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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七奇道:“为什么?”
    喀利儿嘻嘻一笑,飞快的在空中转了个圈,他原本就尺余长的身躯在瞬间便缩小了一倍。他看着林小七惊奇的眼神,道:“我还可以变的更小呢,林大哥你要看吗?”
    林小七赶紧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还是接着往下说吧。”
    喀利儿反转了个圈,又恢复原样,道:“可是关我的地方是个石洞,除了一个出口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的路径可以逃走了。我虽然可以出笼子,但外面的守卫我却打不过。不过好在喀利儿遇上了人鱼姐姐,所以也就不用和些守卫打架了……”
    林小七听他说的简单,而且是想到哪说到哪,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当下苦笑。道:“好了,好了,喀利儿,还是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吧,我先问你,你和你的艾丽姐姐是关在一起的吗?”
    喀利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和姐姐是被分开关的。”
    林小七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又道:“我要是猜的不错,关你的地方应该有一个很大的水池,对不对?”
    喀利儿睁大了眼睛,惊奇的道:“林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小七笑道:“很简单啊,你的那些人鱼姐姐无法在陆地行走,也同样不能在陆地呆的时间过长,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她们至少要有一半的时间呆在水里。你既然能遇上她们,那就说明你们被关在同一个地方,所以,那里必定有一个很大的水池。”
    喀利儿赞叹道:“林大哥你真聪明,喀利儿就想不到呢,我还以为你也去过那里呢。”
    林小七又道:“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她们是怎么救出你的呢?”
    喀利儿道:“我是从水下逃出来的。”
    林小七眼睛一亮,道:“水下?这么说来,那里有一条地下的水道吗?”
    喀利而点了点头,道:“是啊,人鱼姐姐住的那个大水池里有一条地下水道,人鱼姐姐说,这是天生的水下暗道,连那些恶魔们自己都不知道呢。”
    林小七又问道:“既然有地下水道,那她们怎么不跟你一起逃呢?”
    喀利儿瘪了瘪嘴,难过的说道:“她们……她们的身上都被锁有铁链,是穿在她们的尾巴上的。”
    林小七听到这里,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道总算是问出一点眉目来了。他看了一眼洞外的天色,又道:“对了,喀利儿,你现在还记得那条水下暗道的出口吗?它在岛上的什么方位?”
    喀利儿皱了皱眉,道:“我跑出来时,一心往有海的地方跑,没多留意具体的方位……不过只要我回到当时的环境里,我相信我是可以找到那条水道的。”
    林小七点了点头,虽然喀利儿的回答并不让他十分的满意,但是他却清楚,依喀利儿这种小孩心性,这已经是他可能得到的最大收获了。他站起身走出洞外,此时天色已是午后,阳光虽然刺目,但他站在悬崖的中部,视线却是格外的清晰。远远望去,虽然那层层的绿树阻挡了岛的另一半的景色,不过在目光所至之处,却可以从这层层的绿色之中隐约看出一缕流淌与其间的溪流。林小七眉毛一扬,喀利儿口中的暗道乃地下水的出口,既有水出,那么……
    他忽然转头看向喀利儿,道:“喀利儿,你逃出来的时候可曾看到身边有一条小溪?”
    喀利儿点头肯定的道:“有啊。”
    林小七微微一笑,道:“那就好,等到了晚上,我先让银子去瞧瞧这岛上有几条小溪,如果不多,那是咱们运气好。如果多的话,咱们就蠢人用笨法,我领着你一条一条的寻就是……”
    说到这里,因为窥得端倪,他心情略有舒缓,也因此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再次看向喀利儿,道:“小胖子,有一个问题我始终觉得奇怪。说实话,你的艾丽姐姐被他们抓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生死难料,你觉得还有可能救回她吗?”微微一顿,他又道:“还有,即使她还在这岛上,那她必定是受尽了折磨,让我奇怪的是,你心里虽然想着要救她,但看上去也并不是很急啊!说句难听的,你似乎并不太在意她的生死。”
    喀利儿嘻嘻一笑,道:“喀利儿当然不着急了,艾丽姐姐在被他们抓去的那一天,就已经用结界将自己禁锢起来了。那个结界除了喀利儿没有人打破,对于岛上的那些恶魔们来说,他们抓到的其实只是一个包裹着艾丽姐姐的魔法结界,而并不是真正的艾丽姐姐。在那个结界里,艾丽姐姐虽然无知无觉,但却可以永远不死,直到喀利儿去唤醒她!”
