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心中早就有所觉,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二人还没有酝酿好情绪,就见无数火箭通过城墙,射了进来,也没有什么目标,就那样胡乱的射进来,没有丝毫的准头。
密密麻麻的火箭落在地上,蔓延在地上的油和酒遇到了火,瞬间燃烧了起来,片刻之间就形成了燎原之态。
而与此同时,其他各方的火箭,也那样猝不及防的射了进来,不过眨眼之间,边城变成了一片火海。
炙热的火焰到处蔓延着,沾染上就无法甩脱,无数的军士马匹,在凄惨的嚎叫身中滚落,却不知越滚火势越强。
边城内到处一片混乱,哭喊声,哀嚎声……到处都是……
“是油……”
“是酒……”
“逃啊……快逃啊……”
“被包围了……我们被包围了……逃不出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刚刚还得意洋洋,士气高昂的联军将士,此时的脸上只剩下惊恐,和对死亡的惧怕。
人家是瓮中捉鳖,青轩逸却是瓮中炖鳖,他是要活活烧死这些联军。
一座空城,一场佯败,换取八十万军士的性命,这场买卖,他怎么看都觉得自个儿赚了。
青轩逸在城门外听着城内的凄惨叫声,眉眼之间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高高扬起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挥下,再举起,每一次举手之间,都有无数生命消逝。
火箭越来越密集,除了火箭之外,投石机也派上了用场,只是投石机此番不是投石,而是将油,将酒不断的投了进去,让那边城内的大火燃烧的越加汹涌。
人声,马声,惨烈无比,曾经美丽的边城,此时已经化为为人间地狱,无数生命在火场中化为灰烬。
惨叫一片,火海一片。
有联军想护着两位主帅从城门处攻出来,可是城门附近却被撒满了蛇毒,沾上就顿时化为血水。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众人大惊,青轩逸这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全部烧死在边城,他是决意让这座边城为他们陪葬。
火焰滔天,血煞滚滚,边城早已化为一片火海。
据说,边城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八十万联军无一人逃脱,全都葬身火海,而一向惊采绝艳的青轩逸,此番却以狠辣,毒绝的变态强悍再次让世人震惊。
八十万条人命,就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化为灰烬。
而青轩逸却是看着那座破城废墟,眼中闪过血色的笑意,他青轩逸从来就不是无能之辈,更不是谁都能欺辱之徒。
他守护的人,是容不得别人欺辱,他守护的国,亦容不得别人欺凌。
而从边城退出的鲁国百姓,虽然不舍家园被毁,可是对自家太子强大的信心,居然没有太过的颓废。
家园被毁怕什么,他们这位惊采绝艳的太子,绝对有能力帮助他们建造一座更加牢固的家园,八十万联军,一战灰飞烟灭,这等强悍的太子,还有什么不能给他们的。
而朱雀等人,更是目光狂热的看向自家的太子,过瘾,实在是太过瘾了,跟着这样强悍变态的主子,真是不枉此生了。
一座空城,换取了八十万联军的性命,相信此役,已经伤了秦,赵的一半元气,再解了都城的危机,鲁国就能在三国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弃城而逃,这样的拙劣的谎言,那两位蠢猪也能相信,也不看看他们的太子是何等人物,岂会弃城而逃。
都城之危,的确要紧,可是这八十万联军同样要紧,若是太子贸然离开,让这八十万联军打开边城的大门,那同样引狼入室,置黎民于水火。
太子要解都城之危,但同样要解决这八十万联军。
舍近求远,从来不是他们太子的风格。
只是可惜,这两位蠢猪并不明白,果真差他们的太子甚远。
朱雀记得青轩逸定下此番计策时的感叹:天助我鲁国也,好在此番领军之人不是独孤意和风流韵!
只是朱雀可不这么认为,在他心中,天神一般的青轩逸无所不能,即使此刻面对的是独孤意和风流韵,以他太子的武功计谋,定然也能想出两全其美之法来。
见过盲目崇拜吗?见见朱雀等人狂热的目光,就能看的分明。
“白虎,你带领十万军士,留守此处,其余人马与我一同赶往都城。”青轩逸的兵马自然不止十万,隐瞒兵马,一切不过是他故意引君入瓮的手段。
“是!”
