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井堂刚才没有想到枪击头部对这丧尸没什么效果,这才大意被袭。邹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点眼力见,咬牙一把推开了邹浪道:“别碍事,躲开点。”
说话间,那丧尸已经根据声音又跑了过来,甩开两条手臂。四处乱划着。
御井堂从口袋里取了个东西出来,一个翻身躲了丧尸的手臂攻击,一只脚借力在一旁的墙上一踏,趴在了丧尸的背上,单臂锁住丧尸的喉咙。
那丧尸遇袭,张着大嘴想咬。
御井堂抓了空子,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丧尸的嘴里,那是一只拉了环的雷。
丧尸一口把那手雷吃下,正好含在嘴巴里。御井堂翻身落地,一把将邹浪按在地上。只听轰地一声,手雷引爆。那丧尸的头整个被炸掉,终于身子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邹浪被按在地上,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御井堂咳了一声,又呛出半口血才反应过来,“御井堂你没事吧!”
御井堂不答他,只是松开了手按着邹浪的手,一只手捂着伤口蹲下身来,顿时满手血红。
他的伤口不算深,应该还没有划破内脏,但是也不算浅,在那一击的震动下,体内开始绞痛。
“你伤口深吗……严重不严重?”邹浪看御井堂的俏脸都白了,知道他伤得不轻。扶着他到路边坐下。御井堂知道自己不说话邹浪会坚持不懈问下去,仍是用手掩了伤口,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我没事。你让我歇会就好了。”
邹浪眨了眨眼,从怀里取出一瓶水道:“我们不急,先歇歇再回去,你喝点水吧。”
御井堂把水接过来,他确实有点渴了,那水是温的,带着邹浪的体温,一时间他的眼睛竟然有点发热,接过来喝了两口,嘴角的血蹭了瓶口,那半瓶水被染成了红色。御井堂看着那颜色,微微皱眉,这水是还不回去了。
邹浪似是知他心中所想,摸着他的肩膀,就像是在顺御井堂的毛,“没事没事,我不渴,就是给你喝的。你让我看看伤口,这伤口看出血量估计不浅。”
御井堂这才没再坚持,半松了扣在身上的手。
邹浪轻轻把他腰部的腰带解开,撩开了上衣。
这还是邹浪第一次白天看到御井堂的身体,他的皮肤偏白,有肌肉但是并不明显,两侧腰线纤细,胸腹部被丧尸的利爪划了三道十几厘米长的血痕,皮肉狰狞着,随着御井堂的呼吸不停渗着血。
这一撩开衣服,御井堂只觉得伤口更疼,顾不得伤口,又要用手压住。
“别别,伤口会感染。”邹浪拦了他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包医用纱布,叠了几叠,按在伤口上,鲜血顿时把伤口染红。御井堂疼得呃了一声,攥紧了邹浪的手。
“不行,我们得找个地方先把伤口处理下。”邹浪起身四处张望,不远处有个民用的小诊所。
第6章 呈什么英雄?
“来,我抱你过去!”邹浪撸了袖管子,一只手放在御井堂的身后,一只手放在他膝弯处。御井堂忽然被抱,吃惊道:“别……”这还没拦住,他的身子就被抱起,忽然失重的感觉,御井堂急忙用手一拉邹浪的胸口,贴着衣服竟然能听到他怦怦心跳。
邹浪就起身走了两步,然后忽然停步,又把御井堂放下来。
邹浪跪了:“好吧……我抱不动……腰要断了……”
御井堂:“……”
逞什么英雄……
最后还是扶过去的,那诊所的主人早就跑了,这里一直锁着,没有被丧尸惊扰,看起来还干净。邹浪在二楼发现一间简陋的手术室,把御井堂放在手术床上,御井堂一拉他道:“你先把救援物资拿进来。”
邹浪得令出去把大大的物资包又背过来,堵住了手术室的门口。
等一切准备好,御井堂吩咐邹浪把各种药品和基础的手术用品排好,放在一旁。
碘酒没有找到,只能用酒精消毒。邹浪取了镊子加着酒精棉球,撩起纱布,似是怕弄痛了御井堂,轻手轻脚地用酒精沾染着伤口。
御井堂支起身子,皱眉道:“你这样太慢了,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可以处理好……我……我自己来。”他说着话半躺下,一只手把自己的铭牌叼入嘴中,一闭眼睛,抚着邹浪的手把酒精暴力地倒在自己鲜血淋漓的身体上。
冰凉混着剧痛疼得他猛地一个挺腰,咬得铭牌作响,那剧痛疼得他眼前发黑。
邹浪心疼地看着他犹如自虐地处理着伤口。等他身体稍微平缓,把铭牌从他嘴巴里取出说:“以后别这样了,咬这个东西,牙会掉的。”
御井堂还在余痛中喘息,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邹浪取了御井堂的铭牌看了看,上面有姓名,所属部队,还有年龄标识,恍如发现了新大陆般,一拍大腿激动道:“咦,你比我小半岁。叫哥叫哥。”
御井堂缓过了神,踹了他一脚,“你在部队时对领导就是这么说话的吗?”然后冷脸丢过来一个东西。“会缝针吗?”
“啊?!我?!“邹浪茫茫然接过急救包。
“要不我自己缝。”御井堂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似乎真的在做这个考量。
“别别别,我来我来。”邹浪急忙按住了他。双手颤抖着去拿针线。
“这只丧尸是变异体,只是打中头部也并不会死,所以那时候我在叫着提醒你,之前我们遇上了一只,死了两个人才逃出来。”
邹浪有个坏习惯,越是紧张就越是想说话。此时他手里的针尖在御井堂的皮肉中穿过,为了不影响行动,御井堂坚决不用麻药,每一针下去,他的身体就难以抑制的一抖。邹浪怕他生生疼死,嘴巴不停地对他讲着话。
“这是新型的丧尸,必须马上报告上级。”御井堂声音微颤,叹了口气他自己说,“可是基站坏了,根本无法说明详细情况。”
随着血液的流失,御井堂觉得越来越冷。
邹浪摇晃着他,“御井堂你别睡啊,我给你唱个歌吧……机枪扫射声中我们寻找遮蔽的战壕……”
只唱了一句,御井堂就友好地制止了他,“行了吧,我还没死呢。”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贫啊。”御井堂实在是无力吐槽,他伤口疼头也疼。
缝着缝着,邹浪忽然面色一变,抱着御井堂一个打滚滚入了一旁的桌子下,御井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牵动了伤口,“你……嘶……呃……好疼……”
他的话还没说完,邹浪就神色紧张地捂住了他的嘴。
这时候,御井堂也听到了声音,那是走路的声音,那步伐很慢,很沉,连诊所的地面都在震动,根本不可能是个活人。更不可能是普通的丧尸。这个时候再遇到硬茬的话,两个人都得玩完。