    林小七心中恍然,不由笑道:“看来你们的什么魔法结界和意宗最擅长的阵法倒颇为相似,等见到你艾丽姐姐的时候,我倒要见识一下。”顿了一顿,他对眼前这个似乎没什么用的小胖子又产生了好奇,问道:“对了,喀利儿,为什么只有你才能解救你的艾丽姐姐呢?”
    喀利儿扇动翅膀在洞里极快的非了一圈,然后停在林小七的身前,骄傲的说道:“因为喀利儿就是艾丽姐姐的守护精灵啊!我虽然不能帮艾丽姐姐打架,但只要有我在,艾丽姐姐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可是艾兰斯大陆上唯一从精灵界来到人世的精灵哦,而且还是聪明、最善良和最勇敢的守护精灵!”
    一旁的碎银抱着酒坛哼了一声,意似不屑,喀利儿倒也不笨,听出这轻轻一哼里的意思,不由怒目相视。林小七见状,哈哈一笑,道:“银子,这坛酒喝完可就没有了,晚上你还得办很多的事情呢。”
    夜色渐渐降临,琉璃岛又再次沉浸与黑暗之中……与昨夜不同的是,今晚的夜空中没有了那一轮皎洁的月儿,这夜色也因此显得格外的浓郁且阴森。
    琉璃府纵横的通道内,九幽魔君漫漫而行,夜色总能勾起他心中的某种冲动,而刚才的两壶百年陈酿也恰到好处的加剧了这种冲动。他边走边琢磨着,琉璃岛上的那些鲛族女子虽然个个都是美貌绝伦,但可惜的是,直至今日,他从未品尝过鲛族处女的滋味。自上岛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鲛族女子中未经人事的女孩并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得到的,不过,自白天拓克图向他透露了一些应该是机密的事情后,那么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呢?
    走在空荡的通道中,九幽魔君不由兴奋的拍了一下掌,他现在正往谢长风的居所而去,那些鲛族女子的命运一向都是由谢长风来掌控的。不多时,他已经来到了谢长的居所,正要敲门时,那门却支呀一声自己开了。九幽魔君定睛一瞧,谢长风正站在门内。
    九幽魔君微微一楞,道:“谢兄要出门吗?”
    谢长风微微笑道:“恰恰相反,谢某是特意来迎魔君兄的。”
    九幽魔君哈哈一笑,道:“谢兄太客气了,小弟不敢当啊……哎,是了,谢兄是如何知道小弟要来的?莫非你绿水侗也有意宗里的占卜、运算一术?”他此刻有求而来,是以语调格外谦逊,竟是自称起小弟来。
    谢长风笑道:“哪里,哪里,我刚才独坐屋中,心头忽然一动,知道必有贵客上门,是以就起先迎上,以免被贵客说我谢长风失了礼数。”
    两人互相恭维中,九幽魔君被谢长风让进了房里。谢长风唤下人奉上茶水后却是淡淡而笑,并不开口。
    九幽魔君笑道:“谢兄啊,我这一来是想向谢兄你表达一下歉意的。谢兄知道,我自上岛后,因为不了解这岛上的情况,所以对谢兄多有误会……呵呵,这得罪之处嘛,实在是不少啊。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谢兄大人大量,想必也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谢长风笑道:“哪里,哪里,魔君兄向来率直,有些地方也是我谢某做的不好,哪能全怪魔君兄呢?对了,对了,还是魔君兄说的对,这都是过往的事了,咱们还是不提。来,来,来,谢某以茶代酒,敬魔君兄一杯。”
    两人茶至三续,言谈甚洽,九幽魔君见时机已到,笑道:“对了,谢兄,小弟今天来还有一事相求,希望谢兄能成全则个。”
    谢长风微微一笑,却道:“魔君兄,不瞒你说,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你不用再说了。”
    九幽魔君一楞,道:“谢兄果然天人,连这也能算到?那么……那么谢兄能否成全小弟呢?谢兄也知,我当初来这琉璃岛时,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冲这鲛族女子来的。”
    谢长风仍是微笑,道:“不是我扫魔君兄的面子啊,这事你从此最好是提也别提。”
    九幽魔君心生不快,道:“谢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鲛族的处女就你们这些岛上的老人可以享用吗?今日厅堂之上,拓克图也算是将小弟认做了自己人,难道谢兄连自己人也不肯照顾一下吗?”
    谢长风神色不动,淡淡道:“既然魔君兄这么说……也罢,那我来问问你,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们这些老人动过鲛族女子中的雏儿了?”
