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笔一笔细数楚宁的好，说得天花乱坠，直到把他自己都绕晕，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我只有妈妈对我这样，但是我没有爸爸。”
他嘟了嘟嘴，抬眼看向冷天羽，神情忧伤，“哥哥，有爸爸疼，是什么感觉？”
冷天羽正沉浸在他说的有妈妈疼的那种感觉里，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原本憧憬着的双仁顿时涣散开。
他重重地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颇有些难受地回答道：“我没有被爸爸疼过。他很冷淡，严厉，每天都很忙。”
他一字一顿地斟酌着吐字，小小的眉深深皱起，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感觉爸爸根本不像是爸爸，像个机器人。”
楚天羽没有想到爸爸会是这样，这跟他那些小伙伴的爸爸完全不一样。
“哥哥……”楚念低唤了一声，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炫耀般的话语，心里顿时无比自责。
看着冷天羽落寞的严峻五官，他眼珠一转，突然想起来之前妈妈错把自己当成哥哥的事情，兴奋地大叫道：“哥哥，我们互相吧？我当你，你当我，好吗？”
冷天羽抬起深邃的眼睛看向他，低糯语气里有些不确定，“你想这样吗？”
楚念连忙点了点头，开心道，“我想见爸爸。哥哥你呢，想见妈妈吗？”
楚念的话无疑戳中了冷天羽心中最渴望的点，他定定地注视了楚念好一会儿，仿佛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
“哥哥，你不想和妈妈在一起吗？”楚念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软软的声线里带着几分令人心动的痒。
冷天羽愣了愣，突然一下站起来，语气果断，“换衣服。”
两人意见达到一致，换衣服的动作很快。
冷天羽心性成熟，跟楚念接触的这么一会儿，基本就已经把他的性子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小念，我在家里不太说话，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别露馅了，知道吗？”冷天羽伸出小手，认真地给他扣上领结。
“哥哥，这衣服穿着好难受。”楚念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嘴巴皱得有些苦。
“你不是想见爸爸吗？”冷天羽锊平他衣服上的褶皱，柔声安慰道，“如果不穿这这一身衣服，还怎么回去见他？”
楚念听他这么一说，原本苦兮兮的脸顿时由阴转晴。
冷天羽告诉他方叔的位置之后，自己也很快掩饰成他的模样去了餐馆。
“小念，你去哪儿了？”楚宁一看到冷天羽回来，焦急的脸上立刻满是泪容，“你不是答应过妈妈不会再乱跑了吗？”
她一把紧紧搂住那个小小的身板，暖暖的怀抱气息让冷天羽心里一阵悸动，“妈妈，我刚刚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就没忍住跟出去了。”
他尽量模仿着楚念的口吻说话，但是自小形成的沉稳气质还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