白虎二话不说,领命应下,然后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边城之危已解,联军此番损失,两国一时半刻,再无结集大规模军士的能力,青轩逸留下白虎,文武双全,勇猛过人,却又胆大心细,足以能担当守护之重任。
“走!”青轩逸翻身上马,脚下一蹬,一声大吼,一马当先朝着都城方向狂奔而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二十万人马。
在铁骑声中,远处的霞光流光溢彩,即使漫天的火焰和浓厚的黑烟,也无法遮住这份璀璨之色。
风雨过后会见彩虹,战争过后,会有和平。
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勇者的坚定之中,变得越来越美好,不是吗?
☆、第116章二见钟情
边城危在旦夕,青轩逸被困其中。
任清凤却带着青谷的人手往都城而去,她并没有去边城。
虽然担心青轩逸,但任清凤却对他又足够的信心,若是轻易就被围困,束手无策,那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青轩逸了。
边城被围,以他的能力绝对能够解围,倒是都城被困,让她有些无法安心。
而且,任清凤以为都城之事,比起边城来更为的棘手,既然青轩逸在边城激战,她就为他稳住都城,护着他的后背,让他安心对敌。
更何况,任青云还在都城之中,鲁皇还在都城,她不在意任碧波等人的死活,却无法置这二人不顾。
任青云是她世间唯一承认的血亲,而鲁皇的死活她不在乎,可是却无法让青轩逸担上骂名。
理智很清楚,任清凤知道子个人做的很对,可是心中却隐隐发痛,那个一心让她活下去的男子啊,她舍不得啊!
“谷主,咱们据都城还有一百里,前方五十里有联军扎营,这里有树木,咱们在此准备,可好?”
日夜狂奔,青谷的这些人手,虽然人人都是高手,可是这般兼程,也显得几分疲惫。
狂笑得邪魅,那邪气而狂傲的气质,越发的让他显得魅力十足,即使面容透出的疲惫之中,却依旧惹眼的很。
狂此刻对自个儿面前的谷主,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第一次领略到女人的原来可以如此强悍,而足智多谋。
想必青谷在谷主的手中,会登上任何一届谷主都无法攀登的高度。
任清凤点头,顾盼之间,神姿天成,饶是看尽天下美色的狂,也忍不住心头一颤,他这谷主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有种勾人心魂的姿态,偏偏她还半点没有意识到自个儿的美丽,那么浑然天成的妩媚,那么浑然天成的魅惑,那么浑然天成的绝美,只怕天下男人没有人见了她不心跳加速的。
只是可惜啊,这等美色却不是他能轻易沾染的。
天空,最后一缕夕阳也完全的陷入地平线,渐渐的,天色暗沉下来,黑色的夜幕笼罩天地,大地如同泼了墨一般。
夏日的白昼总是很长,太阳落山到万群的坠入地平线,用了颇长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中,任清凤都一直闭目养神,而青谷的各位高手,此刻居然都化身为各色柴夫,用先前准备的刀斧,从树木上砍下一根根的树枝,然后再用事先准备的绳子,将这些树枝绑在马尾巴上。
青谷的高手们,其实根本就不知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质疑,对自家谷主强烈的信心,让他们深刻的相信,谷主此番做定然有她的深意。
个人崇拜,其实真的要不得啊!