    九幽魔君一呆,回想起上岛后的经历来,确实真没有看到谁动过鲛族女子中的雏儿。但他微一沉吟,随即笑道:“这种事情谁会当面去做?换了我,得了便宜且不好卖乖,可不能叫其他的兄弟暗地里骂了。”他这话也算阴损,等于是当面骂谢长风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长风哈哈一笑,忽然站起身来,道:“魔君兄啊,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呵呵,你还是没听清楚我的话啊,我刚才说过,这事最好是提也别提。你若是琉璃岛外围的兄弟,那也无所谓了,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拓克图大人已经将你看成是自己的兄弟,那么你以后就要格外的注意这一点。”
    九幽魔君刚才只是色火攻心,他也不算愚笨之人,此时已是听出了谢长风的言外之意。微一沉吟后,道:“谢兄,你这话里的意思是……”
    谢长风忽然走到墙角处,伸手在墙上一按,那墙上顿时现出一道暗门来。
    九幽魔君一呆,道:“谢兄,你这是?”
    谢长风笑道:“魔君兄,我刚才说了,今晚我是特意在等你的。来吧,你若是想知道心中的疑问的答案,那就请随我来吧。”
    九幽魔君犹豫道:“这暗门究竟通往何处啊?”
    谢长风哈哈一笑,道:“魔君兄莫非是不敢进来吗?好,我就告诉你,一入此门,从此往后就等于是跨入了极乐之地!就看魔君兄有没有胆子迈出这一步了!”
    第六章
    九幽魔君看了一眼谢长风,心里多少是有点畏惧,但再一看谢长风脸上古怪的笑意,不由将牙一咬,道:“既然是极乐之地,那正是小弟梦寐以求的地方,那里有什么不敢的?”他说到这里,强自笑了两声,大步迈进了暗门。
    谢长风微微一笑,也随着走了进去。进了这暗门后,是一条幽暗的甬道,和这琉璃洞府中的所有通道一样,这甬道周围全是石壁,左右又镶有光华灿烂的宝石。九幽魔君慢慢前行,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谢长风。他虽不说话,但眼光之中仍有些些不安之色。
    轻轻咳嗽一声,九幽魔君道:“谢兄,咱们这是往哪走啊?”
    谢长风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对了,魔君兄,你来岛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那么你可知道拓克图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
    九幽魔君笑道:“自然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西方女子吗?听老郁说,只要将包裹着那个西方女子的什么阵法破去,拓克图大人的心愿就要达成了。不过,说老实话,拓克图大人的心愿究竟是什么我倒不清楚,只隐约的听老郁说,似乎那西方女子手中的法杖是个宝贝。”
    谢长风轻声一笑,道:“魔君兄,实话告诉你吧,这所谓的西方女子只是一个障眼法,拓克图大人志不在此。”微微一顿,他看着因为惊异而停下脚步的九幽魔君,又道:“再说了,那个所谓的西方阵法虽然有些古怪,但也不是不能破去。别的不说,只需一定的时间,凭郁先生在焚心谷钻研近百年的的破阵术就足以破开这个阵法。当初拓克图大人和我擒下那西方女子的时候,本也有此打算,但当其时,郁先生正有要事,分身乏术,所以就耽搁了下来。及至后来,拓克图大人见岛上的杂人愈发的多了起来,而我们又有要紧、机密的事情去做,便索性没动那西方女子,拿她做了张眼法。魔君兄知道,这世上的人皆有好奇之心,若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那是一定要弄个明白的。别人且不说,单拿魔君兄你来说吧,你若是在岛上终日见郁先和拓克图大人瞒着大家做一些机密之事,你是不是会心生好奇呢?甚至还有一探究竟的冲动呢?”
    九幽魔君苦笑道:“所以你们便拿这西方女子来糊弄我们这些后来的人?”
    谢长风呵呵笑道:“魔君兄言重了,便是糊弄,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魔君兄可别忘了,你一踏入此门,可就再也不是外人了。”
    九幽魔君面色一振,道:“莫非谢兄引我到此,就是为了将这机密告知在下吗?”
    谢长风伸手虚引,道:“魔君兄请,咱们边走边谈,拓克图大人还在等着你呢。”
    九幽魔君一听拓克图正在等着自己,心中更是兴奋,行了几步后,问道:“谢兄啊,恕小弟多嘴,这机密之事的否与丹药有关?”
    谢长风一楞,道:“魔君兄为什么会这样想?”
    九幽魔君道:“我也只是乱猜而已,不过自我来到这琉璃岛后,岛上所进之物多为一些珍奇异草之类的东西。而且有时也有意遮掩,所以我想这机密之事多少与丹药相关。不知我猜的……”
    谢长风哈哈一笑,道:“难怪拓克图大人要将魔君兄纳为自己人,魔君兄果然是心有丘壑之人啊!不错,魔君兄猜的一点没错,拓克图大人和郁先生这十年来,在这琉璃岛上所图之事正是此事!”
