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希贤一把又把外套抢了过来:“要不你现在陪我再去一次。”
“至于那么急吗?现在都十点半了。”天生把外套放到一边,拥着她上楼:“早点睡,你今天一天还不累吗?”
短短半天,又去警局,又要找孩子,她确实该累了!
“可是……”刚还准备说什么,包里的电话震动着响起,她拿起电话,翻开短信,天生凑过去一看,笑了:“他还挺了解你。”
短信上简单一行字:东西明早再来拿,早点休息!
庄希贤想起简亦遥晚上为了教训自己拿他当挡箭牌,竟然吃了自己的晚餐,脸皱成了一图,拉起天生:“他是坏人,晚上抢了我的饭,我们不理他,上楼睡觉去。”
天生脚步一顿,差点从楼梯上栽倒,她这话太有歧义了,他可是一直睡的外间沙发,他有一张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超大床,按照自己睡眠习惯定制的床垫,可怜现在一周只能睡三次,想到天养马上就要走了,那就是说,自己大概连三次的机会也没了,顿时觉得生活都了无生趣起来。
☆、31
卓闻天开车出了庄希贤家的宅邸,不多时,天上就飘起了小雨,打在车窗玻璃上,夜风清凉,夹杂这雨水,他的心情越发不好。
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到了一处正在装修的夜总会,为了追求顶级的感觉,这间夜总会选址在二十八楼的顶层。
他按了电梯,直接来到顶层,电梯一开,坐在椅子上的保安站了起来,“卓少。”
卓闻天点头,熟门熟路的七拐八拐,向最深处的包间走去。
这里已经装修完毕,他推开门,屋里的人正在看电视上的球赛,看到他,晃着右手的酒杯,精致的脸庞带上三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总算回来了,这么急跑出去,到底干什么去了?”
卓闻天看了一眼林卡,他面色发红,像是喝的有点多:“人呢?”
“还在那边关着。”
卓闻天没有说话,阴沉的脸走到长廊另一侧的尽头,包间门一推开,被绑的像颗粽子似的男孩立刻警觉,卓闻天看了一眼,灯光一亮,他走过去,摘掉地上人眼上蒙着的布。
猛然见光,男孩不适应的猛眨了眨眼睛,等看清是卓闻天,不可思议的向后闪去,见了鬼似的表情。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卓闻天讥笑道:“敢对我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我已经知道错了。”男孩恨不能冲过来抱着他的裤脚恳求,但是可惜一动不能动,他惶急道:“那天我朋友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错了卓少,我不该惹你,你大人有打量,那真的是我一时冲动。”
卓闻天看着他,想到刚才吃饭时简亦遥和庄希贤眉来眼去的样子,只是一天时间,那两个人之间就发生什么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偏偏他还不能问,想到此处,卓闻天眉头皱起,一抹平时不常见的毒辣聚在眉间,出手如电,一把锁向地上男孩的咽喉。
手指用力,男孩脆弱的喉咙在自己手指间咯咯作响,看到他眼中的惊恐,卓闻天的手收的更紧,低声咒骂道:“他妈的都是你,要不是下午耽误时间去抓你,坏了我的好事,杀了你都不解恨。”
男孩被扎成粽子,动也动不成,只能激烈的扭动,感觉到真的要断气了……
包间的门被推开,林卡斜斜的靠在门边,看到里面的情形,地上的男孩眼睛瞪的浑圆,眼看就要不行了,林卡毫不在意,像看一个物件,笑着说道:“到底谁惹你了?”
卓闻天的眉皱的更紧,猛然收回手,大力一扔,男孩破布似的被甩在地上。
卓闻天站起来,转头看向林卡,好看的眉皱成一字,白净帅气的脸上都是平日完全见不到的狠冽,林卡对外面抬了抬手指,几个人抓着个女孩走过来,女孩同样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带,林卡掏出烟,点了支,“这女孩怎么办?”
卓闻天看过去,女孩正是那次对自己献殷勤的那个,他的眼中浮上不耐,看都不愿看一眼,“不是让把她扔到你那儿去吗?”
