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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成想如今他们自己动了,还一动就把自己动到保宁侯府的网里去了。
    保宁侯是什么脾气,若是这十几年有人忘了,王子腾事件后也叫人想起来了。贤妃母子真是利欲熏心才会想着去招惹他,连他们谢家都想着对保宁侯敬而远之呢!
    谢国公冷哼一声:“你当贤妃母子好相与,这事儿办的蠢吗?他们也算是有决断了。”
    “大殿下如今已经跟在陛下身边办差了,三殿下却才十四岁,连亲事都没有着落。咱们家自然是愿意越稳越好,最好谁都不闹事,等大殿下顺利坐上太子之位。”
    “可贤妃母子如何等得?如今放手一搏,还有些希望,再等下去,只能拜见太子了。”
    谢羽册想想也是,确实不能就此轻视贤妃母子。
    只看他们未雨绸缪,还找了二皇子来背锅便可知难缠了。
    若是贤妃运气好,哪怕谋划不成也能全身而退。
    当然如今是不能了。
    谢家诸人脸上都有些喜色:大皇子的地位可不单是谢家的荣华富贵,更是身家性命!不然任凭其余哪一位皇子做了太子,都不可能留着嫡长子母家给自己添堵,到时候等待谢家的不止是官途寥落,只怕是要不得善终。
    谢翎传达完重要信息便准备告退。
    然而却被长辈们留住,邹太君温和道:“说来今日我们家还有一桩大喜事呢。”
    说完便以眼神示意胡氏开口。
    胡氏刚开口便已经哽咽起来:“翎儿,如今你也十三岁了。为娘现在瞧着你,还记起你从前刚出生时的样子……”
    邹太君:很好,儿媳妇又要跑偏了。
    还是谢国公军伍出身,说话有一句是一句,从不拖泥带水,只道:“正是你的婚事。翎儿,你是嫡长子,日后承恩公府的爵位自然也是你的,这谢家的传承也全在你身上。所以有些事,你得自己有主意。”
    谢翎听到婚事,不由心口乱跳。
    这是要跟自己挑明了?
    于是他只道:“祖父训导,孙儿明白。”然后就静等着诸位长辈继续往下说。
    邹太君这才又看了胡氏一眼,以目光告诉她务必直奔主题。
    胡氏点点头,收拾了一下思路道:“翎儿,这位姑娘,还是皇后娘娘为你看中的。对了,你应当见过这位姑娘,从前在保宁侯府,周姑娘生事那天,你不是也在吗?”
    谢翎思及初见往事,虽垂首静听,不由也泛起一起笑意。
    今日父母跟他明示,想必日后就算是过了明路。心中又想着,那一会儿便告知他们,是商婵婵私下与他说了贤妃谋算之事,不止如此,从前秦可卿之事也是她的功劳呢。
    他这里还在遐想,只听胡氏继续笑道:“正是那位林姑娘。”
    谢翎只觉得脑子一木,愣了三息后才反应过来。
    只见他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豁然抬头:“林姑娘?哪个林姑娘?”
    胡氏不明所以继续笑说:“自然是户部尚书林大人家的千金,如今在太后娘娘跟前读书的林姑娘,不然还有哪个能叫皇后娘娘看上?”
    上元节的烟花多么灿烂,此时谢翎的脑子就有多么火花四溅。
    各种想法交织成一团。
    一方面是明悟:怪不得父亲当日仍会担忧与保宁侯府将来对立。
    一方面却又是困惑:那商驰那日为何还肯叫他在商婵婵身边说话,而他与商婵婵说的那些承诺话,她为何又点头应了?
    远了不说,只说今日他那句你我之间谈不上欠,商婵婵还应下了呢!
    见谢翎如此情状,脸色都变了。胡氏唬了一跳,喃喃道:“翎儿,你今儿可是在外面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谢翎难得开口打断旁人,直接问道:“我们府上与商家从没有过婚约吗?”
    到底是从头到尾都是他误了,还是长辈们中途改了主意?
    这回轮到谢家几位当家人震惊了:“商家?哪个商家?”
    一家子正在面面相觑,谢翎忽然只觉脑中灵光乍现:商婵婵素来极喜欢林姑娘,从前那些话,不会是知道皇后的心思,所以拿他当姐夫看吧!
    那从前种种倒是可以解释了。
    不得不说,谢翎这个想法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
    只是商婵婵那边并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打算,只以为谢翎当日一番剖白是对着黛玉有意呢。
    可惜在她看来,谢家固然门当户对,谢翎本人也是未来可期,但这位谢公子性情却是不太对头。跟黛玉放在一起,正如同黛玉之前手持藏刀一般,十分不和谐。
    所以虽然当面点头做出一副会替谢翎说好话的样子,其实背后从来没干过。
    今日听了胡氏说起谢翎之事,就更不情愿了:这跟亲娘都不说话,到时候回家能与妻子多说不成?况且谢翎又是武将出身,与黛玉素日的喜好也截然不同。
    于是默默把谢翎从姐夫名单上剔除掉了。
    就在谢翎在府里经历翻天覆地的心理变化时,商婵婵却在岁月静好的陪黛玉看书。
    以往黛玉春秋总会犯些嗽疾,今岁因调理了倒不曾发作起来。
    因太医开了许多食疗方子,连两人面前摆的点心都是一味兑了甘草汁的软香糕,入口软嫩清香。除了甘草,其中的薄荷也可利咽消肿,理气解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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