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墨并没有回去，理由是学生会有点事，谭淼没有多想，点点头就自己先回去了。
叶子墨接打了几个电话，径直往综合楼一个活动室走去。
他推开门，里面有几个女生正在排练节目，旁边则有一个人摊着钢琴。
弹着钢琴的那人听到开门声回过头，脸色顿时煞白。
叶子墨仿佛没看到，站在门边朝里彬彬有礼道：“能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吗？我有话想对尚部长说。”
几个女生一看到他脸色顿时变得异彩纷呈，有探究有兴奋有疑惑，叶子墨熟若无睹，安静地挪了一步让出门口。
她们一边忍不住瞅着叶子墨一边麻利地收拾着东西，很快就把活动室腾开了。
叶子墨走进来，把门关上。
他知道几个女生没走远，而是偷偷躲到了一边，也知道这里隔音效果不怎么样，不过他无所谓。
尚悠萍没抬头，手指摁着钢琴键，故作镇定道：“你怎么来了？”
叶子墨轻笑：“有必要明知故问么？”
尚悠萍深吸一口气：“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如果我说不是我传出去的你可能也不信，毕竟我怀疑过你们……”
“你确定要在理科生面前争辩这个？”叶子墨打断她的话：“如果有必要，我和谭淼完全可以回到昨晚坐过的位置，通过那张爆料照片里的光线角度影子推算出拍照时间和角度，找出拍摄地点……尚部长，你应该知道食堂有监控吧？”
尚悠萍的脸色现在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你的动机不难猜。”叶子墨就站在门边，并不打算往里走，他随手撑在桌子上：“以新热点覆盖旧热点，很聪明。”
尚悠萍一言不发。
“其实谭淼和我都不介意被人知道，所以我们从没专门掩饰过，被发现了就顺势公开，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尚悠萍这才抬起头，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过……”叶子墨紧接着道：“这份感情被自然而然地发现是一回事，被利用又是另一回事。”
尚悠萍听了他刚才的话心里还有一丝侥幸，闻言慌忙道：“对不起子墨，我这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举措，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孩子，被这样的新闻缠上总是很不好的，拜托你原谅我好不好？”
“如果只涉及到我我压根不会来找你，可是……”叶子墨语气平静：“你不该扯上他的。”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言。
尚悠萍的脸色转白为红，既有懊恼又有耻辱。
她咬咬唇，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再次开口：“可是叶子墨，你知不知道我走到这一步也有你的原因？！”
叶子墨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颇为意外。
尚悠萍继续破罐子破摔：“我明里暗里表示过那么多次，我不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我的心意，可你太会装傻了，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但凡你给我一点希望，我、我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叶子墨差点被气笑。
“装傻？你既然知道这点，就应该知道我的态度，这么明显的拒绝我不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也看不出来，难道你希望我吊着你，给你希望又让你绝望？尚部长，这帽子扣得有点大吧？”
“那为什么不是我？！”尚悠萍一反之前的心虚，盯着叶子墨：“抛开别的，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能是我？”
“同样的问题送给你，为什么是我，以及，之后为什么是郑书记。”
后半句话相当尖锐，直戳痛处，尚悠萍闭了闭眼，收起脸上的无辜，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做了，事情已经被压下去了，你能拿我如何？”
不知悔改。
叶子墨在心里叹了句。
原本以为她能走到今天这步，应该是识大体辨是非的，可是就是侮辱歧途了。
没想到这么不明是非。
那他也没什么好留情面的了。
“几乎全校都知道了你和郑书记的事儿，但最应该知道的本来确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