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魏琮过来的白笙就皱起眉头:“她不是说去薛家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冬霜也奇怪,虽说秋葵性子野了些,贪玩,可也不会如此不知规矩,这么晚还不回来啊!
“我去找找,尽量在落锁之前把她带回来。”
冬霜说着就要走。
白笙觉得有些不妥,叫住了她:“你等等,我去和王爷说一声,同你一起去找她。”
冬霜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想了想,拒绝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白笙匆匆从屋里出来,冲她点了点头,春锦就道:“那你们小心点,可要快些回来。”
天色已晚,白笙和冬霜声音模糊的应了一声,只落下个被拉长的背影。
此时位于薛家和十四王府之间的顺同街上,一家卖酸杏脯的店门口正热闹。
“就你这样,还想吃白食?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林记果脯的名声,还王府,就你一个毛头丫鬟,竟然也敢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一个比穿着胭脂色比甲的妇人气焰嚣张的抱着胸,等着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的姑娘。
那姑娘脸上已经挂了彩,蔫头搭脑的垂着头,听着她这话,再次打着晃抬起头:“我…我说了,银子你们小二的已经收…收了!你们店大欺客,回去…我定会让你们好看!”
那妇人一听,哟呵一声,“让我们好看,就凭你?我们林记果脯的东西,可是能入皇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反咬我们一口!我呸!腌臜泼皮,也敢打我们林记的主意!”
秋葵还想说什么,那大汉一脚踹了过去,秋葵嘴角顿时就溢出一道血痕。
匆忙回家的路人不由止步,看了一眼,旋即不敢再看,摇着头走远了。
“这林记才来京都多久,就如此飞扬跋扈,真是太张扬了些!”
谁也不敢去搭腔,走远了。
“没有银子是吧?那行,挨一顿打,也就算了,以后别让老娘再看见你,什么玩意儿?给我打!”
那妇人说完,抬起手轻轻拨了拨手腕上金灿灿的镯子,大汉得了她的令,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踹。
秋葵受了伤,此时半分施展不出一点儿功夫,只觉得脸上身上一阵的疼。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那妇人一声尖叫,什么落地的声音。
“谁再踢一脚试试?”
男人声音怒然,一声暴喝,几个大汉果然停了下来,纷纷望了过去。
秋葵脸贴着地,抬眼看过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秋葵!”冬霜几乎是惊呼出声,急急地跑了上来。
“怎么回事,这是出了什么事?”
秋葵此时有了牙都被打松了,浑身疼痛,哪里还说得出话啊!
那妇人听着,立刻跑了过来,“哟,还有同伙呢?行,既然有同伙,就把银子交出来,这欠债还钱,买卖来钱,快点儿,麻利些!”
她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一道风声,就感觉到脸上被什么呼了上来,下一刻,她就像只球一样飞了出去。
白笙很不耐烦,低身去将秋葵抱了起来,冬霜面色一变,忙道:“白笙兄弟,你这样不妥。”
白笙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顿住脚,回头对冬霜点点头:“我会负责的。”
秋葵眼睛直愣愣的望着他,眼底有水光闪过。
他的功夫,的确是比她强上太多,往日…的确是让着她的。
大汉上前要拦,白笙冷眼扫过去:“十四王府来,奉陪!”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笙身上的气势镇住,几个大汉面面相觑,随不让路,却也不敢上去动手。
白笙脚下一点,“蹭蹭蹭”的蹬上了大汉的肩膀,扬长而去。
纪容听说这件事,眼底陡然冷了几分。
“说是秋葵看见蜜饯铺子,想给王妃您买一点零嘴儿,结果给了银子,却被赖上说没有给,秋葵不服气,就和他们起了争执,林记仗着人多势众,直接动了手,所以……”
去打听消息媳妇子齐娘子抬头飞快的睃了纪容一眼,只见她面沉如水,神色不明。
纪容的手轻轻的扣了扣妆台,“去找了周管事来,我有事吩咐他。”
林记的人原本就没有信秋葵说的话,等了两日不见有人来,便也放松了下来,“早就知道那死丫头片子是坟前说书,讲的鬼话!真是可恶!”那日的妇人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来了一伙人。
这群人气势汹汹的围了林记的店面,然后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天下脚下,皇城根儿,光天化日,想干什么!”妇人佯装镇定的骂着,却被人上来就给了两个巴掌。
顿时,她就感觉口中一阵腥甜,正要开口,周俊生冷冷的道:“还没有掉?”
刚才打人的两个人立刻上去,抓着那妇人又是开扇,巴掌落在脸上,那妇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来,只听其中一声脆响,有人拿脚在血水上踩了一脚。
“掉了。”
“几颗?”
“两颗。”
“继续打,十颗,一颗也不能少!”周俊生眼神阴冷的盯着她,“你们林记多大啊?我周俊生还真没有听过有这么一号,敢动十四王府的人,你是嫌离死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