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懂什么?脆弱的男人最能够勾起女人的爱怜心,我现在去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桌上的盘中摆着精致的如意糕和云片糕,李三思双眼微眯。
正巧客栈的大管事过来,一看见桌子上摆的糕点,瞬间变了脸色,“三少息怒,我这就差人换了,估计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
李三思看了李绒绒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只是说了句,“以后记着。”
话虽温和,甚至还带着点体谅下人的大度之情,大管事却听得两腿有些颤抖,任平日里如何镇定自若,此时面对笑的温良的李家三少,心里都是有些打鼓的。
李绒绒低头抚弄着团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聂千万却是刚巧下楼。
“你那小夫郎怎么了”李三思啜了口茶。
“他说,他晕马。”聂千万坐下来灌茶。
李三思:......
“不都说金城的如意糕是一绝?你这停云客栈竟然没有?”聂千万随手拿起小厮刚刚换上来的另一种青色糕点塞进嘴里。
“没有。”李三思又拿起一块绿豆糕堵住了聂千万的嘴。
没过一会儿自称晕马的秦先也下来了,聂千万连忙狗腿地去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我好了。”秦先开口。
四人都落了座,小八却是跟着哥哥那个出去送信的小厮一并出去了。
停云客栈开门开的早,一声醒木“啪”地一声清脆嘹亮,引人纷纷侧目。
是个褐衣的说书女人,细听下去,讲的却是当朝将军巧计多谋,率领众将士夺回金城的故事。
聂千万听了一耳朵便兴趣缺缺,倒是秦先和李绒绒看上去津津有味。
“书接上回,三王叛军直逼金城城门,守城将军苦苦支撑终于不敌,金城终落入叛贼之手,一时间城内百姓是有苦不敢言呐,但是天佑我定国,忠勇大将军以一人之躯勇闯金城,听闻大将军天生就有四条臂膀,力大无穷......”
“噗——”李绒绒失笑,“哪有人生四条臂膀?”
“都是后人胡诌的,反正人已经没了,还不尽情地神化一下?”聂千万上臂横在桌上,漫不经心。
“那她到底是怎么进城的呢?”秦先疑惑。
聂千万看着他眉蹙一道痕,“心肝儿想知道?”
秦先点点头,他确实有些好奇。
“当时天黑,她扮成叛军的样子,被对面的人用藤筐盛着,亲手拉上去的。”聂千万在秦先耳边悄悄说着。
“啊?”秦先笑。
“想不到吧?”聂千万眼睛少有的迷离,明明是茶,却有一些要醉了的感觉。
秦先将人从身上推开。
李三思刚要问聂千万说了什么,便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竹青色的人影,头戴着及至脚踝的幕离,影影绰绰看不清模样。
秦先确是迎上去,“容月。”
“此处不好说话,上楼吧。”
楼上除却客房,还有着许多供人娱玩的雅间,李三思那一间自然是专用的,众人落了座,容月才将幕离摘下来,神色有些疲惫。
“她......她现在在我哥哥去世的那个别院里,她,受了重伤。”容月的脸色白了些,“那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一直念着我哥哥的名字......”
“我从她的话里得知,她杀了越连城,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金城离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聂千万看向李三思。
“别看我,这其中我是做了些手脚,但是已经这么多天了,不可能还不发丧吧?这大热天的。”李三思是斜躺在软塌上,折扇呼啦呼啦扇的勤快。
“是越家。”聂千万道。
毕竟像这种事情,出了越家自己,也没有人能再瞒得住。
不是将凶手除之而后快,而是想方设法地将家主的死讯隐瞒下来,不是越家别有所图,那么就是越家自身,出了什么十分棘手的事情。
聂千万和李三思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容月继续道,“可是如今她的伤势十分不稳定,你们若是不来,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雪梨(我养的猫)的屁股好大啊......
我现在就想,我进剧情干嘛呢,写点没羞没臊的日常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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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听竹别院。
院中闲置的药架子一层又一层,墙边一丛亭亭的修竹生的正好,为这个寥落荒败的小院添上一丝惹眼的翠色。
李三思带来的大夫一进别院就双眼发亮,拔腿蹭蹭地就往里跑。
“嗨,老王你也是知道的,看见伤残病重就跟流浪狗见了骨头似的,越严重她就越兴奋。”李三思在后边慢悠悠地踱步走进去。
冷澹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盖这么厚嫌不感染啊?这大热天的。”老王将被子一掀,棉被掉在地上,纯白的被里上已经被鲜血洇红了一大片。
老王兴奋地搓搓手,手法熟练地解开冷澹身上缠绕的绷带。一道伤口从左肩头一直延伸到右腹部下方,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最深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