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怎么不开灯?等我多久了?”
骆苏睁开眼,稍稍适应了些房间内的光线,望着骆绎深深松了口气。
“也没等多久,下午我刚好休息,反正也没事。”
骆绎起身,离开了沙发在这套间内走了一圈,“之前新闻上说的两女粉丝藏你房间里,藏你哪呢?”
“能藏人的地方还能有哪里,就衣柜里呗。”
骆绎转身无奈看着他,“你就不能小心些?还好只是个女粉丝,如果是个男的……”
骆苏打了个寒颤,“男的?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有什么男粉丝。”
“我看你微博上,男粉不少。”
骆苏小声切了一声,“我可没看到什么男粉丝,哥你别框我。”
“我什么时候框过你?”
“那我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骆绎拍拍他的脸颊,“小心为上。”
“你放心吧,没事的,而且你看走廊那么多安保人员,如果不是我提前打招呼,你也进不来。”
骆绎这件事上不多做纠缠,只是叮嘱几句后将话题转移到了隔壁套房的纪云见身上。
他适才进门时,似乎看到纪云见了。
“隔壁房间是纪云深?”
骆苏脸色霎时间的不自然,双唇啜动,勉强笑道:“不是,纪哥的房间在对面。”
“那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之前一直都空着。”
骆绎若有所思点头,“刚才我见着纪云见了,纪家的人你和他们少一些接触。”
骆苏凝眉望着骆绎,眼底有深深的震惊,“哥,为什么?”
骆绎沉了口气,“之前在医院,纪家有人来调查过你,来者不善,我总觉得他们对你不怀好意。”
“调查过我?”骆苏惶惶起身,果然,真是来者不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谁,没有调查清楚,纪家不会来人。
那么这么说来,纪少诚不辞辛苦亲自而来,就是为了试探他?
小孩子记忆有限,更何况是三岁的小孩子。
骆苏关于纪少诚其他的记忆寥寥无几,为数不多的,只有回纪家后,纪少诚对他们越来越少的关心。
他大概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因为什么事不记得了,他背着书包,说要离开纪家,纪少诚不仅不安慰他,甚至还随手递给他一个橘子,让他路上吃。
至今想起,这可能是大人给孩子开的一个小玩笑,可是当年他躲在门后,却看到了纪少诚将纪亦然抱上了膝头。
正如张婕芙所说,没人会喜欢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更没有人喜欢一个总是麻烦人的孩子。
纪亦然很乖很懂事,生病了从来不说,不舒服也从来不哭。
反观他小时候,娇气得很,哪里不舒服总哭个不停。
后来他也就学会了不哭不闹,他想着,这样总能喜欢他一点了。
如果他没有听到那所谓的肾源匹配的事情。
然而他那时懵懂的明白,纪亦然有病,需要他的肾救命,而纪少诚那么喜欢纪亦然,肯定会把他的肾挖出来给纪亦然的。
从此身体里空缺了一部分,血淋淋空洞洞,他会死的。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存,便存了十几年。
纪亦然如今如何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如今叫骆苏,不叫纪然,更何况,他和纪少诚,没有父子关系。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他与纪然换掉的那管血液与纪少诚的鉴定显示,他们之间,不存在父子关系。
“想什么呢!”
头顶被轻轻的揉摸,骆苏回过神来抓住了骆绎的手,“哥,你们医院亲子鉴定的结果会不会出错?”
“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个同学,想做个亲子鉴定,我得给他找个可靠些的医院。”
“第一医院还不可靠?”骆绎笑道:“行,既然是你同学,你让他直接来找我吧,你放心,我不能保证百分百不会出错,只能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的正确率。”
“行,那我改天和他说,让他直接联系你。”
“不过得记住了,小孩至少得六个月,如果是毛发鉴定,需要带毛囊的头发,如果是血液鉴定,两年内不能进行过骨髓移植手术。”
“骨髓移植手术?”骆苏倏然望向了骆绎,眼底有着深深的不解和隐约的猜测,“哥,为什么……两年内进行过骨髓移植手术的,不能做亲子鉴定?”
“简单来说,是因为骨髓移植后的人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与人嵌合体,造血系统和免疫系统的细胞的DNA已经变成了捐献者的,DNA发生了变化,亲子鉴定自然不准确。”
骆苏睁着眼睛,似乎没从骆绎这番话中消化过来。
他神色恍惚,微微出神。
认定的事实再次被推翻,他已无力再去想那些前因后果,他原想着,因为自己不是纪少诚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会不喜欢自己,甚至想要将自己的肾给纪亦然。
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