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斐:“你不凡,你头上长角没!”
要不是涯梓长得明俊,迟早叫人打死。
就剩六天了,如果毫无目标地游走,很难找到能量源。就算找到了丰富矿能的山,也没有熔冶技术与设施。
“有没有办法激活山的潜能?”
“什么激活?”涯梓琢磨一下,“虽然没听过,不过,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熔炼山时所迸发的那种力量?”
虽然人拽,但聪明啊。
被夸了,涯梓瞪了他一眼:“嘁,如果你只是想要力量,那还不简单,两个强人对搏时不也有吗?”
对啊,如果两个修真者对决,激发的能量也是成吨成吨的啊。
果然拽有拽的资本!
又被夸了,涯梓别扭地转过脸:“我什么时候狂妄了,我本来就这么厉害!”
少年,你上天吧。
钟斐又想起了新问题,诚恳提问:“为什么,从你刚才劈山中我没有感受到能量。”
“我就没怎么用力,跟人对爆时才最强。”
“那你赶紧找个人炼炼。”
“这里哪有别人。”涯梓修目上挑,“你这么急切干什么?你要是羡慕我的功法,可以跟我学啊。”
等学成归来,智脑金陵醉都成化石了。
钟斐稍微解释了一下时间紧迫,否则就只能永远呆在这里,回不了家之类,当然省略掉自己不属于这里、战舰、智脑这些无关信息,以免节外生枝。
涯梓恍然大悟:“你想尽快离开这里!”
钟斐点头。
后来,涯梓变安静了、别扭了。走路不积极,隔十分就要脱鞋倒沙子;吃饭时恹恹地嫌弃半天,非要吃鱼,还一根一根地挑鱼刺,一顿饭能吃一个时辰。天还没黑就要找地方睡觉,一催促,他干脆躺石头上。
钟斐终于怒了:“还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涯梓从后边追上来,隔三四步距离,不情不愿地说:“我找我家老三来打一架,你满意了吧。”
“你排行老几?”
“老二。”
涯梓摘了片竹叶,折成小船,往溪水中一送,说是飞竹传书。小船颤颤巍巍,顺水而下,也不知道几时“翻船”,钟斐心怀忧虑。有截止日期的时间过得尤其快,转眼天又黑了。两人找了一个破落的小木屋歇脚。床就是几块木板,涯梓让给钟斐睡,自己要挂树去。
“一起睡啊。”
“这点地方,就只够我一条腿!”涯梓很不屑。
“哦,忘记了你是八爪鱼,睡相横七竖八的。”钟斐弯起笑。
“我怎么横七竖八了,昨天明明特小心。亏我特地把床让给你睡,没良心!”涯梓愤愤。
半夜,又做梦了。
钟斐依旧很清醒地知道,这是梦。
梦中,万籁俱寂,他一人,独立旷野之中。钟斐没有惶恐,静静地凝视前方,侧耳倾听,像一个透明的纸人,任风从身体穿,想要堪破这梦的玄机。
渐渐地,一股清源从纸人的身体涌出。
钟斐的眼睛变得清亮。
旷野,渐渐变了模样:山峦显现、树木婆娑、房屋风雨伫立。最后,人也出现了:许多许多的人,或躺在地上,或横在田里。没有死,只安详地睡着了。钟斐凝神,谛听着呼吸之外的声音。
哞——
遥遥而来,轻微的声音,像鲸鱼嬉戏海洋时发出的声音。
没错,是鲸鱼,它们用靠近喷水口上的气囊发声,音色低沉、空旷,很容易识别——果然是鲸鱼魔化,封冻了所有人。
哞——哗——
仿佛鲸鱼破水而出,分贝骤然增大了一倍,直刺耳膜,同时,大地轰然一声裂开一道道裂缝。钟斐捂住耳朵,没跑几步,被土块砸倒在地。鲸鱼声钻进耳膜,越来越大,耳膜瞬间被刺得剧痛。
钟斐抱着头,拼命想醒来。
“滚开!”
一个嘹亮的声音凭空而来,手执圆镜,照亮黑夜,亮影一刹那霸满整个天空。土块飞溅四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瞬间,天清地朗。
天地之间,有一个黑衣人御气而行,疾如雷电。
……
“醒了?你差点被鲸鱼怪封冻,怪我疏忽了,绝不会有下次!”涯梓说得异常坚定,将湿布盖在钟斐额头上。
“那个人,是谁?”
“我给你擦汗喂水忙了半天,就不会问点别的啊!”
钟斐拿下湿布:“你兄弟?”
涯梓撇了撇嘴,不甘心地说:“你也不笨嘛,是我家三郎,找来练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