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贺清是孙成溪书墨社的合伙人,书墨社明面上的老板。
在林央央心里,孙成溪和林贺清就是沆瀣一气之人。
不过林贺清可能在风流的道路上更胜一筹,因为他府中姬妾传闻说已有两位数。
林央央对此只有两个感觉。
真有钱,肾真好。
去书墨社的途中,孙成溪和林央央是坐了马车。
孙成溪靠着腰垫,见林央央四处转溜着眼睛,还时不时掀开布帘四下张望,于是轻启薄唇:“做什么?”
林央央睁着好奇的视线:“柯辞是暗卫,是在暗中保护少爷的吧?”
“所以你想看看他在哪里?”孙成溪笑了几声,“若被你如此轻易寻到了,他的饭碗就砸了。”
那也是。
林央央又顺势问:“少爷是为了周姑娘请得暗卫么?”
孙成溪默认。
说起周渺渺,林央央还是有些看不明白。
需要穿夜行衣大晚上的来向孙成溪表明心迹么?
或许是周渺渺习武之人,脑回路比较奇特?
书墨社转眼间就到了。
说起书墨社,乃是一家独特的店铺,在柳城,或许说在整个国家都是独一无二的。
它同现代的画廊有些相似,收购一些名不经传的画来挂卖,自然,也有些名画家的作品,那些必是一悬挂出来就被抢空的。再加上书墨社很会在小细节上下功夫,譬如说它的大厅内会有人在奏着轻乐,还会提供瓜果茶水。还有字画家不定时来书墨社坐堂,喜欢他字画的顾客便可以来会见一番。是以它一向是上流人士钟爱的闲乐之趣。
林央央环顾了一圈。
看字画买字画之人不多,但是也不少。
林央央看到今日坐堂的画家十分养眼,眼睛便弯了起来。
须臾之间,他们全都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字画,目光都投向施施然而来的一位侍者,不,应该是侍者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的一个细长锦盒。
他身后还跟着一脸闲适的林贺清。
侍者脸上有着隐隐的兴奋,声音十分响亮:“今日悬挂的是桃李客的画。”
桃李客应该说是成名于书墨社,因为他的第一幅雪梅图被洛浦贵人以二十银买走,从此他的画便成了一图难求,可以说他是一画成名。
但是桃李客从未出现在书墨社,更添了些神秘气息。不过也有眼红之人称他面貌丑陋,身怀异味,不敢见人。
想到这儿,林央央瞄了眼身边的孙成溪。
面貌丑陋?林央央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明明是风神俊秀。至于异味,林央央很想将乱传消息之人捶打几番,想自己每日用熏香熏孙成溪的衣裳有多辛苦哦。
没错了,这位桃李客就是孙成溪。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林央央也是某一次整理他书房时无意间发现的。
因为知道了桃李客就是孙成溪,林央央本来也欣赏不来字画,也就没什么好奇了。
侍者将桃李客的画挂了出来,瞬间大家都伸长了脑袋去看。最后完全展现出来时,大家都纷纷感叹了起来。
这些称赞之词听得林央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看了眼孙成溪,依旧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这副桃李客的秋菊图,老规矩,价高者得。”林贺清很满意大家对这幅画的反响,此时上前一步说道。
啧啧,这不是在搞竞拍么?
这个书墨社太会做生意了。
林央央感叹之余忍不住又看向孙成溪。
孙成溪一副看戏的表情,手里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掌心。
“老看我做什么?”孙成溪目不斜视。
真怀疑他侧边也长眼睛的,不然怎么会知道她老在看他。
“那个……”林央央打算拍拍马屁,在众人竞价声中说道,“这副画中景十分清丽,让珠儿觉着同少爷的气质十分接近。”
“所以……珠儿是觉得我似菊?”孙成溪偏过脸来看着她。
这个……放在现代菊花好像并不是特别好的比喻。
不过虽说这是架空古代,但是各方面都同古时无异,在古代“菊”是四君子之一,这样说也没有不好吧。
林央央如此想道,便笑脸盈盈:“是的呢。”
就在这时有道女声喊了五十两,让在场之人都快惊掉了下巴。
林贺清又惊又喜地望向喊价之人。
这是一个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姑娘,但是容颜依旧清丽,她缓步朝林贺清走了过去:“林老板回来了。”
“哦,原来是姚姑娘,怪不得出手如此大方。”林贺清喜笑颜开。
说着,林贺清就将她请入了内堂。
这时有个身影挡住了林央央的视线。
“咦,这不是孙公子吗?”此人眼神不善。
林央央记得他。
是县丞家的公子,名叫安永生。半月前他去送礼给意中人,那位小姐将他的礼扔了出去,还说等到他什么时候比得上孙成溪她什么时候答应他。
就此,孙成溪无缘无故被记恨上了。
安永生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令那位买到画,此刻正被林贺清迎去内堂的姑娘停住了脚步。
她翩然回身,视线落到此刻正在角落站着的孙成溪。
林贺清也看到了,便让侍者先领这位姑娘进去,然后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