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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想说什么,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江绪听着铃声,怔了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
    .
    岑年做了个梦。
    一开始还挺暖的,像是冬天时坐在壁炉旁边,那股温暖围绕着他,舒服极了。
    但是从某一个时间点起,那热源远去了。
    他想喊,在梦里却喊不出声。只得作罢。
    梦境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身边宾客来来往往,无数陌生的面孔在对他举杯轻笑,祝他生日快乐。
    ——这个梦境的内容,是他二十六岁那年的生日。
    岑年一怔。
    他的生日是在冬天。
    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在这么一个冬天难产去世——当然,这是别人说的,实际上如何没有人知晓。自他懂事以来,岑家夫妇就是他名义上的父母,虽然,除了钱,他们没尽到任何一点抚养的义务。
    岑年是李阿姨带大的,在他十几岁时,他能感受到,岑家人对他的态度已经很敷衍了。
    以至于他回了家,岑家夫妇、岑越全都拿他当透明人,连管家都不会称他一声‘少爷’。
    只当他是岑家的一条狗。
    上辈子的岑年还没看开,被他所认为的‘家人’如此对待,还是会伤心、甚至偶尔躲在被窝里哭。
    而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他高一的寒假。
    那天,他同魏衍约好了出去上网,他睡过头了,魏衍急性子,直接来岑家找他。
    他至今都记得,岑夫人看见魏衍那一刹那惊喜的表情。
    她拍了拍岑年,整整一年来,头一次对岑年如此热络。她说:
    “哎哟,魏衍?我家岑年调皮不懂事,多亏了你照拂着,帮我和他爸爸省了不少事儿。”
    好像她真的很用心照拂过岑年一样。
    自那以后,岑家对岑年的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给他打钱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岑年的每次生日都会大办特办,宴请宾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宴请魏家的人。
    总之,岑年的二十六岁生日,照例是大宴了天下。
    当时他已经出道了几年,也有几部作品,算个十八线艺人了。所以,他生日那天,还是有些狗仔蹲点的。
    他提前一个月给傅燃发了请柬,又提前半个月去找他、厚着脸皮同他讨要了礼物。
    ……但是,生日那天,傅燃没有来。
    岑年站在门口迎宾,笑的脸都要僵了,他时不时往电梯口张望,害怕错过什么。但一直到快结束时,他所期待的身影,都不曾出现。
    没有礼物,没有道贺,傅燃甚至没有露面。
    岑年看了无数次手机,微信、短信、未接电话……一个都没有。
    傅燃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缺席了。
    一直到生日宴会结束,岑年拒绝了魏衍的邀请,一个人离开。他在雪地上慢慢往前走,觉得自己心里也凉的发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傅燃明明是答应了他的,而傅燃从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而岑年在雪地上独自行走的画面,被好事的狗仔拍下来,写成了一篇‘某十八线明星向影帝求爱不成,雪地中悲痛欲绝’的新闻稿发了出去。
    当然,此时岑年对此并不知情。即便知情,估计也会一笑置之了。这么几年,随意编排他的新闻并不算少。
    他捧着手机,犹豫再三,想最后试一试。此时人工智能已经基本普及了,岑年也安装了一个,但他还没扔掉这个手机,短时间内也没有扔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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