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气得娇躯一颤,却没再说话,只是恨恨的扭头看向窗外。
那个男子见状,邪邪的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慢慢的按在那女子如凝脂般娇嫩的手上,见她只是微微的缩了下手就不再抗拒,便轻轻的揉捏起来,淫亵的笑道:「其实我知道,你跟那些人只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如果你真看上了他们,也不会在干完了后还将他们撵出门外了。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妈她……」
刚说到这里,却听那男子突然惨叫一声,那只伸出去的手如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只见手的掌心处已然被刺出了一个小洞,暗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渗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那女子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而戒指上那颗漂亮的蓝宝石正中央,一根锋锐的细针正慢慢的缩回宝石里。
「司凯尔,我警告你,千万别惹怒我,要不是看在你母亲救过我娘一次的份上,刚才我就用毒针刺你了。」
那女子冷冷的说着,边说还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那男的脸色一变,看样子已经勃然大怒,我心知不好,立刻走上前去,很有礼貌的点着头说:「对不起,打扰两位一下,请问你们还想要点什么菜么?」
「滚一边去!没看到我们在谈话么?」
那男的猛地站了起来,冲着我就吼了起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扭头看了看周围惊讶的人们,正不知道该如何做答呢,却看那女子也站了起来,扭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霎那间,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心「怦怦」的开始狂跳起来,顿时便感到一阵呼吸急促……天……好美啊!那无比精致的甜美脸蛋上,一双蓝色的明眸如星般的纯净无暇,殷红的双唇鲜美的就好像娇嫩欲滴的樱桃,挺翘的鼻子娇巧可爱,纤细的弯眉就仿佛画上去的一般飘逸秀美。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差点就将手里的菜单掉在了地上。却听到她不耐烦的说:「谢谢了,可惜面对着这种无赖,我实在没胃口吃下去,帮我结账吧。」
「阿兰,别给脸不要脸啊,有种你今天就喝了这杯绝交酒,」
那男的拿起阿兰面前的红酒来,我却分明看见他的手在碰到杯子的一瞬间,故意用手掌覆盖住酒杯,趁着遮住了阿兰的视线,飞快的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丢进了酒里,拿起来的时候还故意微微的晃了两晃,让那小药丸迅速的在酒液中溶解掉了,「只要你喝了它,今后我绝对不会再来烦你,哼哼,只不过,你也别指望我娘再给你妈说什么好话了……」
阿兰看了看那杯酒,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内心里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刚要伸出手去,却又犹豫了一下。
「呵呵,这才对嘛,」
那男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阿兰,做势就要将那杯酒放下来,「何必非要和我作对呢?你也知道,和我作对的人,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我看我们这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谈一谈……」
谁知阿兰却一咬牙突然接过了那杯酒,猛地一仰脖,正要将那杯酒喝下去,我心中一惊,立刻叫了出来:「别喝!酒里有毒!」
「妈的小子你找死啊!」
那男人冲着我大喊了起来,做势就要上前来揪住了我的衣领。我正犹豫该怎么反击才能让他一下子就老实下去,却突然感到一阵极寒的冰劲猛地朝我胸口涌了过来。
我刚要运功抵抗,一只闪亮的银叉却突然如电掣般飞向了司凯尔的咽喉,司凯尔脸色一变,连忙向旁边闪开,同时也松开了我,接着就听到「咄」的一声轻响,银叉已然没入了木质的墙壁中。我整了整衣领,却听到阿兰轻描淡写的说:「司凯尔,你那么心虚干什么啊……」
司凯尔讪笑了两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对阿兰说:「这小子竟敢诬蔑我的人格,我当然生气了,阿兰,你也不想想,凭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就算我俩闹得再僵,我也不可能给你下药啊。」
