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作甚?”语气平淡,仿佛对他回来这事儿并不好奇。
太子那语气就好像是在问她,晚上回府了打算吃点什么一般,十分平静。
沈容支支吾吾道,“臣,臣,臣回来是......想请教太子一些事儿。”
太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自道,“何事?”
什么事?她怎么知道她要和他请教什么事?
沈容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能问太子什么事?
朝堂上?
不,不行,原书提过沈容是投靠太子之后才对朝堂上的消息敏感起来。
太子妃的事儿?
但是她压根不清楚这段隐藏剧情啊,她问什么啊?
太子妃,三皇子,皇帝,皇后,侧妃余氏,祁渊,苏浙......沈容几乎将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而在太子眼里他沉默的时间也愈长。
有什么事竟让他如此难以启口?太子思衬着,也没有开口催促沈容,书房之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沈容见太子也没了声音,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太子。
说起来,书中的太子对她沈容非常宽容。
祁渊和苏浙为了投靠太子是拿了真东西出来的,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可太子不仅信任了他,还十分重用。
沈容眼睛一亮,她打了打草稿,斟酌着开口道,“祁家矿山,苏家人脉,于殿下而言是大利,于他二人是诚意和决心。臣不明,齐国候府如今一不可入仕,二不可入军。殿下为何愿意臣与您共谋事?”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您为什么当初愿意沈容加入你们的大部队呢?会谋略会骑射的人大有人在,太子究竟为什么愿意收下沈容?
太子听了沈容的话略微怔了怔,他抬头看向沈容,打量了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世子。
尚是少年模样却故作成熟,脸庞白皙稚嫩,甚至带了一丝女气,但眉眼之间又有长期习武造就的英气。
太子收回视线,无奈道,“只因是你沈明德。”
沈容,“?”
什么叫只因是她沈明德?
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作者疯了吗?权谋剧里还藏着脆皮鸭文学?
“沈明德,你这人还有这般不自信的时候?少时国子监比武策论意气风发,桀骜不驯,就连我都曾败给你。若说才华,你当第一。”
沈容听完太子对她的彩虹屁更加疑惑,太子和沈容小时候就认识?
那为什么太子之前——
不仅是之前!在她的记忆里,一直到太子称帝都没有提过说沈容和太子小时候就认识。
难道是她后面没来及看的剧情里会提到?
应该是了。
但是沈明德好像真的很厉害。
她看书的时候虽然也曾经觉得沈容聪明,但是自己真的变成了这个人物的时候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沈容转念又面无表情的想,确实不一样,毕竟现在连家都找不着。
等她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时还在想要怎么瞒过沈容的身边人。
外人不熟悉沈容还能瞒一瞒,但成天伺候沈容的下人们肯定会发现她的不对。
马车摇摇晃晃的,沈容的眼睛也睁睁合合,靠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马车到齐国候府时,小厮叫了半天都不见自家世子出来,撩帘一看发现世子睡着了。
小厮推了推沈容,轻声道,“世子醒醒,可别在此处睡沉了,已经到了。”
沈容被小厮推的一惊,她猛地坐起,却突然感觉脑中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来。
等她缓过劲来,发现脑子里多了一些记忆,那是原先沈容生活的片段。
沈容呆愣愣的坐在那儿,她有记忆了?
可是好像又不是,因为她只能想起沈容在齐国候府的一些生活作息,甚至记忆里面都没有别的地方。
都是沈容在吃饭睡觉的一些片段,好像是得知了沈容的生活习惯?
为什么?为什么记忆是片段的?
难道是回了齐国候府触发了这段记忆?
沈容想不明白,她揉了揉太阳穴,一言不发的进了齐国候府。
记忆越来越清晰,齐国候府的每一条路都像下意识一样浮现在脑海里。
进门时的管家,伺候她起居的大丫鬟,都一一浮现在她脑海里。
此时沈容才反应过来,好像大多都是沈容一个人,下人们并没有事事巨细的照顾沈容。
最亲近的好像也就是每天给她准备饭食沐浴的大丫鬟,可也仅仅是准备,记忆里的沈容好像都是亲力亲为。
为什么?
沈容还在想,就见一个青色衣裙打扮的丫鬟上前问安。
“请世子安,奴婢已备好热水衣物,世子可是现下沐浴?”
这是沈容身边的大丫鬟香茗,按她原本的习惯,回府就是要沐浴的。
沈容点点头,“沐浴吧。”
“是。”香茗福了福身,将一众下人都带了出去。
沈容迷惑了,原书的沈容为什么好像不喜别人接近?
难道身有隐疾不想让别人发现?沈容试着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记忆里没有表现他身体有隐疾,甚至好像也没有身体的记忆。
身体——!
沈容突然想起来,自己穿的这个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