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并不是，祁夜在她面前，竟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莫凉心底的慌乱从眼睛里透了出来，“如果，如果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说，我会改的。”
她抿紧唇，几乎是把姿态放到了最低，“阿夜，你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总裁办的人都不由得有些唏嘘。
前几天唐家闹的那场戏几乎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还有视频在公司内流传。
大部分人其实都信了唐家人的话，毕竟苏颜气势太足了，看起来就丝毫不心虚很容易让人信任。
那么，莫凉应该是小三，用了非常手段抢走了祁夜。
这在古时候类似于母凭子贵，靠着肚子坐上后位。
不过也有那么一部分人觉得不是，他们觉得唐糖才是小三。
因为唐糖之前有未婚夫的事城里很多人也是知道的，不管怎么算，这事儿时间线都对不上啊。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很多人都不太明白，再看看现在莫凉在祁夜面前卑微的样子，又都有些同情莫凉了。
豪门哪里是那么好嫁的呢？
连祁夜这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都能搞出这种三角恋来，没事就闹一场，简直太不靠谱了。
所有人都暗暗腹诽着，也有人偷偷打开手机。
视频倒是不敢录，可录音还是敢的。
正好，祁夜开口了，声线依然凉，带着很明显的讽刺，“你也会害怕吗？”
莫凉目光微闪，“你到底什么意思？”
祁夜冷笑一声，竟然直接道：“你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给我下药呢？”
莫凉骤僵，祁夜语气有些嘲笑，“敢做出这种事，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莫凉呼吸瞬间抽紧，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祁夜今天让人放她上来了。
他是故意的。
故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她的脸。
他怎么能这样？
莫凉忽然就忍不住了，“祁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我？不管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她的声音在颤抖，哪怕是质问的话听起来也是痛苦大于气愤。
祁夜依然眸色无波，对于莫凉这样明显带着诱导性的问话只是冷冷勾了下唇，“莫小姐恐怕是找错了人，其实我同莫小姐并不是很熟悉，你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也不该来问我。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祁夜顿了下，目光下移看了她的小腹一眼，冷冷道，“其实，并不是我的。”
那瞬间，一股冷风从头顶朝莫凉身体里灌，她喃喃，“你说什么？”
祁夜抬眸，“莫小姐竟然连自己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吗？”
莫凉紧紧盯着他，她真的不知道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祁夜的？
会是谁的？
下一刻，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痛恨，“你在撒谎对不对？祁夜，你是为了唐糖对不对？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自从她出现之后，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她不是吗？”
她忽然提到唐糖，祁夜的神色终于变化了几分，周身透出的气息冷寒，已经不再是淡漠，而是冷酷。
他死死盯着莫凉，薄唇紧抿，怒意丝毫也不掩饰。
莫凉还是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可她不信，祁夜敢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做出什么。
她舔了下唇瓣，呵呵着继续，“是啊，你现在的确可以说和我不熟，因为从她出现之后，你有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呢？”
“我知道，我在你这里已经什么都不算了，因为奶奶已经被你打倒了，没有人帮我了。现在你什么都不怕，你只会觉得我碍眼碍事，所以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承认了。”
“可是，就算这样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呢？我那么爱你，就算到现在我依然也爱着你，我只是想要爱你而已，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说到这里，她明显开始颤抖。
她看着祁夜，一张脸已经白得没有人色，可依然一字一字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现在就有多恨你！”
人总是偏向于弱者的，相对于祁夜来说，莫凉就是弱者。
所以其他人现在不免都有些同情莫凉了，也都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就连偷偷看祁夜的眼神都变了，当真就将祁夜当成了一个负心汉陈世美。
哪怕祁夜是他们老板！
当然，莫凉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在她看来，祁夜不爱她就已经是对她的辜负。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红唇紧咬双眸带泪，楚楚可怜的让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祁夜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脸色已经是冷到了极致。
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祁夜可能会发飙的时候，他却突然笑起来，漆黑的眸子中骤然有光芒闪过，冷酷中染上抹几不可察的温柔，他说：“你有一点说得很对，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唐糖。从她出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了她，可以说，从那一刻起，我的眼睛里就已经看不到别的女人了，而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说着，他话锋一转，“既然你对这件事非常清楚，那么你就更应该明白，我永远不会爱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