阿兰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接着便将酒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上突然变色,狠狠的对着司凯尔道:「司凯尔,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有人拿我娘要挟我,第二,就是有人给我下药!」
说完猛地一抬手,将一杯红酒全泼在了司凯尔的脸上,接着指着门口冷冷的说:「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给我滚!」
「哈哈,我会怕你?你那些宝贝们又不在这儿,你牛什么牛!」
司凯尔冷笑着,慢慢用手绢擦拭掉脸上的酒液,「今天我就跟你耗上了,我倒想看看你师父口里的天才到底厉害到什么地……」
那个「步」字还没说出口,司凯尔便突然捂着脸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嘶声喊着:「你……你下了什么毒!」
我心下不禁一阵叹服,这个阿兰还真是机智过人,刚才明明知道酒里有毒,偏偏却要我来道破其中奥妙,还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来,岂知她趁着司凯尔和我打斗的时候,早就又放了一粒药在酒里面。
「对你我还没有下毒的兴趣,放心,只要在一个小时内用速角龙的尿液洗干净,你那漂亮的脸蛋就保住了。」
「……兰儿,求求你,快点给我解药,痛……痛死我了!妈呀!」
司凯尔使劲搓着脸,痛得大叫了出来,差点就没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兰儿!这是你叫的么!你再瞎叫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那东西割下来喂狗!快给我滚!再不滚我就立刻阉了你!」
阿兰抓起桌上的餐刀,指着门口朝司凯尔厉声的呵斥着。
「好,好,好……算……算你狠……」
司凯尔用着发颤的声线威胁着阿兰,听着这奇怪的语调,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小子……也……也给我记住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他浑身颤抖着,用那双从指缝中露出的眼睛恶毒的瞪了我一眼,转身便狼狈的逃出了饭店。我被他瞪的心里一阵发毛,想想他刚才的种种举动,就知道他肯定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善类了……
阿兰看着窗外的他消失在街头之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将餐刀放在了桌子上,就着瓶子喝了一口红酒,稍稍的缓和了一下急促起伏着的胸口,突然扭头对着我嫣然一笑道:「多少钱?」
我看着她那无比甜美的笑脸呆了呆,发现自己的失态后,才连忙低下发烫的脸孔,看了看价单说:「嗯……十二银鲁克?」
天哪!他们吃的是什么啊!金子么?
阿兰点了点头,从提包里掏出了一张面值二十银鲁克的纸币递给我说:「刚才多谢你了,剩下的钱给你做小费吧。」
说完停了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突然又娇笑了出来:「还没注意到呢,原来这里也有帅哥啊,你干嘛非要戴个面具呢?」
我尴尬的摸了摸我的面具,支吾的说着:「我……」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不过我怎么看你都不象是奇亚族的人。对了,过会儿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别老拿着菜刀傻呆呆的站在门口瞅人,那样会吓跑顾客的,呵呵……」
说完,她冲着我甜甜的抛了个无比可爱的媚眼儿,在我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时,转身优雅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看着她靓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眨了眨眼睛,想着刚才她冲我抛的那个超级动人的媚眼,这才从憋闷已久的肺中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天哪,她一定是经常对着镜子抛媚眼,不然怎么能作出如此让人心跳的表情来呢?
「刚才那个小美眉说我什么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才看到老板提着一把菜刀笑嘻嘻的站在我的背后,双眼正色咪咪的盯着那女子远去的方向。
