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她哭闹的最厉害的时候,山阴为了哄她,曾劝她说,人类的生活多么无聊,呱呱落地,如牛马般活着,碌碌一生,也没多长时间是真正开心的。
不如就陪伴他在妖界,在他的锦绣城里,金银珠宝随她赏玩,珍馐美食想要什么都有,她也永远不需再作为皇宫中不受宠的幺公主,受任何他人眼色,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在哭泣呢。
在妖界锦绣城里,她就是公主,是他的爱妾,没有任何奴仆敢于冒犯她,只要天天同他玩闹,就能自由自在,逍遥且快活。
那是他说过的最软的话了。
长平也不怀疑,他当时或许是真心实意的这样想的。虽然妖魔喜怒无常,想法多变,不能以海誓山盟来看待。
可妖魔的生活,虽然说的自在,其实只是另一种无聊,作为一方妖王,山阴整日就只知掠夺厮杀打仗,伤了累了就睡觉休息,赢了胜了就大宴宾客。
宴会也几乎就是妖魔们唯一的“节日”和“娱乐活动”了,毕竟妖魔不敬神,无传统,不知礼仪。
即便像山阴这样的,能够震慑一方的大妖魔,西山至东谷深渊的万里土地皆是他的领土,可他也几乎不会管辖土地,只是用妖力在中央建起一座锦绣城,作为自己日常居所,住于其中,任由其他臣服于他的妖魔们将这里当做城池首都,开设赌场,酒楼,行商来去。
平日里,他唯一能作为和和气气的出现在自己的子民面前,能让妖魔们一睹自己侍奉的妖王的面容的机会,也就摆宴会,能痛痛快快的大肆大吃大喝整整好几天的时候。
虽然不说昨夜,长平和山阴其实有点不愉快。
山阴实际上兴致不高。
但锦绣城所有的妖魔都知道,昨天他们的大王又大胜归来,不仅毫发无伤,还擒回一只庞大妖物做犬马之奴。
城阁便自发的准备起庆祝的宴席。行商和经营酒楼的妖魔们自发进贡,各色佳肴摆在红红的盘子里,如流水般的往主阁里送去,宴席一直摆到了锦绣城的街道上。
“爱妾,来。”坐在宴席最上位的山阴,抬起手臂,示意长平来他身旁。
长平的裙裾在温润的红木地板上拖曳,穿过两旁的妖魔席位,人类的美人安静的走向宴上的大妖。她的气味让妖魔们很有些蠢蠢欲动,毕竟她既是人类,又是美人,这两者都足以引起妖的食欲和兴致,可她身上那庞大浓重的山阴妖气又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有几个外貌近似于俊美男人的妖魔垂头遮掩表情,或者在她过来时调整了一下坐姿,稍稍后靠。
所有熟知山阴脾气的妖魔都知道,如果他们不想被山阴当场拧下脑袋,成为宴会上的一道菜的话,就最好不要盯着山阴的爱妾。
长平下意识的睨去一眼,扫过这些容貌各异,如同浮世画卷的妖魔鬼怪,又抬眸看向高座上的山阴。
山阴面色冷冷,正苍白而阴郁的盯她。
不知是因为她在看其他妖魔,还是因为她动作太慢,又让他不高兴了。
长平默默加快了脚步。
上了高座后,她抚开裙摆跪在山阴的身旁,与他共用一个桌案,温顺垂首。
可是宴会上还是一片安静,仿佛凝固的血液,整个气氛正被震慑着,长平没有抬头,但她暗自猜测,山阴此刻的脸色可能还是不好。
于是长平渐渐依偎过去,她所依靠的少年身躯娇小纤细却有着强横的力量,为底下众妖魔所惧,山阴伸手将她的肩膀扣住,稚嫩秀气面庞上冷酷的神色终于消去些。
“启宴。”少年红唇开阖道。
得主人首肯,妖魔们的宴会才正式开始,骤然喧闹起来,有些妖魔颇俱人形,可能也常去人间,懂得半点礼仪,只是端坐在位置中直着腰身取食,有些还懂得以手绢掩唇,遮挡自己进食过程中倏然张开的利齿和大嘴。
然而大部分妖魔,都仿佛饥饿了半月的野兽,将整张脸都埋进红盘里咀嚼猛吃,菜肴溅出一桌,有不少妖魔自己碗里的吃完了,等不及下一波上菜,直接扭头看向旁边的同僚,开始抢夺。
不久,宴会就乱成了一团。
