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房子终于可以入住了,柏学丞和费廉一起把工作室的东西往新家搬。只是在工作室待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小小的次卧里已经有了无数两人共同拥有的回忆和痕迹。
去年底在海边的度假照片,今年国庆在草原的照片,柏学丞还因为水土不服肿了脸拉了肚子,一脸很丧的坐在一群羊中,看起来格外滑稽;费廉戴着帽子,穿着夹克,和当地导游一起烤羊腿,裤腿挽起来装酷,结果被虫子咬了好大一个包。
两人从草原回来又黑了两个色,简直成了人形煤炭。
搬行李那天费廉公司开会,柏学丞便自己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蚂蚁搬家似地往新房子挪,顺带还去收了几个快递,都是新家要用的东西。结果他一个人拿不下,借了个推车像个收废品的推着车往小区走,一路颠簸,推车发出刺耳的嘎吱磕碰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觉得挺有趣,还自拍了一张发给费廉。
没过几分钟,费廉打来了电话。
彼时柏学丞正进小区,一手拿手机识别门禁结果发现蓝牙没开,他另一只手还拖着推车,小区门口又有些坡度,一松手车就往下滑,车上的大包小包也跟着往下滚。
“哎!!”柏学丞去抓包裹,斜刺里就有一双手伸了过来——对方戴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腕表,小手指上还有一枚银色的戒环,柏学丞认出了那双手。是蒋梵。
“知道你今天搬家,还好我来了。”蒋梵穿着考究的西装,系着领带,精致的领夹和露出一点的猫眼袖扣让他绅士正直的伪装色更加突出,柏学丞却知道,这人骨子里可是个披着人皮的兽类。
蒋梵左右看看:“费廉人呢?”
“喏,这儿呢。”柏学丞笑着给他看手机,他已经把电话接起来了。
刚好听到蒋梵说话的费廉:“……”
蒋梵挑眉,恶劣一笑,那张娃娃脸上带出邪气,跟他正直的西装半点都不搭。他挨近了手机,故意道:“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来,这是他不重视你啊。”
费廉:“……”
费廉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他搬家啊,你看我,再看看你,啧啧。”蒋梵侧头看柏学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柏学丞笑着推开他,说:“小费同志今天开会,走不开。搬个家而已,多大事?”
蒋梵挑拨离间不成,哼了一声,几下把包裹捡起来放在推车上,示意:“走着吧?”
费廉没想到蒋梵会去,等柏学丞刚喂了一声就立刻语速飞快道:“我马上过去。”
“……不是,你还来劲了?”柏学丞好笑,“你开你的会,多大的人了……”
“我开完会了,”费廉语气无奈,“本来就准备过去找你,刚好看到你发的照片。我是想说,麻烦的话你就放几样在门卫室,我一会儿过来带上去。”
“不麻烦,现在有帮手了。”柏学丞道。
费廉闷了半天,低低地哦了一声,语气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泛着一点酸味。
柏学丞凝神听着,落后一点跟着蒋梵,眼底带着笑意说:“怎么啦大宝贝?”
费廉别扭道:“没什么。”
柏学丞乐得不行,见前面蒋梵回头跟自己挤眼睛,十分得意的模样,登时抬脚踹过去,在人裤腿上踹出个鞋印。
“啧!”蒋梵低头看了眼也不在意,“卖了你都赔不起啊。”
“不准欺负他。”柏学丞笑骂,“你幼不幼稚?上回不是说又碰到个小狼狗吗?人呢?”
说起这个,蒋梵顿时一脸丧气:“别提了。”
柏学丞:“???”
费廉受刺激地提高了音量:“你们收敛点!我还在呢!”
柏学丞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不是能憋吗?你继续憋啊?”
费廉:“……”
蒋梵笑着摇头,两人上了台阶按下电梯按钮,柏学丞靠在墙边,倾长的身影映在电梯门上,蒋梵站在电梯门前,从倒映里看着他。
柏学丞抬手比了个“嘘”的动作,说:“吃醋了就直说。”
费廉道:“早知道翘了会来搬东西了。”
柏学丞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你认真的?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