「呃……咳咳,她说你长得如此威武不凡,应该去参军才对,拿菜刀实在是有点可惜了啊……」
「哦?呵呵……」
老板连忙尴尬的将菜刀藏在身后,对着其他的顾客喜笑颜开的招着手说,「大家继续吃继续吃!今天我请客啊,呵呵……」
「羽,刚才那个男的好凶啊!我还以为他要打你呢。」
阿冰看着我平安归来,才放下了捂着胸口的手,松了口气般的对我说。
「不过那个男的长得很不错哦!」
我冲着阿冰戏虐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阿冰皱着小鼻子不屑的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对了,阿冰,你是不是挺喜欢龙迪的?」
我突然想起来曾经看到阿冰注视龙迪的眼神,忍不住就问了起来。说真的,我还真担心他会去喜欢男人。
「啊?」
阿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皱起了眉想了想才说,「没有啊……」
我惊恐的看着阿冰,这种反应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男生应有的正常反应吧。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喜欢龙迪,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就当没听见,大不了瞪一眼,要是有认识的男人敢来问我,我绝对是二话不说,一剑就砍过去了;要是女人来问嘛,我就会用我的行动和爱心来让她彻底的明白我的性倾向……咳咳。
「可是我看你上次在操场上看到他的时候,好像很出神的样子啊。」
我小心翼翼的弯下腰,仔细的观察着阿冰脸上的表情。而阿冰却依然傻呆呆的就那么走进了我的套儿。
「啊?那次啊……」
阿冰再次陷入了沉思,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记忆一般,好半天才摇着头说,「当时倒是看了他几眼,因为五大家族的继承人我就只有他没看到过啊,而且听说他以前好像因为帮朋友打架差点闹出了人命,所以当时觉得挺好奇的……」
说到这里,阿冰突然看到了我一脸的惊诧,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不依的皱起了可爱的鼻子,照着我的胳膊就狠狠的掐了一下,气鼓鼓的说:「亏人家刚才还那么担心你呢!哼,再也不理你了!」
「哎哟!饶了我吧,阿冰!我再也不敢了……啊!老板,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们绝对是清白的!哦,这不是被阿冰掐的啦,只是不小心被苍蝇咬到了而已,你说是不是啊,阿冰……哇!」
好不容易才躲过阿冰狠命丢过来的漆黑的抹布,我尴尬的傻笑着,正想着该如何向阿冰赔罪呢,却突然发现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大堆叽叽喳喳的人群。
「唉,想不到同性恋也能如此的火爆啊!刚才居然叫的那么壮烈,真是羡慕死我了……」
「是啊是啊,不是常有人说么,恋爱中的狗男女通常都是火热的让人不可理喻,不过在这里好像不太适用哦……」
「诶?刚才是谁在那里呼唤春天啊……」
「羽,从你刚才那声惨叫的激烈程度上来看,一定是阿冰又搞错地方了吧……」
第四集 第六章
昨天晚上,阿冰几乎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大概是因为饭店里的那帮人后来说的实在太过于恶劣了吧……我心存侥幸的想着。
早上一大早起来,借着窗外微亮的光线,看到阿冰还蒙着头睡着,我苦笑了一下,摸了剑就爬上了楼顶。昨天校长传授了我两招,其实说起来,其中的一招我曾经见过,就是雪城日用过的那招,校长把它叫做「冷月无声」。这一招的精髓所在,一曰「无形无声」,二曰「意动身随」。
简单的来说,剑气就是利用剑尖由面逐渐收缩成点的形状将真气浓缩了后释放出来,这就和卡住了水龙头的胶皮管而让水能射得更远是同一个道理,但是首先的问题是,你的真气必须强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发出剑气来,因为如果水龙头里的水压强很小的话,就算你将胶皮管卡得再紧,也无济于事。而冷月无声则是由这些点所组成的线形成的一个封闭真气弧。校长讲得很简单,他说就是先划一道真气弧,接着反方向再划一道,一前一后两条真气弧的两端必须连接起来,让前一道弧在空气中瞬间划出来的真空被后一道弧封死,这样才能让中间的弯月体保持真空状态,而一正一反的两道真气弧划破空气所发出来的振荡波也会互相抵消掉,这样就能达到无形无声的效果了。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去问问校长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到底要多快的挥剑速度才能让后面那条真气弧跟上前面的那条呢?
为什么我练了一早上,挥出来的真气弧还是「呲呲」的乱响呢?