很快就有妖魔被撕咬扯去了手脚,被按在桌案上任涌上来的妖魔取食,哪怕是那些看似彬彬有礼的妖魔,甚至也有几位做出将顶着盘子前来上菜的小妖抓住,直接塞进嘴里的举动。
作为宴会之主的山阴,红润唇角反而勾起,只冷冷的看待底下妖魔厮杀,他的面上有个小小的涡,当他唇角微微带上冷笑,就会露出来,显得少年面庞既冷又稚气。
跪坐于一旁的长平只微微掩唇,这可怕场景,她也该习惯,长平参加过不止一次宴会,可她还是忍不住要把头垂的更低。
可她听到了淫靡湿润的亲吻声,有几位妖魔略略饱腹,又被宴会的血腥刺激了情欲,寻到身边的雌性侍女便将她扯到怀里,撕掉上身衣裳,凶悍的亲吻啃咬其丰盈白嫩的胸乳。
“嗯?”这看起来可不像在进食啊。
不过女人的双乳确实是个好地方,又软又嫩,还有一对艳红尖尖,看来有这般兴趣的也不止他一个妖。
山阴的目光似乎被吸引,正饶有兴致的要转眸看去。
长平却抬起手腕,纱红的长袖如同薄幕般挡住了那正在进行淫秽之事的方向。
“为您斟酒。”长平说道。
山阴看她一眼,一手举起酒杯来,“好罢。”他另一只手抵着矮案,撑在脸颊上,就这样侧着,慵懒的看她。
仿佛长平一说话,他就对周遭事物失去了兴趣。
长平缓缓倾下手腕,玉指纤纤,绸缎纱袖搭在她的细腕上,垂下遮掩了进行着淫秽交合的妖魔身影,隔着纱绸只有隐隐绰绰的透出影子,垂眸的美人手中的玉瓷瓶里倒出温润透明的酒液。
眉宇间满是桀骜睥睨之色,有着如润玉般的少年脸庞的妖魔只盯着她。
他……他是真的不懂吗?明明这样的宴会,他肯定办了不知多少次,靡靡之声入耳,长平有时总忍不住在心中暗想。
该不会,他其实心知肚明,只是在逗着她玩闹?
底下那被强壮妖魔入着的侍女发出一声高昂的迷乱呻吟,长平的手一抖,酒液溅出了些。
长平咬了咬唇。
山阴却对她的失态毫无觉察,也没有流露不愉之色,将斟满的酒杯凑到唇边,一仰脖子,就一口饮下。
“再来。”他说道。
于是一杯一杯又一杯。
长平极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一线晶莹酒液上,玉瓷酒瓶一个又一个,堆满了她的足边。
而山阴还神色自若,他的酒量是超乎想象的好,一点也不像他的少年样貌,倒是真正的大妖怪的肚量。
妖是真的会摆上叁天叁夜的大宴的。
叁天叁夜,根本不休息不间断,就不断的吃喝。
长平是根本陪不动的,可是她第一次参宴的时候,山阴却要她寸步不离,不允许她提前离席。
在当时的宴会上,她困得要睡着,又被宴会里大笑大闹的妖魔们吵得头痛欲裂,长平压抑着自己惊恐又害怕的情绪。
所幸她曾为公主,儿时严厉的训诫让她即便在面对屠杀之宴,也尚能保持仪态。父皇曾经训导过她,哪怕是碗中就是血亲的血肉,在鸿门宴会当前,也要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可除了心理上的压力,她的身体也要受不了了,不只是困,她发现自己下的腹隐秘之处愈发酸胀,下身隐约要湿润的感觉让她骤然慌乱起来。
毕竟,她在这里坐了快一天,又喝了几口酒,吃了不少水果。她不敢动哪些肉食,不管看哪碗,都觉得十分可疑。
长平勉力忍耐了片刻,再也忍不下去,便轻扯山阴的袖子。
山阴侧耳听来,安静片刻,他反而饶有兴味的笑了起来,稚嫩俊俏的少年脸庞浮现邪气,诡异又让人脸红心跳。
以为他不懂,长平连忙低声的解释一番,又满心羞耻的嚅嗫道。“……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山阴拿起案上纯金酒杯,倾倒掉里面的酒液,将杯口向向她示意。
缓缓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以后,长平完全怔住了,她下意识的要往后躲,却立刻被扣住了腰身,他将她抓到扣紧进怀里。
“你可是不能走的。”山阴贴着她的脸庞冷酷说道。“你我是宴主,不可提前离席。否则底下妖魔们会怎样想?”
