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意,说那她走了。我也点头,她就又跟好奇宝宝一样看了一眼我的手,然后离开。
我目送她离开,忽地发觉她走路姿势有点不对,好像有些轻微的瘸了。
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没留意观察她,现在仔细看,她真的有点瘸啊,走起路来屁股都一翘一凹的。
虽然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妥,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同窗说你摔下台了,扭到脚了?”
这是我猜测的,但她一下子就回头了,脸色也冷了:“不然呢?”
我倒是愣了,她真是个真性情,就这样直接摆出一副不爽我的模样?
我只得道歉,说是我错了,我会帮你弄对联的。
我一道歉,她又缓了脸色,眼中竟然有些赞许:“知错就好,你一个男学徒要多做点事知道吗?”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这个人.......真的好像小孩子啊。
但这种话打死不敢说的,我低头说好。被她说得很别扭,暗想她还是离开为妙。
结果她没离开,我有点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了,她真的好像小孩子啊,这个小孩子又开始盯着我的手了。
我说你看什么?她目光稍微移开:“那些毛......到底是什么?”
我当时差点喷了,你要不要这么好奇?敢情她是觉得跟我有点熟了,所以打算刨根问底。
我只好说是头发,夏格又盯我的眼睛:“你说谎,我看得出来。”
我有点头大了,她是什么奇葩女孩啊。
我不敢说了,跟她告辞离去,她皱了眉头,欲言又止,然后哼了一声,很不爽地走了。
这真是让人尴尬。我擦了擦身上的汗,手上的毛也擦得干干净净了。这是南宫凝下面的毛,让人作呕,但我心里很爽,她想必很痛吧。
不多留,稳住神往学院去,看来还是待在宿舍安全点儿。
结果我这边抬腿,两匹马跑过来了。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南宫凝他们回来了,细细一看,是马简他们。
见到他们我是很高兴的,马简在车上就瞧见我了,一下马跑过来惊讶:“我操,你咋成这鸟样了?”
我说被打了呗,南宫凝找人来逮我,我差点被打死。
他缩了缩脖子:“你这样还算好的了,以前有个家伙被她尿了一脸,都得抑郁症了。”
我苦笑,说我也差点被尿一脸,还好小师姐救了我。他跟同窗舍友们都愣了,马简惊愕:“你说夏格?”
我点头,他不敢置信,接着一打响指:“看来她也是一个大小姐,我就觉得她不简单,决定了,我要泡她。”
他还真是叼,我无言以对,跟他们一起回宿舍。马简一路都在说夏格,说是不是以前学院的,太低调没被他发现。
我可不知道这些,看他满眼血丝还兴致勃勃地聊女学徒真是够了。
这当口我也请求他帮忙,问他我以后该怎么办,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
其实我主要还是担心我小妹,但不好明说。马简直接置身事外,说他帮不了我。
我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不要你帮,你给个法子吧,我自己去弄。”
我举得他应该有门道的,比如认识什么道上的人啊,毕竟他是城里人,也混得开。
结果他直接摇头:“你真别指望我,我的朋友都是普通人,没啥背景的,大家就一起喝酒划拳而已,南宫凝那些朋友是帮派里的混混,谁惹得起?”
他这话吓了我一跳,帮派里的混混?帮派我没见过,混混也没见过,但这两样对于我这种学徒来说都是神秘而吓人的。
我咬紧牙关,心里无奈得要命,又气得要命,马简打算埋头睡觉了,看我发呆就踢了我一脚:“师姐不是救了你嘛,她那么厉害你找她啊,不过你跟她又不是朋友,她未必会帮你,这样吧,你给她说我的好话,等我泡到她让她帮你。”
这是什么鬼主意?这小子就是想泡夏格吧。他还冲舍友们说:“以后你们在学堂里多说我的好话,让她听见,等我得手了带你们去逛妓院。”
一群舍友都起哄说好,我叹了口气,他并不多在意我的死活。
我也回床上坐着了,舍友们叽里呱啦说屁话,我就靠着墙低落地思考办法。
不知道南宫凝她现在如何了,那贱人没收拾成我,还被我抓了一把毛,肯定相当气愤,她会不会又去欺负我小妹了?
舍友们嬉闹,我就担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想到赵雪儿说不定现在被逼着喝口水我心里就一阵阵发紧。
最后去洗了一把脸,一身臭汗打算出门。马简打着哈欠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还要去剑山学院,他立刻清醒了,问我是不是被打傻了,那几个舍友也劝我别去了,被抓到就惨了。
我怎么会不怕呢?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死也不愿意去,但我着实担忧赵雪儿,去看一眼也好。
我执意出去了,往楼下走。边走边思索,或许我不该鲁莽,我面临着很大的绝境,上中阶堂之前我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我只想好好照顾小妹,好好学习,结果惹上南宫凝了。
世事难料,若只是我一个人受苦我会忍声吞气,但我小妹也在受苦,而且受苦很久了。
我必须弄死南宫凝!
不自觉连拳头都捏死了,牙齿也咬紧了,小时候的野性似乎被激活了,然后身后有个女学徒不悦地喊我:“赵雪阳,回弄堂去挂对联。”
我冷不定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先前那个女学徒。刚才的野性全特么被她吓没了,我闷声说不用午睡吗?你急什么?
她说只有休假日有时间弄,夏格都只是回去吃个饭而已。
我寻思了一下还是跟她去了,一路无话,回到弄堂已经有两个同窗在挂了。
她们已经把样板规划好了,同窗让我在右下角写字,她还特意瞟着我,想看我出丑似的。
一般人可没胆量执笔写字,毕竟普遍字丑。其实我以前字也很丑,但叁年前我发了狂一样地努力,每天都练字,自认写得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