任清凤面上一直都很平静,可是垂着袖中的手,却握得有些发紧发白,此番行事,成功与否,尽在今夜,她难得有些忐忑,不是不够自信,而是此番行事,关乎鲁国生死存亡,关系青轩逸万里江山的大事,这等豪赌,即使冷静如她,也不由得生出些微不安。
时间像是过得极慢,仿佛一分一秒都化为无穷无尽,时间又过得极快,仿佛时刻都化为了分秒。
夜色迷离,星光璀璨,这样的夜色非常的美,那莹白的月光回荡在空中,是一种纯粹之色,而那纯粹之中镶嵌着的点点星光洒下,将这片天地也渲染的朦胧。
今夜的月色非常的美妙,明亮而清澈,星光同样的明亮,在月色和星光之下,能将地面看的清清楚楚,却又不能远眺。
这样的夜,正是她所需要的。
青谷的众人非常的忙碌,见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狂边指挥着众人给马匹吃了最上等的草料,又将事先准备的软布做成的人形布偶绑在了马匹上,等这一切准备妥当之时,已经到了午夜。
任清凤猛的睁开双目,顿时星光璀璨,秋水流淌,比那天边最明亮的星辰还来的更为闪烁,缓缓地走向狂,立在夜色中,一起向着那远处看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如电如风般而来。
“墨色,如何?”
任清凤看向一身黑衣的墨色,红唇微启,眉头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慎重。
“一切正如谷主所料,两国元帅身边有大批的高手护卫,想要活捉两国元帅,极为不易,看来也只能如谷主的计策行事。”
他们青谷有天下最厉害的杀手,想要砍下谁的脑袋,于万千将士之中,倒也不难办到,难办的是活捉。
任清凤听了墨色的话,嘴角向上微微扬起,对着一旁的狂道:“既然如此,你去准备吧!”
活捉两国元帅是很困难,可是却也不是不能办到,联军是两国军事,这心不齐,自然有可乘之机,只要善于利用时机,小心谋算,也不是办不到。
狂点头退下,一声令下,几百匹马奔腾而去,马尾巴上带起滚滚浓尘,远远看去,像是千军万马,声势浩荡。
这是黑夜,可是月光明亮,这万马奔腾的景象,在寂静的夜色中说不出的扎眼。
转眼之间,马匹就前行了数里,任清凤能感觉到空气骤然紧张的气息,她手掌一扬,引着身后的高手们,悄无声息的从另一个方向靠近联军的大营。
擒贼先擒王,只要群龙无首,这些联军本就心不齐,到时候自然更是一盘散沙,再各个击破,也就容易的多,再有两国元帅在手,也就不怕他们不退兵。
同时,也有了与秦,赵两国交涉的底气。
……
联军驻扎的营地,一片兵荒马乱的叫喊声。
“不好了,敌军偷袭……”
“有敌情……”
“快……快……禀告元帅,敌人大部队偷袭……”
……
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落在了远处而来的马匹之上,无人知道,此时正有两对人马,悄无声息的潜进他们的营地。
忽然营地之中,各处燃起大火,将夜空点燃,好似整个营地都被烈火给包围住了,浓烟滚滚,呛的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一时间也无法弄清楚眼前的状况,这种雾里看花,模糊不清的感觉,最是让人慌乱了。
任清凤听着营地中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哭喊声,与墨色相视一眼,一个暴起,手中的匕首划过角落军士的颈脖,鲜血喷射,悄无声息的拖到无人的角落,换上联军的服装,光明正大行走在联军的军营,任清凤身后带领的青谷高手,依法炮制,很快一行人就都混入了联军之中。
这样慌乱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几张生面孔。
两国的元帅瞧着眼前慌乱的场景,眉头都紧蹙了起来,赵国的元帅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
然后让一旁的令官登上鼓台,擂鼓而起,激烈的鼓声,让慌乱的军士都无声的伫立,看向那高台,只见两国的元帅一身盔甲站在高台之上,英姿飒爽,虎虎生威。慌乱的军士,自然的奔向高台下,仰望自个儿的主帅。
“尔等休要慌乱,这不过是鲁国不入流……”话还未曾说完,就听到一声冷酷之极的声音,从万千将士中破空而来,清脆之极,却又铁血之极:“谁敢说我的计谋不入流!”
话落,就见两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落在了台上,任清凤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发话的赵国主帅,那气息尖锐的能让人脊背生寒,毛骨悚然。
两国元帅身边的护卫忙挡在二人的前面,手中的利剑,在夜色下闪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