第二条相对来说就简单的多了,就是用全身去把握对方的行动,再在一瞬间做出反击。只要保证自己的心静若止水,就能将一切外在事物的变化在心中完整的体现出来。校长说,低等的感应靠的是静电场,高等的感应则靠的是气,而气感的最高形式是将自己变成随风而动的柳叶,让气来带动你的身体,这样就算再强的招数,也对你无效了。
当我听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校长,那只要学会了这招岂不是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结果校长给我了个大大的白眼,摇着头不屑的说:「我还没说完呢,修炼到这种理论上的最高境界的人,至今还没有发现,而且这一招还存在着一个速度上的临界点,所以如果你遇到了风系和电系的顶级高手,用这招之前最好还是先去找一个裁缝吧……」
「咦?找个裁缝干什么?」
「笨哪你!简直就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找个裁缝,当然是让他把你碎成七八十块的身体缝起来了!」
「……」
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渐渐从东方升了起来,我却还在汗流浃背的用剑划着弧。天哪,何年何月我才能让我的两条真气弧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啊……
说实话,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点,搞得我今天上课的时候还有点头晕脑涨的,看着冰克教授时不时冲着我暧昧的笑一笑,让我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不过阿冰似乎已经不生我的气了,早上塞给我一个雪白馒头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告诉我,今天是周三,有一节新课在今天开课,叫做《驯龙的调教技巧》「这堂课是不用考试的哦!而且听阿月说,每年新生的第一堂课,都是让大家认识一些很可爱的龙呢!」
「……」
不用考试我倒是很开心,只是为什么阿冰还会对那些「很可爱」的龙有如此大的兴趣呢?当时我惊异的瞅着阿冰,而后者则正一边小口的啃着馒头一边哼着歌儿,开心的跑来跑去收拾着并不太乱的寝室。唉,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有时候阿冰的那些小女儿情态,还真的很可爱哟!呵呵……
第一节课下课后,我和阿冰跟着雪城月向操场走去。穿过吵闹的教学楼和嬉戏的人群,雪城月领着我们朝一条僻静的林间小路走去。
「阿月,你确定那堂课是在第十七操场上么?干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课啊!而且这条路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啊。」
阿冰好奇的问着身旁的雪城月。
「阿冰,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啊,我可不象你旁边那个白痴那么笨啊!这条路是近路,虽然说偏了点,但是我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呢。」
今天雪城月看起来依然没有想原谅我的迹象,每次无意中和我的目光接触后,都会噘起嘴来,送给我个可爱的白眼,然后装出很不屑的样子扭头看向别处,接着就又低下头去,皱着眉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面对此情此景,我除了后悔莫及、仰天长叹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怎么会那么大胆……这大概就是听师父说过的酒能壮胆了吧……对了,为了说明酒能让人胆大到什么程度,他还给特地我举了个关羽温酒斩华熊的例子来说明。
「……话说当年,一只华熊在军营外大吼大叫(『师父,什么是华熊啊!』『噢,大概是狗熊的一种吧,由此可见,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将猛兽用于战争了啊……别打断我!』)吵的营中众将无法安眠,可是谁都不敢出去杀那只狗熊,因为据探子回报说,那只狗熊爪子里还拿着重型武器。这时有一位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酒鬼关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将军说:」
只要你答应再给我一杯酒,我立马出去把它给砍了,让大家睡个好觉!『,听到此话,众将欣喜,将军也立刻应允,还亲自拿出一杯刚刚烫好的酒,对那个叫关羽的酒鬼说:「好小子,快去快回,记得拿熊肉回来下酒哦……』据说当时将军拿出的那杯酒是一种上等的名酒,烫好以后更是满营帐都飘着酒香,关羽闻到此等酒香,立刻精神大振,提刀上马就冲了出去,一刀将那只狗熊斩于马下,等他回到营帐的时候,那杯酒还是温的呢!……」
只不过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喝醉,而且还清醒得要死……唉,一回忆起当时搂着雪城月柔嫩丰腴的纤腰的火热感觉,闻着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酒香,我现在仍然有一种想去使劲拥抱她的冲动啊。
正当我还在呆呆的出神呢,却听阿冰突然叫了起来:「羽!你看!前面那个男人不是昨天下午在饭店里差点打了你的家伙么?」
我闻言向前看去,只见一个高个子西装笔挺的金发帅哥顺着僻静的林荫道,正微笑的冲着雪城月走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浑身微微一颤,双目中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恨意,接着便优雅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司凯尔,这家伙没事跑到赫氏来干什么了?该不会是知道我在赫氏上学,来找我算账的吧……
「嘿!多么漂亮的小姐啊!能否赏个脸和我一起吃个午饭么?」
司凯尔露出了一个迷死人的微笑,用着最优雅的姿势向雪城月邀请着。可惜雪城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头沉思着就那么径直的从他身旁走过,好像他是一棵树一般。看着他脸上尴尬的表情,我心里暗暗好笑,拉了阿冰的手,跟着雪城月也从他身旁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