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影四十分明知道,那眉眼底肃杀冰寒,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谁?”
“从何方来?”
“目的为何?”
影四十无法作答,也不能作答。
若是透露了系统的存在,统哥非把他拆了不成。
他倔强地别过头,无声地抵抗着。
原生怜冷笑出声。
他的力道很大,碾地影四十颚骨剧痛,被一点点掰回正位。
“不答吗?”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刃身的凹槽上镂空着肆拾的编号。
那是他作为影卫时的爱刀,用着顺手,便天天随身带着,砍人削菜物尽其用。
昏暗的微光照在两人脸上,影四十看不清原生怜的神情。
男人嘲弄般,拧捏住他右手的穴位。
“这是你的右脉,下压两寸即可挑断你的筋骨。”
刀身一转,准确没入腕骨的间隙。
影四十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筋脉寸断的声响,像是绷紧了的皮绳,碰地一声。
血液飙射出来。
痛、痛……
痛痛痛痛痛、好痛,手断了,动不了了,好痛……
原生怜不为所动,慢悠悠地将刀刃抽出,换到影四十的颈后位。
“这是你的琵琶骨,洞穿之后你的双臂将失去知觉,无法挥动。”
那冰寒的吐息让影四十头皮发麻,背脊已全部汗湿,却无法逃|离男人的掌|控。
“下面是你最重要的脊骨,我们可以将它抽|干掏空,让你一辈子匍匐于地爬行。”
原生怜托起死囚的腰,掌心顺着肌理的纹路一路下|滑。
影四十颤抖地如同刚出生的幼鹿。
“这是你的丹田。你会清晰的感觉到,锋锐的刀刃怎般插|入,最柔|软的部位被冰寒的铁片搅|得一塌糊涂,终身无法习武。”
昨夜暧|昧的痕|迹又开始作痛,眼见着原生怜越往不妙的地方摸去,影四十越急得六神无主。
“等等、等等、我……”
久违的电击让影四十高仰着脖子,齿间的嘶吼满溢,却又被生生吞了下去。
原生怜望着手中失去知觉的人,黯然垂眸。
他还是太心软了,看见和那人相似的傀儡痛苦的样子,竟然会心疼。
原生怜转身离去,留下一句。
“替他疗伤,保住他的性命。改日再审。”
随即挥袖而去。
影四十在影卫营也经受过不少死斗和训练,但还是初次遇上这种待遇。
如同一条诡魅的蝮蛇,在你的脖子上盘紧。
你知晓自己要死了,却不知何时是死期。
影四十还算幸运的,他由系统覆盖了一定的痛觉和心理情绪,不会露出痛哭流涕下跪告饶等表情。
多日的审讯毫无进展,原生怜恐怕意识到无法从影四十那取得关键的情报。影四十的关押地便由重犯的毒池,转到了阴暗的牢房,双足起码可以碰到地了。
暗无天日的囚室不利于伤口修复,手部的创口看样子是不会好了。新肉长出,感染,再次剜除,他的皮肉甚至和铁链粘合在一起,变成青黑的颜色。
原生怜这个罪魁祸首,日日来看他,从不间断。
有时只会在远处静默的看他,有时会强硬地拽着他的胳膊上药,还有时还会唤来满桌热滚滚的饭菜,伴着囚徒的惨叫声进食。
一举一动如天仙下凡般优雅,却让人心底生寒。
他心情极好之时,会夹起两个热滚滚的珍珠肉丸,仔细地吹凉。
衣摆微撩,能看见他冰石般的腕骨。
“吃不吃?”
影四十自是不敢。
他也掌握出规律了,若是他违抗不吃,接下来的三日都只能喝喝清水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