林卡抽了口烟,对着外面的人摆了摆手指,示意他们把女孩扔进包间里:“赏给你们了。”又指了一下地上捆着的男孩:“别忘了他。”
走过去,搂上卓闻天的脖子:“我还以为这女孩你会有点兴趣呢?”语气很调侃,卓闻天根本没接话,转身出了包间。
两个人向原先的包间走去,悠长的走廊里,林卡还圈着卓闻天的脖子:“告诉我,到底谁惹你了?”
“心烦!”卓闻天说。
“心烦?!”林卡愣了一秒,对着身后跟着的人说:“去叫两个新人过来。”转头对着卓闻天亲昵的说:“新人干净!”
像小时候他们分玩具一样的口气,那时候,有好吃的两个人都一起吃,有好玩的也一起玩,但这次不同,卓闻天摆手:“不用了。”
林卡也不介意,反倒把卓闻天搂的更紧:“那就我陪你,咱们多喝几杯,这几年你不在,可想死我了!”
卓闻天的嘴角浮上笑意,显然是想到了小时候的开心事,“你不会还像小时候一样,喝几杯就撒酒疯抱着人乱亲吧?”
林卡面色一僵,妖孽似的精致五官一瞬间有些扭曲:“十四岁的事情,你还没忘?”
卓闻天顺着说:“当然忘了。”
“忘了还说。”林卡用力圈他的脖子,卓闻天大笑,两人打成一团。
一时走廊里只剩下大男孩般单纯的笑声。
“说吧,今天到底怎么了?”林卡倒了杯酒就给他。
卓闻天看着杯中里的冰块,在水晶杯里有些不可触摸的美好,沉声说道:“我喜欢了一个女孩。”
“噗——咳咳”林卡的一口酒呛到了自己,这种话,十几岁说来可以,到了他们现在这个年纪和身份,再用这样的口气,那纯粹是搞笑。
——有什么样的女人看上了还得不到,那可是极之掉面子的。
林卡随便在嘴上抹了一把,追问道:“谁?”
卓闻天大口喝了口酒,“砰”一声,把杯中砸在茶几上,下定决心般:“庄家。”
林卡沉默,半响,他忽然一把拍向卓闻天:“你看上了明说不就行了,对我也耍心眼。”
卓闻天倒酒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影响,他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林卡的,然后又一仰头,一口干了。
林卡看他默认了,更是好奇,凑过来,“她真的有那么漂亮?”
“不是漂亮。”卓闻天摇头,看向林卡,目光有些飘,“是正好遇上了,那一天……”他无法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换了个角度说:“当然,她也很勾人,那种女人,天生就是来折磨人的,她随便一个动作,哪怕是摸一下头发,你都觉得养眼的不得了,只想一直看着她,你周围……”他顿了下,又喝了口酒:“有那样的吗?”
林卡认真想了一圈:“有几个不错的,但你说的那程度,好像还真没有。”看到卓闻天一杯一杯,林卡提议:“要不给你换啤酒吧,这洋酒喝多了难受。”
“不用。”卓闻天笑了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一个男人,一辈子都会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也许是气场,也许是缘分,反正总得有那么一个掏心掏肺的喜欢……可是”他转头似笑非笑看向林卡:“可是要是没有遇上呢?”
林卡没有过深刻的感情经历,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有些沉重。
却见卓闻天正色说道:“要是没遇上,那你就解脱了。”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
林卡一愣,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又喝了一阵,林卡忽然想到一事:“那个她,真的是处?”