    九幽魔君眼中光芒闪烁,兴奋的道:“那……那这丹药究竟是什么神丹?竟然要下上十余年的工夫?依小弟猜测,怕是比那培元丹要好上数倍吧?”
    谢长风怪笑道:“数倍?嘿嘿,不瞒魔君兄说,数十倍也不止啊!”
    九幽魔君闻言大惊,情不自禁的又停下脚步,吃吃道:“数……数十倍也不止?那……那吃上一颗的话,岂不是能立地成魔了吗?”
    谢长风点头道:“不错,这要丹药出炉,成仙成魔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魔君兄应该知道,这丹药再是神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加以消化才行。”
    九幽魔君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谢兄说的一点没错……对了,谢兄,拓克图大人在什么地方?咱们还要走上多久?”
    谢长风道:“我引你去的地方正是炼制丹药的地方,也是岛上最机密的地方,大约再走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九幽魔君道:“既然这样,那烦请谢兄多给小弟说说这丹药的事情吧,你刚才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倒被你勾起来了。这药既然如此神奇,那究竟需要哪些东西来炼制呢?”
    谢长风笑道:“魔君兄,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我说这岛上的东西你什么都可以碰,却惟独那鲛族的雏儿不能动。”
    九幽魔君奇道:“这话你是说过,不过这与丹药有什么关系?”
    谢长风道:“自然大有关系……魔君兄可知这鲛族鱼人的来历吗?”
    九幽魔君摇了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多半也属妖类吧,半人半鱼,岂不就是妖身吗?”
    谢长风道:“若说妖类原也不错,但现在的鲛族不但不是妖身,相反的,他们还是这世间唯一有神灵血脉的族群!”
    九幽魔君一呆,道:“神灵的血脉?这……这可能吗?若是的话,意义是哪一位神灵呢?”
    谢长风淡淡一笑,缓缓道:“神龙离墒!”
    九幽魔君瞪大双眼,道:“神龙离墒?”这话刚一出口,他顿时醒悟,大声道:“我明白了,拓克图大人的神丹想必就是用这鲛族人的血来炼制的……而且还必须得是鲛族处女的鲜血,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持血脉的纯正啊!谢兄,我说的对是不对?”
    谢长风哈哈一笑,却是上前几步,道:“魔君兄,现在由我来领路,再走几步就该到了。”
    九幽魔君见他笑而不答,又转了话题,知道自己已是猜中答案 ,心中不由更是兴奋。不错,这九幽魔君一语中的,猜的半分没错。十年前,拓克图就图谋此事,而这所谓神丹的主药也正是鲛族处女体内的鲜血。无论是修魔还是修道的人都知道,这世间虽然有无数奇珍异草,但它们不过是内蕴的灵气比普通花草多上一些罢了,若论实质,它们终究只是凡间之物。若想脱胎换骨,最好的办法就是寻得仙、魔两界的异宝,又或是上天眷顾,得仙人、神魔垂青,用无上法力强行改造身体,就如先前的古无病,一遇神龙离墒,竟是脱离妖道,立地成人!当然,这两种方法都是可遇不可求,仙、魔二界俱在虚无飘渺间,凡人俗夫又怎可踏入?而后一种方法则更是难上加难,无论仙、魔,都相当的的忌讳逆天行事,而用无上法力强行的改造凡人的身体,正属逆天的范畴。退一步来说,即便有仙、魔肯做此事,但也非人人可做,人有高低贵贱,仙、魔亦有强弱之分,纵览仙、魔两界,有此无上法力的人也绝不超过十人!所以,若想脱胎换骨的话,其真正可行之道,正如拓克图此时所行之事。那就是寻得世间罕见的神之血脉,再配以其它灵药,炼制出无上的神丹来!要知道,无论仙、魔都是肉身修成,他们原本都是凡俗之人,真正凌驾与其上的是那些自混沌初分时,由天地间的万千灵气聚化而成的生物!而神龙离墒正是其中之一!
    片刻之后,九幽魔君随着谢长风跨入一间秘室,九幽魔君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这间秘室的位置恰好就在这山的正中腹。秘室内早有两人,一是这琉璃岛的岛主拓克图,另一位长衫高冠,三缕黑须,一付飘然出尘的意态。此人姓郁名带衣,正是琉璃岛上形迹最为隐秘的人。九幽魔君自来到这琉璃岛后,总共就见了他两次面,不过见面虽少,但他对这郁带衣的来历却是相当的清楚。郁带衣乃焚心谷谷主郁狂人的亲弟弟,焚心谷本是意宗,但郁狂人却偏爱炼器,是以这焚心谷一脉相传下来的种种秘技,如炼药制丹、卜卦运算,倒是这郁带衣最为精通。
    拓克图一见九幽魔君,脸上顿时泛起笑容,几步迎了上来,大声道:“魔君兄来的正好,郁先生说再有一天的工夫这血集丹就要大功告成,而此时正是关键时刻,需要有人护鼎!”
