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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起来,这更像是一个刚刚完工,还没有进行装修的空筒房间。
    房间正中央,赤裸着身体的少女正迎着那一缕初阳的和光扭动着柔美的身体。时而以单手支地,身子与地面平行,两只脚却翻过来勾在自己颈中;时而蜷曲于地,身体后弯,双手抓耳,虽然每一个姿势都显得极为怪异,是人类肢体根本无法达到的极限,可少女她的动作舒缓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迟误,仿佛全身都没有了骨头一样,每一个关节都可以随意曲折,每一个部分都能弯转变化。
    金色的阳光落在那无瑕白玉般美好光洁的身体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笼在少女身周,给人一种说不尽的圣洁感。
    门突然打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子一手举着电话跑进门来,张嘴欲喊,但看到眼前景象,便立刻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
    此刻,那少女恰好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整个身体尽量伸展,形成侧卧之姿,平地没有任何支撑,却是悬空三尺,身上淡淡光晕全数收敛体内。宽大的房间内立时一暗,散射的阳光竟全都集中到了少女的身上!
    少女在空中侧卧了约摸五分钟,这才盘膝坐起,缓缓落地到地,双手高高伸向空中,阳光便好像失去了约束一般,猛得弹散开来,洒满整个空间。
    一时满室金光,耀眼夺目。
    少女于那一片金光之中自地上站起,轻声问道:“什么事情?”
    那个一身古板套装、鼻子上还架了副黑边眼镜的女白领这才轻声道:“刚刚接到通报,根据卫星监控,昨夜于北纬43°05′~45°15′、东经124°18′~127°02之间的方位,发现相近反应,只是过于微弱,不能完全确定。”
    少女自房间的角落里拾起宽松的运动衫穿好,冲着女白领微微笑道:“只怕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女白领迟疑地问:“小姐,那我们……”
    少女面露一种古怪的笑意,“古先生怎么说?”
    “古先生自昨天中午12时起开始闭关,并声称要参悟天道,准备肉身成佛破碎虚空……”女白领越说声音越低,有些胆怯地看着明显露出恼怒神色的少女。
    “这个老滑头。”少女不满地甩了甩头发,“去通知他们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回国。”
    “是,小姐。”女白领欣喜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少女突然轻声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凝望外面那灰雾渐渐散去露出本来繁华的钢铁森林,双手在胸前结起一个怪异的印法,随即双手向外一崩,一道淡淡光亮自如鲜花般绽放开的十指间弹射而出,好像快格播放镜头中急速生长的小树一般,曲曲折折向上延展,眨眼工夫幻化为一株花树,枝分九杈,每杈上都盛开着一朵流光溢彩的五色莲花。
    点点莹光自花蕊处散散而出,星光满室,异香扑鼻。
    “这一回不会错了。”少女凝望着九莲花树,喃喃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第二十章  法师从业协会
    雍博文挤在艾莉芸的病床上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才醒过来。这时候,医生已经来过,为莉芸做了复检,确认她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
    雍博文帮艾莉芸办了出院手续后,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要带女朋友回家休养。
    艾莉芸的父母刚好都在家里,看到宝贝女儿一天不见便受了伤,心里自然不爽。艾家妈妈抱着乖女儿,眼泪汪汪地盘问一翻,还直埋怨她为什么不往家里打电话,顺便感慨女生外向,女儿长大了,便不跟家里贴心了,摔伤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对父母说。艾家爸爸不能像妈妈一样抱着女儿说些贴心话,只得抓住雍博文审问,详详细细地询问了女儿如何受伤、受伤之后怎么进行处理、处理完毕后的临床表现等种种细节,那语气眼神,简直就是在怀疑眼前这不务正业的小子是女儿受伤的罪魁祸首。
    好在两人根据多年来的经验,早就已经预料到眼前的情景,在路上就已经都对好了所有口供,尤其是艾莉艾仔细地把昨天自己从打摔倒后的所有经过,包括从王约翰那里听来的她昏迷时送她到医院的那部分,全都一五一十地交待给雍博文,好让他把英雄救美的主角换成自己,以增加在二老心目中的好感度与信任度。
    艾家爸爸那也是从小看着雍博文长大的,盘问完女儿受伤的经过之后,少不得顺便就雍博文就业的事情进行训话,耐心地劝导眼前妄图把他女儿拐跑的小子,首先得有份好工作才能养活得了未来的老婆,不要整天搞那些神棍才干的事情,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艾家妈妈是当老师的,艾家爸爸共同生活久了,不免有近朱者赤的问题,训起话来那也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续不绝,态度耐心细致循循善诱,简直就是把雍博文当成失足青年来挽救了。
    连盘问带询话,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直到艾家母女从房间出来,艾家爸爸才算住口。
    艾莉芸看雍博文满头大汗面青唇白,坐在那里一副将要昏过去的样子,心里不忍,便说:“小文,你一会儿不是要去面试工作吗?快走吧,可不要迟到了。对了,晚上过来吃饭,帮我买份烤鸡翅。”
    雍博文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抛下一句,“那好,艾叔叔,艾婶婶,小芸姐,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尾音尚在室内回绕,他人已经冲出门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幸被主人遗弃在沙发上的棉花,有些委屈地甩了甩尾巴,发出喵呜一声轻叫。
    艾家爸爸怀疑地望着女儿,问:“他真是去面试工作吗?”
