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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事情却还没结束,虽然从那两个混混的病情表象上看,可以肯定地排除叶夏他们的嫌疑(不包括戒戒,当然戒戒当时的怪异表现除了叶夏和叶秋外是谁也不知道的),而且从现场那两个混混所带的棍子以及开门的铁丝都可以将最大的责任归结到那两个混混自己身上。
    只是那两个混混的亲戚却不这么认为。
    正因为那两个混混突然变成植物人和疯子的原因始终无法查明,他们的亲戚包括父母和几个叔伯便找到了叶夏和叶秋的头上,开始上叶夏和叶秋的住处大闹特闹。
    他们也懒得管两个混混没有受外伤与叶夏和叶秋有无嫌疑之间的关系,一口咬定是叶夏和叶秋用什么无法察觉的法子害了那两个混混,因为当时两个混混是在他们房间里变成这样的。
    甚至那两个混混其中一个叔叔以聪明人或者理智人的口吻推断说,就算那两个混混当时半夜摸进叶夏他们房间有不对的地方,他们没有既往病史,不可能突发癫痫什么的,而房间里也只有叶夏和叶秋在场,他们突然变成那样,叶夏和叶秋绝对脱不了干系。
    叶夏和叶秋当然据理力争,无奈那两个混混的亲戚人多势众,七嘴八舌,男性亲戚虎视眈眈,女性亲戚哭爹喊娘,叶夏和叶秋两人两张嘴根本是招架不住。
    就算叶三知道了情况后,屡次带着民警去劝架,甚至还铐了几个情绪激动,摩拳擦掌准备对叶夏和叶秋动手的人,却仍是没用,那两个混混的亲戚们有如牛皮膏药一般,是每天都要上门来堵叶夏和叶秋。
    他们甚至直接将两个混混从医院带回,抬到了叶夏他们住处外示威。
    刚开始叶夏和叶秋还耐心跟他们解释,也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又一遍,在见没有任何用处后,便索性关上门,不再理会对方的吵闹。
    只是不管叶夏和叶秋是开门辩解还是闭门躲避,那些人始终不肯罢休,直有将叶夏和叶秋吵死骂死为那两个混混偿命的架势。
    过了五六天,叶夏终于忍不住了,尤其见到叶秋因为心脏从小不好,不能太过担惊受怕,这么多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身出虚汗,直有犯病的迹象后,心中更是焦急难受万分。
    就在外面的人越吵越凶,又开始大力敲门甚至于说撞门的时候,叶夏突然从床上跳了下去,从橱柜里抽了把菜刀,一把拉开房门,大吼道:“有完没完啊,想要我们死就来吧!”
    “好你个小子,难道你还敢砍人?!”
    外面的人却也情绪激动,纷纷叫道。
    叶宅镇虽然人口不多,但在整个县里都是挺有些名气,民风一向彪悍,以前的时候都以多出白匪1为名。堵在外面的这些人见叶夏冲了出来,手上还拿了把菜刀,却是不怎么害怕,有几个都提了随身带的扁担准备冲上去。
    只是很快,提着扁担和凳子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男子忽然浑身一震,马上停下了脚步,脸上竟然露出恐惧惊慌之色,纷纷退了回去。
    他们在犹豫了几秒钟后,便纷纷扭头就跑,好像突然遇到了阎王一般,连其他的亲朋都是没有打过招呼。
    几乎同时,那几个女子在愣了一下后却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不过却并非是像前几天那样,为了两个混混的莫名遭遇而哭。
    她们的脸上并没有伤心的表情,而是带着恐惧,好像是被突然吓哭了一样。
    她们在哭了几声后,也跟着先前那几个男子一样,落荒而逃,甚至都差点忘了抬走躺在藤椅上的那两个一晕一疯的混混。
    最后连两个这些天一直守在门外,为防止村民过激发生斗殴的民警,也跟前面那些人一样,慌慌张张逃走了。
    不过片刻,堵在门外的那些人便跑了个一干二净。
    叶夏也是有些意外,他本来都打算好了,准备跟对方拼命,尤其在见那几个男子拿着扁担什么的挤上来时,更是下了狠心,抬起了菜刀,想要迎上去。
    却没想对方刚刚还凶神恶煞一般,转眼就一脸恐惧,逃之夭夭。
    他不敢置信地挥了挥手上的菜刀。难道对方见自己是来真的,所以心中害怕,逃跑了?
    他甚至都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前几天根本不该对他们那么地委曲求全,说尽好话,应该一开始就强硬一点,省得烦了这么多天。
    不过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民警也要跟着逃走。
    难道他们也怕被叶夏菜刀砍到?
    就在叶夏胡思乱想之际,叶秋在里面急叫道:“阿夏,快看,八戒怎么了?”