卓闻天表情露出茫然,随即看向林卡,一副你还真敢问的表情,林卡仰头干了杯里的酒,坦白道:“好奇而已。”
卓闻天收回目光,想到今晚才见过的她,一身亮红朝气妩媚,那样的她,怎么能随便出门,随便被别人看到,就应该锁在家里:“你见了她就知道,谁还会在乎那个,不过……最好是没有,如果有人碰过她……”这是卓闻天第一次想这个问题,要是有人真的碰过她呢,他握紧双拳,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怒不可遏,许久……他忽然笑了下,有些嘲讽,是对自己,什么时候他也会在乎这个了。
林卡看着他,和他们不同,卓闻天家在帝港城政商界可以说背景深厚,看他短短时间就一副深陷的表情,林卡有些不能理解,但他只知道一样他知道,该离那位小姐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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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简亦遥酒店的房间门铃就响了。
董亚伦一身整齐的来开门,门外站着天生,他身后一步的走廊正中间,庄希贤优雅的站在那里,唇红齿白,脸上架着墨镜,驼色双排扣“群式风衣”,腋下夹着一字型手袋,标准的贵妇砸场范!
董亚伦忍笑侧身让出地方,她抬着下巴走进来,从来没有人敢大模大样抢了她的饭,算不上小气的大小姐,偶尔也会有小肚鸡肠的时候,所以今天她特意来了个大早,她也要他们睡不好觉。
一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人,她脚步一顿,快速抬手摘下墨镜:
沙发上,简亦遥正闲适的坐在那里,身上是洋气浅琥珀色的衬衫,清晨明窗净几,晨光暖暖中,他翻着手上的报纸,有些艺术海岸度假的气息。
看到庄希贤,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来看了下腕表,非常随意的说道:“我以为你五点半就该来了,一起下去吃早餐吧。”
原来人家一早料到她要出现,庄希贤气个绝倒!
第一局:简亦遥 vs 庄希贤
简亦遥:胜!
天生有些崇拜的看了简亦遥一眼,要算计过自己家小姐,他至今和天养联手才能偶尔成功,这人单枪匹马也敢单挑,实在勇气可嘉。
但庄小姐是什么人,看到简亦遥走过来,她非常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真像约好了似的:“早上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过来,所以耽误了一会。”语气欢快,像初次约会的女朋友。
简亦遥看向她,她外面是驼色的风衣,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衫,还系着黑色的丝带蝴蝶结,整齐乖巧的像最循规蹈矩的淑女,但他知道她不是,被人这样自然的挽上手臂,他甩开也不是,不甩开也不是。
庄希贤好心凑近他提醒:“你可以若无其事装着去拿外套,然后就可以趁机甩开我了。”
一阵淡香随着庄希贤的靠近飘来,简亦遥赶忙接过董亚伦递过来的外套,穿衣服的时候,庄希贤自然放开了手,但是她的手刚离开他的臂弯,立刻挪到了他的外套领侧,声音更加温柔的说道:“然后我就可以有机会帮你整理衣服了……”
简亦遥:“……”
第二局:比脸皮厚
庄希贤:胜!
那边庄希贤手还拽着简亦遥的衣领,简亦遥看着她动人的妆容,两人极具美感的僵持起来……
董亚伦连忙伸出手给天生:“昨天我们见过了,还没来得及介绍,我叫董亚伦,是简先生的助手。”
天生也忙使劲握了握董亚伦的手,同样客气道:“你好,我是庄小姐的助手,以后还请你多关照。”
那边简亦遥和庄希贤旁若无人的对持了半响,简亦遥无奈道:“好吧,你赢了!”
庄希贤灿然一笑,乖乖的收回手,从左腋下拿出手袋挥了挥,胜利者的声音嘹亮喊道:“下楼吃饭!”
天生和董亚伦笑着跟上。
简亦遥看她稳稳的踩着高跟鞋,走得神采飞扬春风得意,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32
“ok,就这样!”董亚伦挂上电话,打开门走出他的卧室,来到于会客厅相连此时敞着门的书房。
简亦遥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一份业绩报告,董亚伦走过去,抽了个空赶忙又说起上次没说完的话题,“上次说到kg的公开收购,为什么不能在国内直接通过股市操作?”
看简亦遥低头不说话,他有些摸不准简亦遥的心思,试探着说:“我们上面也有人,跟着内/幕消息更好,如果有利空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简亦遥喝了口茶,忽然问道:“你知道国内的股票市场和我们以往操作的股票市场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董亚伦想了下:“政策面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