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说的想请他帮忙补课，也只是借口。一个看起来正当的，可以拉近两人距离的借口。还有什么和家里人吵架要他收留一晚上之类的……
纪云明明很讨厌这种小心思，但对方是边天霖，他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甚至还觉得对方有点可爱，有点甜。
可能是几次的临时标记让脑子坏了吧：）
“阿云。”边天霖在书桌前喊他，“帮我个忙。”
纪云回过神，朝他走了过去。
“堆了一天的邮件，有点忙不过来。有几个海外投资项目的初步评估报告，可以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吗？”边天霖淡淡地笑着，“你知道的，我英语很差。”
“啊……好。”纪云有点愣，但马上就看懂了这个请求背后的意图。
边天霖想让他渐渐地渗透进他的生活，首先就将信任交付给他。
“我转你邮件。”边天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纪云，“开机密码0614。”
纪云接过，随口问了句：“你生日？”
边天霖抿着唇笑了笑：“不是。天台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日子。”
“咳……”纪云脸颊发着热，抱着电脑赶紧跑到书桌对面的沙发上帮边天霖干活。
说是初步评估报告，但毕竟是个专业的投资项目，邮件里有不少业界专业术语和商务用语。不同于试卷上的超纲题，第一次接触这类，五页A4纸的报告纪云翻译得有点吃力。
超纲的词汇太多，他查着词典，总算在半个小时内帮边天霖搞定了翻译。
边天霖看到电脑上弹出的新邮件的提醒，道：“这么巧，我刚好处理完之前的。”
有了翻译的版本，边天霖很快就回完了这最后的几封关于海外投资项目的邮件。
他刚要站起来，手机里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纪云就听到边天霖以异常流利的英语同来电对方对话，一堆超纲的单词下，纪云只能大概听懂边天霖是在对否决的投资项目做出解释。
边天霖刚挂了电话，就看见纪云脸色不好。
“你英语很差？嗯？”纪云举起平板红着眼睛要杀人。
边天霖赶紧抱住他哄：“真的差，考试就没及格过。”
“以后再也别跟我讨论学习！”
“那不行。”边天霖抢过他手里可以杀人的平板，放进抽屉里塞好，“等着你给我补课呢，纪老师。”
“你忙成这样，还补什么课啊！”纪云是真的有点丧，一直觉得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只有学习了，之前也希望在这方面能帮到边天霖，但根据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边天霖好像并不需要这方面的进步。
“大学文凭总还是要的。”边天霖道，“你会考本市的大学吗，阿云。”
他看着纪云，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漆黑的瞳仁里闪着期待的流光。
纪云知道边天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的确想考到更远的地方去，但现在情况好像发生了改变，他也自愿为此而改变。
“你……你的情况不是一直需要我的信息素吗。”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那……那我只能考本市的学校了啊。嗯，Z大也不错的，有我想读的专业。”
“Z大我是考不上了。Z大旁边的L大我想应该能努力一下。”边天霖亲了亲纪云微红的脸颊，“帮我，阿云。”
“嗯。”纪云垂着眼睛，看到书桌的一边放着一本文件夹，这是之前他给边天霖做的补课纲目。文件夹摊开着，里面细则页新添了许多笔记。
边天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多改变。
几个月前，他觉得自己没有未来。自从分化成alpha后，他一直凭着超出常人的意志力抑制着自己与众不同的信息素，但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强悍暴戾的信息素会暴走，他也真的会成为危害社会安全的头号危险分子。即使他竭力控制，他也渐渐地走向毁灭一切以及自我毁灭并且没有退路的路径。比如，他的复仇的计划颠覆的不仅仅是魏三石，而是连坐整个省甚至是一个国家金融业衰糜的起点。但现在，他想要两全法，想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因为边天霖知道，自己有了未来，而且他还要详细地规划着两个人的未来。
如今的边天霖，依旧厌恶着自己是个逃不开本能控制的alpha，但他想要成为一个能保护自己的omega的alpha，也不能说保护，他只是希望能和纪云一起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你晚上还有其他安排吗？”他看着纪云，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补课吗？”
“嗯。”
纪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赋型选手，但直到边天霖认真起来，他才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天赋型。
高一一整年，边天霖来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是来学校也不是去上课。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按照纪云理的纲目，就将一整年所有学科的知识点顺了下来。
纪云原先理的大纲是准备用一个暑假给边天霖补课，这一个晚上后，他觉得自己又得重新备课。
边天霖秉着好学求真，不耻下问的精神，拉着纪云刷题，等纪云着实已经累了才发现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