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听到司徒情这话不由得暗暗心惊,半晌,他咬了咬牙,道:“当时我和白易水被抓,唐靖拿出追魂针,说他愿意带着追魂针回到唐门,前提是放过我们所有人,否则就要同归于尽,因此,唐门才放过我们的。”
“是吗?”司徒情淡淡道。
卓云听出司徒情话中的质疑,但也明白司徒情这是并不确信的质疑而不是有根有据的质疑,当即默默松了一口气,道:“是。”
司徒情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微微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去吧。”
卓云看着司徒情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忍,可他更不敢告诉司徒情真相,因为真相比现在的谎言都还要残酷十倍。
石门在卓云身后静静地关上,卓云拖着沉重地步子走出了藏龙洞,白易水正站在门口等他。
二人相视一眼,卓云默默摇了摇头,而白易水则轻轻拉起了他的手。
“顺其自然吧。”
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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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来得太快,停云峰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司徒情正站在洞口的高台上。
并不是什么大雪,而是一点点细碎的新雪飘飘扬扬地从空中打着转,飞旋而下。
司徒情伸出手,几片碎雪落在他的掌心,微弱的月光照在他光洁如玉的侧脸上宛若神人。
是的,司徒情的武功已经尽数恢复了。
他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而此时此刻,司徒情只在想一件事——唐靖怎么样了?他回到唐门之后有没有被唐门为难?
一想到这里,司徒情恨不得立刻便启程赶往唐门。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司徒情在雪夜中写下了一封信,放在了洞口,信封上写着‘卓云亲启’。
他要暂时自私一回,希望卓云能够理解他。
司徒情离开停云峰的时候,雪还未停,他的肩上已经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不过此刻他并不觉得寒冷,反而有几分欣喜。
对于武功尽数恢复的司徒情来说,唐门,根本算不了什么。
一匹快马,轻装简行,司徒情就这么披星踏月而去,马蹄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踏痕,但转瞬又被风雪覆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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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司徒情抵达了蜀中。
彼时天色已经晴朗了,大街小巷中四处摆着各类卖吃食和小玩意的摊位,热闹无比,司徒情骑着马,缓缓地往城中走,一路走一路静静地打量着四周。
唐家堡在蜀中应该算是无人不知的,因此,司徒情走了一阵便下了马,拉过了一个小孩,低声问道:“你可知道唐家堡在什么地方?”
小孩正吃着糖,闻言便朝东北方一指,道:“那边有个最高的楼,那就是唐家堡的巡防楼。”
司徒情闻言,抬目望去,果然便看见了那高大巡防楼,他目光动了动,伸手从腰间掏出几两碎银来递给了小孩,便牵着马,缓缓地朝唐家堡的方向走去。
司徒情因为长相太过惹眼,便戴了一张面具,这张面具是他根据记忆里唐靖的面具改制的,他仍然记得唐靖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等你。”
想到这,司徒情微微闭了闭眼。
牵着马,走过一条街,然后转弯,司徒情便看到了唐家堡的大门,森严巍峨,颇有气势,门前的两个石狮子甚至比从前在唐靖王府中看到的还要大。
唐家堡的两扇朱红色大门是紧闭着的,司徒情静静站在那,看了片刻,正当他扭头欲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司徒情漠然扭头看了一眼,却在这一眼之下愣住了。
眼前这个身着唐门服饰一脸疑惑的青年,跟唐靖竟然有七分相似。
而这个唐门弟子在看到司徒情面具的时候也微微一愣,随即他便皱着眉头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摸司徒情脸上的面具。
司徒情见状,微微退后一步,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人。
那唐门弟子见到司徒情的动作便意识到自己做的太失礼了,回过神来连忙道歉道:“抱歉,是我失礼了,只是见到你的面具和我们唐门影卫的太过想象,才会有些情不自禁。”
司徒情听完眼前人说出的缘由,原本警惕的心也平复了下来,最终他淡淡瞥了一眼那唐门弟子,一句话也,扭头便牵着马离开了。
唐源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半晌,他微微一哂,自言自语道:“今年的怪事真多。”便扭头快步走进了唐家堡。
而这时,司徒情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唐家堡打开的大门,忽然将手一扬,一根极其细小的飞针便钻进了唐家大门的门缝里。
也该让唐门人吃点苦头,司徒情如是默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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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司徒情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便离开的居住的客栈,准备夜探唐家堡。
以往这种事都不用司徒情亲力亲为,总是有人直接查探好便来禀报他,可这次没有。
这次,司徒情不想麻烦任何人。
深夜里,唐门内只有祠堂还亮着灯,司徒情看到那个祠堂,忽然便想起唐靖曾经希望带回他母亲的牌位回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