    叶夏回头一看,却发现被他连着玻璃罐放在床上的戒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出了玻璃罐,还从床上爬了下来,正仰着头站在他身后几米外,对着门外不停地摇头晃脑,满是激动的样子,全身又是绯红如血。
    1白匪:在这里并非指那种正规的国民党士兵,而是指那种带有土匪强盗性质,以打家劫舍为生,但被当时的国民政府半收买半约束的本地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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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莫名的结果
    在两个混混的诸多亲戚堵上门来吵闹这些天,叶夏每天都要叮嘱戒戒保持安静,不要激动,以防它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戒戒也好像真听懂了叶夏的话,不再跟以前那么调皮和活泼,每天除了吃东西,便是乖乖地躲在玻璃罐里,也好像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有些心虚一般。
    而有的时候,当叶夏因为躲在屋里闲得有些无聊,把它从玻璃罐里放出来,它也不再跟以前那样的好动,总是不停地爬来爬去,而是赖在叶夏旁边,或用脑袋不停地蹭着叶夏,或者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叶夏,嘴里唧唧地轻叫个不停,像在讨好一样,也像在安慰叶夏一般。
    那叶秋是看得心酸不已,外面的人吵闹个不停,甚至还大声地敲门,他都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幸亏叶夏并非跟他一样的善感多愁,否则他们两个真要抱着戒戒大哭特哭一场。
    叶秋曾劝过叶夏将戒戒交出去,说跟外面那些人讲明白了,或许对方就不会再这么纠缠了。
    但叶夏却不同意。
    也不是全因为舍不得戒戒,他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他将戒戒交出去,说明了当时戒戒的情况,只怕那些人也绝对不会相信是戒戒导致了那两个混混的惨状,而只会以为叶夏他们是心虚了所以在推托责任,毕竟连叶夏和叶秋也不能完全肯定真是戒戒将那两个混混吓成了傻子疯子。
    假如当初不是叶夏和叶秋当时看到过戒戒的异样,他们也绝难将戒戒与两个混混的结果联系在一起。
    换个立场考虑一下,如果他们站在那两个混混的亲戚角度考虑,有人说两个混混是被一条蚕吓成这样的,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如果叶夏真将戒戒的事说出去,只怕那些人真会得寸进尺,叶夏他们也真被抓住了把柄,但又不可能让戒戒来承担这个责任,到时候叶夏他们再想撇清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虽然叶夏否定了叶秋交出戒戒的提议,却也一直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本来想拖一拖,心想或许过了几天对方便会罢休,只是那些人连叶三都感觉头疼,无法一一约束,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就在叶夏看到叶秋几乎要被烦得犯病,也是怒火中烧,准备拼命时,那些人忽然纷纷做鸟兽散,惊慌逃遁。
    叶夏本还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等听到叶秋的提醒,回头一看,发现戒戒的异样后,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人只怕并非是被他吓走,而是被戒戒吓走的。
    戒戒跟叶夏一样,隐忍了这么多天,也是突然暴发了。
    它大概是见了叶夏要去跟对方拼命,所以起了护主之意,‘故技重施’,吓走了对方。
    所幸的是,它没有像对付两个混混那样对付混混的那些亲戚,否则叶夏门口再多一些疯子傻子植物人,那叶夏是再也说不清楚,推托不了干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戒戒听了叶夏的嘱咐,所以才有所克制,也终是没惹出更大的祸事。
    之后叶夏赶紧关上了门,跑回屋里,抱起戒戒,温言安慰起来。而戒戒好像还真的克制了一些,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也迅速恢复了正常。
    变回正常后的戒戒又显得有些疲惫,趴在叶夏的手掌上,唧唧唧地柔声叫着,叫声里带着欣喜和骄傲,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叶夏,一双眼里分明带着一丝企盼的味道。
    叶夏心中突然灵光一闪,竟似明白了它的意思,马上开了瓶啤酒,将瓶口凑到它的嘴边。
    本来看去有气无力的戒戒也马上来了精神,就着瓶口大喝起来,甚至差点直接从啤酒瓶口钻进去。
    没过多少时间,一瓶啤酒几乎悉数被它喝了个干净,它也喝得肚子鼓胀,整个身子都大了一圈。
    叶夏和叶秋还商量了一番等下次那些人再来闹事的时候,要不要派戒戒上场,直接将对方吓走了事,甚至还预演了几次,又叮嘱了似懂非懂的戒戒一番话,叫它到时候千万别弄过火了,只要将对方吓走就行。
    可让他们欣喜和疑惑的是,或者又有些失望的是,那些人居然再也没来了,好像就此彻底死了心不再追究叶夏他们责任一般。
    甚至于叶夏之后曾在路上撞见其中一个混混的父亲,他刚起了点担心,觉得对方会不会当场来为难自己,犹豫着要不要避一下时,那人一看到他,竟然马上脸色大变,避过他匆匆溜走,倒好像欠债的遇到了债主或者说反怕叶夏去为难他一样。
    这么一来,叶夏他们是彻底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总算不用担心那混混的亲戚们闹上门来。