    郁带衣也笑道:“纵观全岛,拓克图大人最看重的就是魔君兄你的实力了,这护鼎一道看似简单,但法力、头脑缺一不可。光有高明的法力,但见机不善,真要有了什么紧急的情况,这样的人反到坏事。而只有头脑,却没有实力的人那更是提也不用提了!”微微一顿,他又道:“其实啊,这实力和头脑全有,也未必就能踏进这间秘室,不瞒魔君兄说,我们对你可是暗中观察了很久啊!这几个月来,魔君兄恪守当初上岛时的诺言,与外界再无半点的联系。并且做事一马当先,却又绝不多问,实在是……呵呵,一句话,拓克图大人对魔君兄那是相当的看重,多次对我和老谢说,护鼎的时候一定要找你,其他的人一概免谈。”
    九幽魔君瞒脸的惶恐,道:“哪里,哪里,这都是为人行事的本分,拓克图大人和郁先生过奖了。我九幽大话也不会说,既蒙拓克图大人和谢兄、郁兄看得起,那么自今日起,九幽当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拓克图哈哈一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只要过了今日,炼成这血集丹,魔君兄真就是肝脑涂地,咱也能让你起死回生!”他口中大笑着,又一把抓起九幽魔君的手,道:“来,来,我引魔君兄看一看这玄幽药鼎,这可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鼎啊!若少了它,我这血集丹也是炼不成的。”
    九幽魔君心中本自奇怪,这秘室简陋不说,面积却是太小,一眼望去,更没有什么炼制丹药的炉鼎。而当拓克图扬手一挥,那石壁上现出另一道暗门时,他才恍然大悟。九幽魔君几人走进这秘室中的暗室,方才发现这内里的一间倒是大的有点吓人,竟是比那议事用的厅堂也不小上半分,说是暗室,其实就是另一个厅堂。而在这略显空旷的厅堂中,一只巨大的紫色炉鼎就矗立在那里!
    郁带衣上前一步,指着这鼎笑道:“魔君兄,你可见过这么大的鼎?”
    玄幽药鼎高约七八尺,周围直径更是数人难以合围。形状为直口、立耳、垂腹,底略平,柱状足,双耳对应两足。鼎的口沿下方有六个扉棱,以三个扉棱为中心,各有一组以两个夔纹组成的饕餮纹。在鼎的内侧靠近口沿处有“玄幽”两字。九幽魔君叹道:“这就是玄幽药鼎吗?果然是宝贝啊!别的且不说,单说这鼎身紫光隐现、内蕴灵气却丝毫不泄,这就算是世间第一炉鼎了!”
    这鼎的前面设有石阶,专门是为炼药人查看鼎内情形而设的。而在这鼎下,又有青、蓝、红三色火光左右盘旋缠绕,九幽魔君刚上前两步,就觉得一股极为霸道的能量喷涌而来。他不禁赞了一声:“好厉害的三味真火!”
    郁带衣一把抓起九幽魔君的手,道:“魔君兄,咱们上前瞧瞧,顺便再走走位置。再有两个时辰,我们四人就要各守一方,将这炉鼎牢牢守住,千万不能因一时大意而至前功尽弃!”
    九幽魔君呵呵笑道:“食君之碌,当忠君之事,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郁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千万不要见外。”
    两人一同踏上石阶,郁带衣伸手指向鼎内,向九幽魔君介绍着情况。
    九幽魔君探头瞧去,见这鼎内红光四射,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奇异的药味扑面而来。再仔细看时,鼎内暗红色的液体竟是形成了六个旋涡,各自旋转奔流,虽近在咫尺,却毫不干扰。九幽魔君略通炼丹之道,看到这里,不禁略略皱了皱眉。
    郁带衣眼光锐利,看出他脸上的一丝异样,不由笑道:“魔君兄,有什么不妥吗?”
    九幽魔君沉吟片刻,道:“这个……这个炼丹一道我是门外汉,不过我看这鼎中情形,似乎略有不妥。”微微一顿,他怕郁带衣听了这话会心生不悦,又笑道:“当然,我只是个门外汉,且我这人又嘴快心直,说的只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疑虑,郁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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