    艾莉芸坐到沙发上,把棉花抱在怀里,轻轻拨弄着黑猫的耳朵,低着头说:“我昨天骗他说我要结婚,他有点急了,答应我去面试工作,要不是我摔伤腿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双塔文化公司上班了。”
    “还是小艾有办法。”艾家妈妈笑着说,“不如等晚上他回来,我和你爸作出戏,加重一下他的危机感,怎么样?”
    “没用了。”艾莉芸揪住棉花耳朵,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昨天他已经见到鬼了。”
    “什么?”艾家夫妇同时惊叫了出来,然后面面相覤。
    艾家爸爸好一会儿才问:“这怎么可能,你和棉花整天跟在他身边,哪个鬼敢靠近?”
    “那不是正常的鬼,而附在人身上的吸气鬼,是跟一位走错路的老先生一起过来的。我当时不能做什么,也只能跟在他身边悄悄锁住了捉鬼的房间,使整个过程不会外泄。”艾莉芸叹了口气,“在那之后,我装作很害怕来诈他,他最终还是答应我去见工的,可没想到,我又摔伤了……他晚上赶到医院的时候,身上的阴气重得吓人,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真是不可阻挡的命运吗?”
    艾家爸爸突然脸色一变,勃然大怒,一拍巴掌,叫道:“这臭小子,刚才看他说话时吞吞吐吐目光闪烁的样子,我就怀疑不是他送你去的医院,居然敢骗我,你看我今天晚上不好好的……”
    “爸……”艾莉芸哭笑不得,实在搞不懂老爸在想些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他不去理会,偏却在这种无足轻重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对,对,现在他就敢骗我们,将来娶了小芸的话,那还指不定编出什么谎话来呢。”艾家妈妈连声附和,挽了挽袖子,“我可有好几年没揍过这臭小子了,今天晚上非得把他屁股打成八瓣不可。”
    “妈!”艾莉芸恼火地使劲拉扯着棉花的耳朵,痛得棉花连声惨叫。
    “好了,好了,女儿心痛男朋友了,妈不打他就是了。再说,孩子大了,也不好像小时候那样打屁股了。”艾家妈妈看到女儿满脸怒气,连忙改口,同时踢了老公一脚。
    “是,是,这回就放过他。”艾家爸爸立刻领会领导意图,随之改换语气,陪着笑脸说,“乖女儿,不要生气啊。”
    “你们在搞什么啊。”艾莉芸终于暴走,站起来大吼,“小文见到鬼了,你们没听到吗?”
    艾家爸爸连连点头,“听到了,偶尔一两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对了,那个鬼你收拾掉了吧。”
    “那鬼里的蛊虫已经快要成形,小文把鬼连蛊一同化掉了。”艾莉芸有气无力地坐回到沙发上,“我担心的是昨天下午到晚上那段时间,唉,棉花,你要是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多好啊。”
    受到责难的黑猫难为情地把脑袋埋在两只爪子里,护住饱受折磨的耳朵,不敢出声。
    “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棉花一直在他身边,除非是西边的那种风水阵法……”艾家爸爸迟疑地摸着下巴说,“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古怪啊,以你的身手怎么会摔伤呢?”
    “当时的情形很奇怪……”艾莉芸皱眉道,“我怀疑有人在搞鬼。”
    “既然小文已经遇到了鬼,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艾家妈妈终于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好办,不如像我以前提议的那样,一劳永逸,根除后患!”艾家爸爸脸现杀气,目露凶光,从怀里掏出根金针,高高举起,“封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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