    不过对于叶夏来说,却还是有些疑惑未解,也觉得十分不舒服,他没搞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那样的害怕,难道就是因为见到了戒戒变色和跳舞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可能主动去找上那两个混混的亲戚,傻不拉叽地问他们为什么突然就这样罢休了,或者说去问他们见到戒戒生气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于是他便找上了先前那两个也跟着一起逃跑的民警。
    这一天,他晃晃悠悠地来到村子南边的派出所,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叶三。
    叶三一见到叶夏,有些意外,问叶夏来派出所干什么。
    叶夏便说自己来找那两个民警。那两个民警倒不是叶宅镇上的人,而是外面调派进来的,不过叶夏也是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说还挺熟。
    叶三则更疑惑了,说那两个民警一个生病请了假,一个则也刚从镇上医务室打了吊针回来,并问叶夏来找他们干什么。
    叶夏却没心思回答叶三的问题,丢下叶三,直接闯了进去。
    他找到了那民警所在的办公室,也不敲门,便闯了进去。
    他进去后,却发现那民警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瞌睡。
    “好啊,张哥,上班时间竟然偷懒睡觉?”叶夏开玩笑道。
    谁料一听到他的声音,那叫张亮的民警竟然全身一颤,像被蛇咬了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椅子都给撞翻,又连退几步,直靠到墙壁上,一张脸上也毫无血色,带着慌张甚至惊恐,嘴里则吞吞吐吐道:“没有,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偷懒睡觉!我只是有点、有点不舒服……”
    叶夏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开了句玩笑,张亮竟然这么的激动,要知道这张亮他也挺熟,是个开朗的人。以前叶夏也常与他开开玩笑,张亮也知他的性格,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当真。
    “张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叶夏疑惑道。
    “没,没什么,只是拉肚子,有三天了。”张亮含糊似自语道,脸色仍是非常难看,眼睛稍看一眼叶夏便马上转移过去,竟似不敢直视叶夏,好像有些心虚一般。
    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叶夏是警察,他是个小偷,叶夏正审问他呢。
    “拉肚子?那陈哥呢,听说他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也拉肚子了?”叶夏半开玩笑半猜测道。
    “是、是的。他比我还厉害,都去县城医院看了。”张亮犹疑了一下后回道。
    说着,他慌慌张张地避开叶夏,拉开办公室的门,跑了出去,丢下话道:“我要出去了,你有事去找叶所吧……”
    叶夏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咳,等等啊,我有事问你呢!”
    “我很忙,我很忙的,你别来找我了!”张亮却瞬间逃了个没影,好像真把叶夏当成了瘟疫一般。
    叶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这张亮到底怎么了,看见自己竟似十分害怕的样子,本来他还以为上次是戒戒的缘故,连带着将他也给吓走了,所以刚才来这里,也是没带上戒戒,现在看张亮的反应,似乎更有些诡异了。
    张亮一跑,叶夏也没有办法,只好回了自己的住处。
    可等他回到住处却发现戒戒又跟叶秋闹上了。
    只因叶秋先前提起过将戒戒交给那两个混混的亲戚们,小家伙一直记得呢。
    第八章 记仇的八戒,可怜的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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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叶夏回到住处的时候,叶秋正躺在床上,手捂着耳朵,整个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脸的痛苦,嘴里则叫着:“快停下,八戒,快停下!”
    戒戒则站在他床前,不停地摇头晃脑,身子倒是没变成那种诡异的红色,也没变粗或者什么,只是摇动着身子,像在跳舞示威一般。
    叶夏忙问叶秋怎么了。
    叶秋断断续续地说让叶夏快叫戒戒停下来,说他很难受,忍受不住了。
    叶夏有些疑惑,心想戒戒不就是在摇头晃脑么,也没变成红色,虽然‘舞姿’难看了点,也不至于会让叶秋感到难受和害怕。
    叶秋却说戒戒的叫声太刺耳了,听得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脑袋也刺痛无比。
    叶夏惊讶万分,因为他根本没听到戒戒有发出任何声音,更不要说什么刺耳的叫声。
    不过他看叶秋不像在开玩笑,至少他那痛苦的样子也绝不是装得出来的。于是他赶紧叫戒戒停下来。
    只是戒戒却仍自顾在那里摇头晃脑个不停,似乎正‘跳’得起兴,不肯停下来。
    它回头看了看叶夏,点了点脑袋,像似跟叶夏打过了招呼,身子却仍抖个不停,一副敬业的样子,看向叶夏的一双眼珠里分明闪烁着兴奋和得意。
    它大概是觉得辛苦这一番,教训完了叶秋,叶夏又可以赏瓶啤酒给它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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