“就弄进酒杯里吧……”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阿平这么没用。”他抚弄她的鬓发,呢喃低语道。
他也有醉意了,行为更加恶劣。
山阴的手臂十分有力,直接将她搂到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撩起她的裙子,长平哪怕去按也来不及,山阴灵活的手指一路没入,顺着双腿内侧往上,找到了柔软的阴户。
山阴发出一阵低笑。
他确实是不知男女交合之事的,但他知道双腿间是动物泄尿的地方。
毕竟他杀人的时候,可是见过那些被他残酷手段吓得抖如筛糠,裤子尿湿的人。
他知道他的阿平也一样。
虽然长平并没有那些低贱人类那样软弱胆小,但就在她的双腿之间,那里一定也有一处隐秘的,泌尿的小口。
山阴的瞳孔变成兴奋的鲜红。
长平极欲挣脱,山阴却死死抓住她不放开,非要她在他怀里泄一次,在桌案下,长平双腿被迫分开,她被抱在山阴怀里,山阴的手没入她的罗裙,慢慢摸索,缓缓剥开紧拢的软唇,指尖四处搜寻,不断起伏动作着。
“是这个?”山阴低声问。他的指尖轻轻揉着一颗小小的花珠,这东西又小又软,和他的那处一比,简直是……
可随着他的揉按,这小小的肉珠也渐渐挺立坚硬起来。
长平咽呜。
山阴的喘息微烫,扑在长平细腻的颈后,搂着她的身躯的手掌也渐渐来到她的小腹,掌心缓缓揉按。
长平咬牙含泪,却躲不开山阴愈发恶劣的使劲抚弄,无法抵抗那种逐渐要化为刺痛的强烈盈胀感觉。
长平抠紧桌案,脸上红通通的。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来帮她。
即便底下妖魔看见了,也只是促狭一笑,认为他们在宴会上欢爱作弄呢,这实在很常见。
长平终于崩溃了,一旦出了些许,就再也止不住,都从肉尖花珠下那个小小的尿孔里喷射出来。
喷出的暖液带着股力道,溅落到山阴左手的酒杯里。
尿液与酒杯相击,犹如淫秽的美酒入杯,发出清脆的响亮声音,持续了相当漫长的时间,最后转为淅淅沥沥的声音。
盛满了,还溢出些许。
长平羞愧的哭了出来。
山阴正满足的叹气,指尖在她腿间流连,他在她排尿的时候找到了她排泄的尿眼,正在那里轻碾揉动,还欲促她再排,意犹未尽的感受那花户上沾湿了的难堪羞耻的湿润。
但很快,他微微疑惑,哑声道,“嗯?这是什么?”
