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音的双手,突然微微用力,指节微微泛白,脸上淡泊一笑,冷冷的开口,语气轻的几不可闻:“是吗?”
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逞强真的不是她的强项,心里痛的几乎要死掉了,还对年少时的爱情有所留恋吗?
忽地,她自嘲的笑了起来,笑自己当初瞎了眼,也笑自己没出息。
薄旌予眼睛微微眯起,不放过她脸上每一寸表情的变化,可看到她嘴角勾起的嘲弄,心里某种酸涩的滋味被无限放大,最后无法控制。
其实,刚刚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眼睛触及到她脸上的无所谓,话到嘴边,却又被吞了下去,最后,没有发出半个音节。
洛南音冷漠的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做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徒留薄旌予静默的坐在原地,呆愣的看着她渐渐远去。
她皱起眉头,翻看了一下他行程表:“下周有两趟国外要飞?要不要直接订一趟飞机?”两趟国外够折腾的,干脆让他在外面待上一个星期,直接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更方便。
“我下周只有这两趟国外要飞吗?”男人的嗓音极淡,斜眼看着坐在工位上研究行程的女人。
“还有一些中小型企业的洽谈项目,不过不重要,可以向后推延。”洛南音认真看了一遍行程,给出答案:“行程现在还可以变动。”
“不用变。”男人轻描淡写的开口:“按照行程订两趟机票。”
洛南音皱起眉头,认真的打量着他,似乎想要看清楚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两趟国外飞,够他折腾的了。
还是他为了麻烦她,把自己都能坑进去?
男人微微颔首,掩藏住了眼底的神色,他在国外待一星期,她就能在国内无法无天了吗?
“薄总,有位叫顾凝的小姐找您。”刘家义站在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
“她来干什么?”薄旌予轻飘飘的开口。
“不知道。”刘家义如实回答,不过顾凝小姐手里抱着一个盒子,似乎是给薄总送什么东西来了。
洛南音挑挑眉,无声的笑了:“薄总,佳人来访,我用不用回避?”
“不用。”男人的声音淡淡的,英俊的脸面无表情,眸子是看不出情绪的淡色。
洛南音点点头,他敢留,她就敢待。
“叫她上来我办公室。”薄旌予面不改色。
顾凝欣喜的喊了一声:“旌予。”再看清屋子里还坐着毫不避嫌的洛南音,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薄总的私人秘书,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洛南音的脸上挂着温婉客套的微笑。
“……”顾凝哑口无言,一双美眸怨毒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阴魂不散?
“旌予,我有事情单独跟你说,能不能请你的秘书暂时出去一下?”顾凝对着薄旌予甜腻腻开口,俨然一副小女儿见了心上人的娇羞姿态,仿若刚刚那个对洛南音凶神恶煞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洛南音扯了扯嘴角,女人变脸,果然比翻书还快。
“咱们两个不用避讳这别人,你也可以把她当空气。”薄旌予慢条斯理的整理面前的文件,淡淡的开口。
顾凝脸色一僵,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薄旌予独处的机会,难道就要被洛南音给破坏了?
自上次她主动献吻后,薄旌予对她的态度明显的比以前冷了。
上次慈善晚会之后,她有反思过,或许,是她太着急了,薄旌予的心思就是深沉的大海,谁也猜不透他波澜不惊的表面下的内心是怎样想的。
他明确的拒绝,也算是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起码她知道自己以后努力的方向了。
现在,在薄旌予心里占得一席之位,就是她是首要任务。
顾凝转着轮椅的手动轮子,缓缓的来到了薄旌予的面前,将手里的盒子摆到他的对面,打开:“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便当,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薄旌予抬起眼皮,深静无澜的眸子盯着她看。
顾凝微微瑟缩了一下,自己好像又惹他不高兴了,但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吃不下没关系,这里还有一些水果。”
薄旌予眼神冷寂的看她,薄削的唇微张:“凝儿,我的话上次在慈善会上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洛南音手里拿着手机,给薄旌予订机票,嘴角不自觉的瞥了瞥,这俩人可真有意思,都到这份上了,还在她面前装,不够油腻吗?
顾凝的情绪就像是被突然刺激到了一样,变得十分激动,还不理智,指着一旁默默工作的洛南音,崩溃道:“我知道她现在是你的妻子啊,我没有打扰你们的生活,你让我继续喜欢你就好。”
洛南音无辜躺枪,这关她什么事儿?他俩慈善会不是挺好的吗?两个人还当众拥吻了,薄旌予带着嘴上的伤回去的时候,她还挺生气的。
男人本就冷然的目光,越发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顾凝不由的心里发慌,她这又说错话了?
洛南音无声的叹了口气,听顾凝这话的意思,她好像是挡住了他们俩追求幸福了?
拜托,她只是和薄旌予的肉体结婚了,她可没本事锁住他的心。
顾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死一般的寂静,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
“旌予,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顾凝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泪几乎要从眼眶里掉下来。
男人神色冷凝的扫了一眼一旁的洛南音,她的态度一如往常的随意,就好像直接把他和顾凝给屏蔽了一样。
阴冷的眸子里闪过烦闷,修长的手指勾起顾凝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不冷不淡的开口:“每天都吃外卖,感觉嘴里都一个味儿,正好换个口味。”
顾凝的脸上露出激动的喜色,她就知道,薄旌予对她是不同的,她不信自己陪他那么多年,还抵不上一个洛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