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江天策试过寻找她的下落,可六十多名幸存者的档案被严密封存,就连他也没有权限查看。
更何况,就算找到她又能如何?看着她和封绍在现实世界里双宿双飞,恩恩爱爱吗?
还不够碍眼的。
然而,重逢的这一刻,江天策还是感知到陌生又强烈的喜悦。
“真真,你别动!”他当机立断,高声命令她,“在那里等我!”
急匆匆往外走的时候,相亲对象疑惑地站起身喊他的名字,可他连解释都来不及,快步奔向电梯。
几分钟后,祝真仰起白净的脸,和一身肃杀之气的高大男人对视。
男人穿着黑色T恤和军绿色的工装裤,身材健硕,肌肉勃发,举手投足间充满攻击性,面容冷峻到近乎淡漠,眼睛里却烧着令人心悸的野火。
祝真没来由瑟缩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她不记得他。
据说,所有的实验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记忆损伤,就连他自己对于游戏里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模糊,所以,她出现这样的反应,也不算奇怪。
江天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高兴,见她有些防备自己,缓了缓神色,解释道:“在【沙盒游戏】系统里的时候,我和你是同生共死过的队友,你不记得了吗?”
祝真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抱歉,过去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不止是游戏,就连现实里的过去,也没什么印象。我爸妈最近正在带我做心理疏导,不过好像没太大作用。”
江天策低头看着她右腿佩戴的义肢,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回家。
坐进宽敞的牧马人越野车,祝真有些好奇地环顾四周,听到他问起封绍的事,神色微黯,一五一十回答:“听负责调查伊甸园实验室的警察说,他为了保护我,死在了系统里。我哥说他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和我的感情很好,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参加追悼会的时候,看见他的遗体,也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江天策心下暗喜,安慰她道:“那么痛苦的过去,不记得反而是件好事,你放宽心,不要想太多。”
祝真缓缓点头:“我爸妈也是这么说的,谢谢你。”
祝家住在一个中端小区里,车子缓缓停进地下停车场,祝真弯腰解安全带,光线太暗,一时没能解开。
男人侧过身帮她,宽大的手掌似有意似无意蹭过她白皙的手背,祝真脸红了红,触电似的躲开,听到“咔哒”一声轻响后,正打算下车,他的左手顺势撑到她颈侧,将她半圈进怀里。
很暧昧的姿势。
“你……”祝真又慌又窘,舌头像被猫叼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天策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深深地看了她许久,方才哑声道:“手机给我。”
祝真不明所以,本能地听从他的命令,将手机递给他。
借着女孩子的食指解锁屏幕,他拨出自己的号码,将号码保存在她的通讯录里,在键盘上敲出叁个字“天策哥”,犹豫了片刻,又把“哥”字删掉。
这样似乎更亲昵些。
“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他说完这句话,实在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柔软蓬松的头发。
她有些害羞,胡乱点点头,逃也似的下了车。
从这一天起,他强势地介入她的生活。
他没有追过女孩子,采纳了几个同僚和下属的意见,软硬兼施,使尽浑身解数。
因着实验室的遭遇,祝真暂时休了学,白天去找心理医生做疏导,晚上在离家不远的蛋糕店打工。
江天策拥有大把的闲暇时间,颇有耐心地每日车接车送,大捧大捧的时令鲜花塞满蛋糕店,叁不五时下一笔巨额订单,请家人和朋友吃蛋糕,借此捧她的场。
战友们抱怨吃甜食太多长了蛀牙的时候,他和祝真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
祝真头一次答应他的约会邀请,和他一起前往电影院看电影。
他知道对于她来说,自己的身份太过显赫,就像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邂逅,很容易令她生出局促和不安,因此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日常相处中也恪守界限。
他甚至借鉴了封绍的言行举止,将本性中十分稀少的柔情调集在一起,尽数倾注在她身上。
这天晚上,她精心打扮过,时间明明已经是深秋,却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和丝袜,冻得嘴唇发白,身子更显娇小玲珑。
江天策快步走过去,将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披在她肩上,低声道:“小心着凉。”
祝真摸摸带着他体温的外套,羞怯地笑了笑,和他并肩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
江天策选的是一部非常浪漫的爱情片,他对这种题材不太感冒,祝真倒看得认真,到了中后场的煽情桥段时,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他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就捧住了她柔嫩的脸。
气氛渐渐变得黏稠,她意识到危险,紧张地舔了舔软润的唇瓣,喃喃道:“天策……”
他吻了上去。
嘴唇沾了眼泪,入口有些咸涩,很快便觉出回甘。
甜的,湿的,软的,乖的。
她青涩得很,完全不会接吻,只知道顺着他的意思张嘴,放任他的舌头探进去,在湿热的口腔中掠夺侵占。
香舌被他含住,重重吸啜一口,她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睛,小手无力地在他胸前推搡两下,被他毫不费力地制住。
电影最后的近半个小时,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祝真稀里糊涂地被他抱坐在腿上,上下失守,步步沦陷。
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捏她的腰腹,她敏感得厉害,在他怀里轻颤。
他放肆地覆上胸前的鼓包时,她惊喘一声,将脸埋在他颈侧,慌得发抖,却没有反抗。
他喜欢她这副乖巧的模样。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电影散场,他打横捞起软绵绵的女孩子,将她一路抱到宽敞的车后座。
男人欲火焚身,根本不觉得冷,双手迅速地一拽一扯,将T恤扔到脚下,撑着强健的身躯俯下来,继续吻她发红发肿的双唇。
爱不释手地揉弄她许久,他探入裙底,将薄薄的丝袜扯烂,狎昵地摸向白嫩细腻的大腿。
摸到断肢时,祝真回归了一丝清明,柔软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水润润的杏眼看向兴不可遏的男人。
她很轻很轻地问了一个问题。
她说:“天策,你对我是认真的吗?还是……拿我当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