山阴的指尖下滑,在那细小的尿口下面,柔软花唇一划就开,指尖往那隐藏着的软腻花口没入一小半。
“你下面,怎么……”
长平紧张的一缩。
“啊……还会咬人。”山阴淡淡说道。
他马上被她推开,长平从他怀里站起身,长裙遮掩一切不堪,山阴的脸色骤然阴郁下来。
高座上如此激烈的响动,让宴中的妖魔们纷纷转头过来。
少女的裙摆激烈的摆动,穿过两排桌案,她直接往大厅门口走去,飞快的离开了。
高座上,唯剩下那红眸白肤的少年郎,还维持着被推倒的姿势,他面前的桌案已经被掀翻,美酒和果子,菜肴都散了一地,那俊俏稚嫩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什么神色。
身为妖界的一方大妖,居然被自己的人类玩物推倒在地上。
宴会一片寂静。
“还看什么?”他阴森森道。
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缓缓直起腰身,弯曲手肘靠向膝盖,山阴一条腿屈起,一条腿盘踞的坐起,低下完全妖化的可怕眼眸,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妖魔们。
如同坐于尸山之上。
“还不快滚。”
不断溢出腥红扭曲气息的大妖,嘶哑着低吼,哪怕是以少年之姿,在这般的妖气下,也几乎可以看出他的本体了。
众妖纷纷慌乱告退散去。
那天的宴会提前结束了。
山阴本来推开楼门,一路穿过走廊妖气扭曲,咬牙切齿的就要找她算账,可到了房间里,却发现长平正蜷在床上,背对着他不停的哭。
山阴在床边站了一会,死死的盯着她乱发下,汗湿的雪白脖颈,她正哭的一抽一抽的,好像经历了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情。
山阴当然没想明白,可看她这副要死了的模样,他也不得不好好想想,她是怎么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她向他求助,他可是好好的解决了她的困境。
尿在他怀里又怎么样?山阴的下摆上还带着她留下的一小块湿痕,可他半点感觉也没有。
山林中,猫类的母亲可是还会舔幼崽的肛门,促进它们排泄呢。
而长平居然碰也不给他碰!山阴的脸色愈发扭曲阴沉。
他都不知道原来她身上还有他碰不得的地方。
但现在不适合找她算账,纤弱的美人抓着床单,一副快哭晕了的模样。
于是山阴第二天又来,可长平就病了。
第叁天。长平不和他说话。
第四天。
第五天。
长平竟然整整一月不同他讲话!也不理会他。
山阴很快暴怒。
每天都大发脾气。动辄挑剔不满,他把楼里的仆人几乎杀掉了一半还多。
只是因为迁怒。
而长平那边,日日夜夜不知多少小妖怪,哭着来她面前,扯着她的裙摆求她。
求她不要和山阴大人吵架。
求她饶他们一命。
这一个月来,山阴大人的脾气骤然变坏,每次离开爱妾大人的房间,就变得更坏,再蠢的妖魔都看得出来是什么原因。
长平静静坐在床榻上,看着这些凄惨的小妖,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天晚上,长平主动去找了山阴。
他正坐在锦绣城内,最高的尖顶飞檐的楼阁屋顶上喝酒,酒坛子喝完就一坛一坛的往下砸,扔下去一个就砸死一个。
自发搭成梯子,托着长平的小妖们窸窸窣窣的催促她,长平虽然恐高,而且山阴的表情很恐怖,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踩在半倾斜的瓦片屋檐,慢慢蹭着走过去。
她终于坐在他的身旁。
山阴侧过脸来,用一种十分异样的眼神盯着她,少年大妖面庞如玉,五官俊俏稚嫩,却沉寂如死水,就像妖异而鲜红的画儿。
“喝醉了吗?”长平问。
山阴面无表情的摇头。
长平抿唇,根本就理不清自己心里不断翻腾的感觉。但她还是低低开口道,“我并不是,不喜欢你抱我……”她这些天在病床上想了许多,觉得,自己那样突然的当着那么多妖怪的面,把山阴推倒在地上,他一定很没面子的。
山阴的眼睫敛了敛,动了一下唇角,好像有些讥讽和杀意。
长平努力的说下去,不要受他这副神色的影响,不要太过害怕他,“我只是……”她将自己被风吹起来的头发收到耳后,“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碰我那里……”她的声音变低。
长平抱起膝盖,觉得自己竟然要在他面前坦诚的说这样的话,不得不请求他不要触碰,羞耻极了。
“……你不是,也不喜欢别人碰你的腰……”长平说道。“就,就像那样。”
“……我记住了。”过了半晌,山阴咬着牙冷淡道。
“不碰就是了。”他的语气阴恻恻的。
“回屋了。”山阴站起身,把手里还半满的酒坛随手一扔,这次不是故意找某个倒霉妖魔的脑袋扔的。
扔了酒坛,他就牵起长平的手,抱着她往下跳,但是不久他渐渐回过味来,还是满脸扭曲怒容,将她带回房里,对她大吼特吼了一番,“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
让他憋屈到这样的地步。
山阴也整整一个月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可若长平避着他,他马上又要发疯,于是长平又不得不温声细语的好好哄了他一个月。
其实长平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她闹了这么一大通,山阴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将她双腿间那引起他的兴趣的小穴口忘到脑后……
也许,山阴没有忘记?
但她至少从山阴那里获得了,他不会再随意触摸她的腿间的承诺。
妖是很信守承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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