的怒意,转而对着方依然说道:“好,我改日再来看你。”
方依然点了点头,林匀便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愿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护卫们见自家少庄主走得快,不得不抬上那三个笨重的箱子,赶忙跟上他的脚步。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谁都没有轻易出言打破这个表面上的平静。
方依然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无所事事的样子,实则根本不敢抬头去细看封痕那张布满阴霾的脸。
“咳咳!王爷,王妃病了,希望您能去看一看……”
“嗯。”
这是封痕第一次这么爽快地答应去他王妃的院子,来禀报的小太监愣了愣,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杵在门口。
“愣着作甚?还不给本王滚开点!”
封痕的心情很不好,自然没有给小太监什么好脸色,小太监一惊,赶忙往旁边一跳,见他走得飞快,小太监便一脸为难地瞅了瞅屋子里的一男一女,然后默默地跟在封痕的身后离开了。
“呼~幸亏他没有冲我们发火!太可怕了!”
封痕走了许久,方依然才敢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大口地喘了几口气。那尊大佛在这里制造低气压,真的很妨碍她的呼吸!
“依然……怎么办,即便是用钱,他也不愿放我们走。”扶桑有些哀伤,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待在清风苑,好歹方依然还是自由的,不用和他一起在这里忍受封痕的喜怒无常。
方依然左思右想,方才用钱赎身这招行不通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用最后一招,也只能孤注一掷试一试,否则他们二人永远都不能逃脱这个牢笼。
“桑桑,我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去死一死!只要你死了,他总不会变态到要留一个死人在身边吧!?”
方依然说得泰然自若,仿佛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自然,那眸子亮晶晶的,可听在扶桑的耳里,显然被吓了一大跳。
她说什么?让他去死?!是不是他耳背了?
扶桑不解地抖了抖,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太过诡异,好似这是一件喜事似的,笑容那么甜。
“什么?让我死……?”
方依然见他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不禁解释道:“哈哈哈!不是真的让你去死,你别害怕,只是假死而已!”
扶桑一脸懵逼,脸无血色,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什么叫让他假死?死还能作假?
方依然从怀中的小瓷瓶里倒出一颗小药丸,神神秘秘地放到了扶桑的面前,“这个就是我研发的假死药,你只要服了这个东西,症状就跟真的死了一样,没有呼吸没有体温,但是对你来说只是睡了一觉。”
这样一来,她就不信了,扶桑再美,死了也不过是具躯壳,封痕再爱,难不成还会眷恋一具美丽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