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扫过去，聊天内容大抵都是如何度过仅剩不多的日子，以及不想再继续化疗想尽快结束痛苦，但又放不下身边亲人。
祁连真的是无意瞄到，见乔安安回完信息抬头，很快移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心里头的震惊不少。
乔安安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快要死了呢……
死了也好，少些痛苦罢了。
祁连对生死没有太大的执念，尤其，是在离开林初一的世界后，几乎是行尸走肉般没什么目标的活着，对未来的日子更没有过多的期待。
纯粹属于自暴自弃了。
……
离开夜宵摊时已是深夜。
两人慢悠悠的走路回家。
乔安安喝了不少，几乎是挨着祁连走的，祁连念她是将死之人，当了一回好人，没往旁边躲，不至于让她摔着。
忽然，他的手被扯了一下。
乔安安站着不动了。
她抬头，水盈盈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祁连，那看似深情的凝视，有着要把祁连的脸刻进眼眸里的强悍，“祁连。”
祁连低着眸，轻轻的嗯了一声。
乔安安得到回应，弯唇，笑了一下，“我活得日子比你短，但看过的人情冷暖绝对比你多，我想好好的谈场恋爱了，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乔安安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的又十分坚定的补了一句，“一会儿就好！”
祁连信她个鬼，当然不会闭眼睛。
只懒懒的盯着她，看她想干什么。
乔安安胆子大，见祁连不闭眼，借着酒劲胡作非为，踮起脚尖，冲那淡绯色的唇瓣亲了过去——
这一回，祁连躲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乔安安扑了个空，然后一头撞上电线杆，晕倒在地。
……
翌日。
乔安安在头痛欲裂中醒来，额头鼓了一个大包，一碰就疼。
昨天的事，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只知道，她和祁连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就没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乔安安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醒醒神，出门看到祁连在厨房里忙碌，抿了下唇，问道，“你在做早餐吗？”
祁连对乔安安的态度，明显比往日友善了很多，“嗯，多做了一点，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
“我先去刷牙洗脸！”
乔安安整理完自己出来，还默默的化了个小淡妆，和之前在家里的不修边幅相比，今天精致了很多，可祁连，好像没什么察觉。
他把早餐端到桌上，都没怎么拿正眼看她，“乔安安，你胆子挺大，不仅敢和男人合租，还敢一起喝酒，就不怕我借着醉酒这个理由对你图谋不轨？”
乔安安盯着额头一个大包，神清气爽的在餐桌前坐下，笑吟吟道，“我又不是随便跟人合租的，也不是随便跟人喝酒的。”
“你不随便的要求是什么？”
“长得好看啊。”
祁连似乎不太能听懂这话的意思，抬了下眉，面带困惑，“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