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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
    唔。
    司徒情猛地咬紧了牙关,散功丸的又一重药性再次涌了上来,这一次比前几次更为猛烈而突然,司徒情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放在火堆上剥皮抽骨,然后又一下子浸入寒冷的冰水里。
    如此反复几次,司徒情便是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他默默睁着眼,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尽数被冷汗打湿,整个人毫无生气。
    司徒情就这么瞳光涣散地看着头顶摇摇欲坠地的天花板,在最后一秒失去意识之前,他脑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那个人在就好了……
    ·
    唐靖在离开卧室关上门的那一秒便后悔了,但他害怕,自己如果继续下去,恐怕某些东西就真的会失去控制了。
    低下头,唐靖默默从怀里掏出了那瓶散功丸的解药,他晃了晃瓷瓶,听到里面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不由得心中一动,然后便轻轻拔掉那个白瓷瓶上朱红色的瓶塞。
    透着光,唐靖能看到,里面有十几颗药丸。
    一粒解药对一粒散功丸,楚怀景给了他这么多解药究竟是太过信任他还是……
    握着瓷瓶默默思索了片刻,唐靖做了一件事。
    他从束袖中掏出了炭笔和布条,写上了几个字,然后唤来唐门专门用来传递密信的鸽子,将信送了出去。
    做完这件事以后,唐靖默默笑了笑,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去了。
    ·
    天牢里
    虽然是夏季,但关押着重犯的牢房里却生起了几个极旺的火盆,几个看守牢房的狱卒都热得袒胸露腹,一边大口喝水打扇子,一边抱怨这个苦差事。
    牢房正中,卓云被粗长的铁链束着手腕吊了起来,脚尖略略点地却又不能完全踏上,这样他整个人便处于不上不下,极其难受的状态。
    而且卓云,已经整整五个时辰没有沾一滴水了。
    此刻他嘴唇干裂无比,脸色纸白,身上的衣裳汗湿了又被烤干,手腕上早就被铁链勒出几道深紫色的淤痕,随时处在即将虚脱的边缘。
    从头到尾白易水都并没有对卓云动什么大刑,他只是命人将卓云吊在这,然后生起火盆不给卓云水喝。
    一开始那些狱卒还有些不以为然,只觉得白易水是看着卓云年纪小发了慈悲。
    可当狱卒们真的在这目不转睛地盯着卓云,陪卓云一起烤了这么久的火盆,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白易水的心狠手辣之处。
    脱水的痛苦,还有那种令人窒息的热度,都不是寻常人能够忍受的,尤其是,卓云还被那样吊了起来。
    不过更令他们惊奇的是,卓云即便是把嘴唇咬到出血,也没有向他们求过饶,而卓云现在的状态分明就是快要晕过去了。
    这就很让狱卒们头痛,毕竟白易水要的是卓云身上的消息,而又不许他们擅自动用私刑……
    ”老大……”终于有个狱卒忍不住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该通知白大人一声,这小子看起来像是要不行了。”
    其中那个看起来像是狱卒头头的胖壮男子听到这话,皱眉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正准备起身。
    而就在这时,门外好巧不巧传来一声守门人高亢的通传。
    ”白侍卫长到——”
    这几个狱卒闻言皆是精神一振,起身便急急忙忙地应了上去。
    与此同时,牢中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卓云在听到这一声通传时,忽然惊醒过来,然后他猛的狠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咬得鲜血淋漓,这便终于清醒了一点。
    他绝不会在那个衣冠禽兽面前示弱!
    白易水似乎是去什么地方办了公务,除去那身朱红色的官服,他还披了一身黑色的披风,戴了高冠,看起来愈发冷峻威严。
    而从白易水走进牢房的那一刻起,卓云便一直用自己狠毒怨恨地目光死死盯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那白易水早就已经死了一万次。
    白易水一言不发,被狱卒们簇拥着快步走进了牢房,在走到离卓云还有几步之遥时,白易水停住步子,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系带,扔给了一边的狱卒,然后略略抬了抬手。
    很快的,那些狱卒便都低着头,迅速地退了下去。
    此时,牢房中寂静无比,只能听到火盆哔卜燃烧的声音和卓云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看着卓云的目光,白易水略略挑眉,淡淡道:”看来你还很有精神。”
    回答他的,是卓云的一声冷哼。
    白易水目光微微一动,忽然淡笑道:”是我亲手把散功丸喂给你们教主的。”
    白易水话音未落,便听到哐啷一声,卓云疯狂地挣动着锁链,目光宛如淬了剧毒的箭矢般射向眼前这个昂然而立,神情却凉薄无比的男子。
    白易水对于卓云的反应简直是满意非常,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缓步走了上来。
    然后看着下意识警惕后缩的卓云,白易水微微一笑,然后轻而易举地就抬手捏住了卓云的下巴,强迫卓云看着他的眼睛。
    ”不要挑战我——”
    ”白大人!有紧急线报——”
    白易水还未说完的话被闯进来的侍卫猛的打断,他脸色微有不悦,但还是很快便松开了卓云的下巴。
    接着白易水转过身,负手看着眼前单膝跪下的侍卫,冷冷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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