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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国主还有甚么吩咐?”
    “我桌上有两份图纸,你去叫人把上面的东西做出来。”御史监拿着图纸,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臣告退。”御史监掩上门。
    南陌言换了身黑色的衣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梅花。如玉的脖颈露在外面,与脸颊一同,闪着白皙的光泽。刚刚那么自如地谈论着情爱,可此刻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欲望,反而在沐浴过后,显得格外清澈透亮。“心好累……我想想,老君给的这瓶丹药……”用昆仑玉簪固定的头发垂下来,露出轮廓完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静静扇动,显得他格外乖巧。
    “所以说以后没事不要随便打赌,也不要轻易许诺。天宫多逍遥,我干嘛非得来这里?被个凡人要求做这做那,真是憋屈至极……”他发了好大一通牢骚,直到传膳的人进来,他勉强吃了几口便让他们撤了。
    烈日当头,南陌言并不觉得热,只觉得烦躁,从未有过的烦躁。窗棂外的花开得正好,在阳光照射下是无比的灿烂。“花……”他偷偷溜去摄政王府,又爬了一会的墙,看见有侍卫过来了,一下没立稳,摔了下去。侍卫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查看,南陌言扶着腰,从小路溜到了峡谷瀑布处。
    “要不要这么狼狈?”他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把,看见峡谷处有一根竹棍,练剑的兴致又来了。
    “第十一式——心念归一。”这招“心念归一”从前他练得极好,此刻却使得极为凌乱。这具身体还未完全复原,他前些天强行在瀑布下练剑,加重了内伤。此时剑气倒逼体内,一口鲜血吐出。他从瀑布下退出,去一旁打坐,念了几遍《清心诀》,运功许久,才将剑气逼出。
    他寻了块阴凉处,拿出身上带着的美人鉴,扉页上写着:“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他自嘲一笑,当初如此自恋地写上这样一句话,此刻看来却觉得十分讽刺。第二页上是容与的画像,一回两大战神出去游历,都是穿的一身浅蓝衣服,那时容与坐在一颗千年松树下,墨发披散,独自一人下棋,在树下醒来的顾陶看到这幅场景,拿起随身带着的银鎏金垒丝白玉簪,给他将头发绾好,容与任她摆弄。顾陶站远了看,仙风飘逸,松针掉落,容与修长的手指在棋间跃动,面上却并无一丝表情。一动一静,甚是和谐。顾陶有感而发,立即挥笔作了这幅松下仙人图,题词“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而这第一页上,则是空白如也,耳旁风声吹过,他仿佛又听到了松针掉落的声音。“松树……一溪初入千花明,万壑度尽松风声。”“土地……”一个土老头冒了出来。“战神大人,有何吩咐?”
    “文房四宝。”土地立即递来了笔墨纸砚,还在一旁磨起了砚。南陌言挥手,示意他离远点,“是。”
    千花明朗碎日光,郎戴玉冠骑马来。手持锦袍覆我身,我醉横眠枕其股。他看着这幅画,那双眼睛总是画不好,“走了,土地。”他合上画卷,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又去爬墙了。
    “幸好侍卫走了……”他在心里暗示自己,自己现在是个凡人,爬墙头是凡人会干的事情,九天战神是不会干的,嗯,他现在这样只是为了完成第一页的美人图,纯属采风而已。一粒石子飞来,他侧身躲过,脚底一滑,摔了个大马趴。
    “狼狈时常有,今年特别多。应该没人看到罢?”他看看四周,一双黑色云纹暗金靴出现在他面前,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叶香。“千花明?”他看着千花明弯腰,捡起他掉落的《美人鉴》,翻开第一页……南陌言迅速起身,道:“咳咳,我这是对美的追求,并无他意,别误会——”
    “对美的追求?”千花明笑了,南陌言看着他的眼睛,泛着温柔的水波,修长有骨节的手指按在暗云纹宣纸上,腰带也由黑色换成了黑色镶金黄里缎带的,和南陌言的明黄黑边缎带相呼应。南陌言看着他,压下去的心思又浮了起来,“清心第一,勿动妄念,心守合一……”“清心……国主是有甚么烦心事吗?”他挑眉看他,“人逢喜事应该精神上佳,国主可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千花明逼近他,南陌言后退,踩到自己的袍子,向后跌去。千花明看着他,也不伸手去扶,南陌言想转身立稳,谁知前几日摔伤的腰一下子没缓过来,向千花明方向跌去。一只厚重有力的大手接住了他,是千花明。他轻笑起来,“好俗套的剧情……”他以前在话本里看见过许多这般的场景,没想到今日轮到了自己。“笑甚?”千花明欲松手,南陌言反手箍紧他的手,另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脖子,脚下凝力,反压了过去,二人同时落地,千花明在下,南陌言在上,得意洋洋地望着他。
    “你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我占!”千花明声音有些隐忍,“这个自然!不过你也不是没……”南陌言想起在山谷那次,自己一定是没睡醒,才让这个家伙钻了空子。
    “国主倒是挺空闲的,日日都来爬墙头。”千花明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舒服,听起来怪怪的。“呃……这个,我是看你家的墙头比较高,我锻炼锻炼腰力和臂力。”
    “腰力?”千花明笑起来,贝齿轻露。南陌言不肯让人瞧出破绽,还嘴道:“我腰力很好的,只是增强锻炼,不肯懈怠而已。”
    “快起来罢!”千花明的眼神愈来愈深沉,面色也有些古怪。“你怎么了……”南陌言惊觉某个部位的异常,迅速起身。“有甚么好害羞的!你啊,就是憋得太紧了,那东方国多美人,不如孤替你做主,娶几个回家?”南陌言看着他微红的耳垂,又开始自己的调笑。
    “你是故意气我吗?”千花明压下身体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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